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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友》

“进去。”

温宁坐在一旁,抬眼看着新来的狱友,瘦瘦高高的,年纪不大,仰着脖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刚剃的寸头,还泛着青皮。挺好看的,这是温宁的第一印象。

狱管将他的镣铐解开后,他看也不看狱管一眼,别过头去,然后冷哼一声,抬腿坐到了离温宁较远的床上。

狱管手里拿着刚解下的镣铐,深吸了几口气,转身哐当一声关上了门,然后上锁。

温宁觉着有点搞笑,但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安静的像是能听到彼此心跳一样。

而那人一会儿抠抠床垫,一会儿挠挠头皮,一会儿看看温宁,好像熟悉新环境的幼崽。

不像是安静的人,温宁想着,然后那人就开了口:“兄弟,我叫韩林,怎么称呼?”

温宁看着他,说:“温宁。”

“温宁?”那人嘀咕了一下,继续问:“这间房间就只有咱俩吗?”

“嗯。”

“诶,温宁,我是因为盗窃进来的,你呢?你犯了啥事儿?”

“杀人。”

“卧擦!哥们,你这是无期还是死刑啊?”

“无期。”

“哥们,你话好少啊。”

“嗯。”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韩林挠着头皮,冲着温宁傻笑,像是表达自己的尴尬。

温宁也看着韩林,但没有表情。觉得新来的狱友傻不拉几的。

接着,两人平安无事了三个月后,韩林就被刑满释放。但不到一个星期,韩林又进来了。

“Hi,温宁,好巧啊。”这一次韩林并没有给狱管甩脸子,但温宁依旧觉得他傻不拉几的。

解开镣铐后,韩林高兴的冲着狱管挥了挥手,道了一声“再见”,等狱管将门关上,就冲到温面前,将胳膊搭在温宁的肩上,“诶,温宁,我这次犯的事更大,我可以住更久,你高兴不?”

温宁觉着自己跟韩林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但还是“嗯”了一声。

“哈!我就知道,温宁最喜欢和我在一起了。”说着,还用脸蹭了蹭温宁的脸。

温宁感到有点不对,但没有多想,任韩林在自己身边撒泼打滚。或许,这是韩林表达亲近的方式,只是温宁不知道韩林只对他一人这样而已。

日子在韩林的插科打诨中,一天一天的过去,温宁觉得,有了韩林的监狱,时间也并不难熬。

如果要是没有每天清晨,温宁都轻轻离开韩林八爪鱼似的怀抱和身后某根杵着自己臀部的“火棍”的话,或许会更好。

直到有一天韩林为了自己和别人打了架,温宁才突觉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情愫。

“啊!疼疼疼,宁宁,轻点。”韩林背靠着墙坐在床上,任温宁用热帕子揉着嘴角乌青的地方。只是那手劲,着实有点重。

“疼死你活该。”话虽如此,但还是减轻了力道,“我说你那么大的人了,没事跟人家打什么架,还好这次狱管大度,要不然你早就被关禁闭了。”

“哼!那混蛋居然说你长得好看,想和你来一段什么露水姻缘,老子不揍死他丫的老子跟他姓!”然后,“啊!宁宁,轻点,疼疼疼。呜呜……宁宁,你不疼我了。”

温宁不想理他,见揉的差不多了,就起身收拾帕子去了。

韩林顺着墙壁滑倒在床上,四肢张开,成“大”字型。温宁走过去,拖了鞋上床,站在韩林修长笔直的双腿旁,用脚踢了踢韩林的腿,“起来。”

“不嘛,林林要宁宁的亲亲才起得来。”

温宁扶额,不想与这神经病说话,正要抬腿从韩林身上跨过去时,韩林突然起身,拉着温宁的手,两人一起倒了下来。

温宁压着韩林,两眼冒金星,咬着牙才忍住了想要揍韩林的冲动。

韩林在下面也不好受,觉得自己又犯了二,温宁再瘦,那也是个成年男子,那突然撞了过来,再强壮的身子骨也受不住。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各自“疗伤”,等温宁觉得差不多了准备起身时,韩林双手环住温宁的细腰,不让他起来。然后某人的下体千不该万不该的在这时候抬起了头。

温宁脸上突然爬满了红晕,一时气不过,低头咬住了某人的小红豆,舍不得用力,但还是给了某人很大的刺激。

“嗯!”韩林低吼了一声,喘着粗气,用手摸了摸温宁的头,说:“宁宁,难受,帮我舔一舔。”

温宁听着韩林与平常不太一样,带着暗哑磁性的嗓音,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隔着衣物舔了舔韩林凸起的小红豆。

不一会儿,韩林猛地将温宁压在身下,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压了上去。不带章法,只知道横冲直撞,把温宁给亲懵了。

温宁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韩林沉醉的亲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深情地望着温宁的眼睛,说:“温宁,我喜欢你。”

温宁这下更加懵逼了,就那么直直的望着韩林,不知作何回答。只是脸更红了,呼吸更急促了。

“宁宁,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在温宁还没反应过来默认什么的时候,韩林就低下头去衔住温宁的嘴唇。先是伸出舌头添了舔唇瓣,接着再用舌头撬开温宁的牙齿,伸进去和温宁可爱的小舌头戏水。依旧没什么技巧可言,但还是让两人都沉醉在这柔情蜜意之中。“啧啧”的水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里。

亲了好一会儿,韩林才抬起头来,拉出的一条银丝,被他猛吸了一下给吸进了嘴里。然后用手怜爱的抚着温宁的脸,问:“宁宁,可以吗?”

温宁这时候要是还不清楚两人的感情那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于是,转过头去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表情有点悲壮,像是要赶赴刑场的犯人一样。

韩林高兴的咧嘴傻笑,也不管温宁的表情了。从额头开始逐一亲了下去。然后伸出舌头顺着温宁脖子的线条向下舔舐。

温宁捏紧了身下的床垫,发出一阵阵呻吟,韩林被温宁的声音刺激的快不行了,但他想要温宁快乐,于是,拿出了自己当年看小黄书和小电影的记忆对着温宁上下其手。

韩林将温宁的囚衣向上卷起,露出两颗可爱的乳头,然后伸出舌头爱怜地在一边上面打着转,另一边则用手轻轻地拨弄。接着,用牙齿咬住小红豆猛地一下使劲往嘴里吸。

“啊……”在声音刚呼出时,温宁就用手指堵住了嘴。

这时,韩林抬头看着温宁,看着温宁为自己展现的春光。

不一会儿,韩林用手抚上了温宁凸起的下体,还调皮地用手按了按,惹来了温宁更大的呻吟声。

韩林身子向下缩,拍了拍温宁的腿,说:“宁宁,乖,抬一下小屁屁。”

温宁听话地将臀部抬起,而韩林则顺势退下了温宁的裤子和内裤,然后某个早已勃起的下体就这样离开了束缚,出现在了韩林的面前。

韩林用手撸动着温宁的阴茎,说实话,韩林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阴茎了,比自己的都好看。长粗适中,还粉嫩嫩的,毛并不多,看着十分的有食欲。

韩林想着想着,就下了嘴。

“嗯……韩林……不要,脏。”

韩林停下嘴里的工作,看着温宁,说:“怎么会呢?宝贝的肉棒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东西。”表情带着小骄傲,让温宁又爱又恨地伸脚踢了踢韩林的肩。

韩林含笑地用手捉住温宁的脚,觉得温宁实在是犯规,连脚也是可爱的要命,由于没有长期曝晒在阳光下,温宁的整个身体都泛着白玉般光芒。

韩林捉着温宁的脚,将它拿到自己的嘴边,然后张嘴用牙齿轻轻咬住温宁的大脚趾,像是觉得不够,还伸出舌头舔温宁的脚趾缝,表情十分陶醉,还一进一出,一看就是在象征某种不可描述的运动。

温宁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只要他觉得高兴,自己觉得舒服就行了。

舔了一会儿,韩林觉得差不多了,就放下温宁的脚,俯身去服侍他觉得最可爱的东西。

在韩林猛烈的攻势下,三分钟后,温宁就这样交代在了韩林的嘴里。

温宁掩面,不敢面对韩林略带揶揄目光,欲哭无泪,觉得丢死人了。

韩林吞下温宁的第一次,将温宁抱在自己的怀里,对着他的耳朵说:“没事的,宝贝儿。第一次嘛,难免的。”

韩林的安慰对温宁来说并没有作用,任何男人在面对这样的事总会觉得丢脸。温宁也不例外。

韩林见温宁不理他,于是准备用实际行动来安慰温宁。抬起温宁的一条腿,沿着温宁的股缝摩擦着温宁的下体,五分钟后,韩林也交代了。

“看,宝贝儿,我也这么快。第一次给了自己心爱的人,这多令人高兴,对吧?”

温宁突然开始反省自己,觉得做人还是不能以偏概全,否则总有那么几个特例会“啪啪啪”打自己的脸。

温宁的欲望被韩林弄得再一次抬起了头,韩林的也随之勃起。接着,韩林握着两个人最私密的地方一起上下撸动,十几分钟后,两人同时射了出来。

这一次,温宁觉得好多了。

两人这样温存了一会儿后,韩林起身拿纸巾收拾了一下,俯身亲了亲温宁的嘴,“宝贝儿,乖,先休息一会儿,我来收拾。”

于是温宁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韩林看着温宁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地又亲了亲温宁的小嘴。然后,就屁颠屁颠地收拾起了屋子。

温宁醒来的时候,韩林还是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但这一次,并没有杵着自己的“火棍”。

温宁小心地避开韩林,准备起来上个小号。

打开马桶盖子,光溜溜的,也不用脱裤子。正开始的时候,一双大手环住了温宁的腰。

温宁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忍无可忍的温宁“啪”的一声打在了韩林的手上。

“放手,我要上厕所!”

韩林不说话,将脸埋在温宁的后劲处,蹭过来蹭过去,把温宁的鸡皮疙瘩都给蹭出来了。

那委屈的小模样,瞬间把温宁的罪恶感给激发出来了。

“怎么了,打疼了?”

“嗯……要宁宁给林林吹吹。”

温宁感觉自己也是犯贱,但还是认命地举起韩林的手,敷衍地吹了两下。

“好了,回去吧,我要上厕所。”

“我要看宁宁上。”

在温宁要爆发的时候,韩林用手代替了温宁的手,不仅上下撸动棒身,还用手指轻轻地抠了抠顶端的小眼。

然后,“哗哗”地,金黄色的液体就这样进了马桶里。

温宁再一次认命,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羞耻心全部被韩林给败坏了,之后韩林要是再做什么,温宁也懒得拒绝了。

而韩林看着这样的盛宴,下体也羞耻地抬起了头。

温宁感到某个尺寸可观的物体开始顶着自己腰部的时候,顿时欲哭无泪,总觉得韩林会精尽人亡一样。然后自己在韩林的巧手下也不争气地勃起。

韩林曲着腿,又开始沿着股缝摩擦温宁的下体,抓着温宁的手,上下撸动着两人的棒身。二十分钟后,两人同时射进了马桶里,但还有些许黏在了彼此的腿上。

时间更长了,温宁觉得更满意了。

韩林将温宁横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亲了亲温宁的小嘴,才起身去收拾马桶。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温宁看着埋首在自己胯下的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韩林的伺候。要是觉得韩林的功力进步了,就用手摸摸韩林的头,以此表达鼓励。

但好景不长,韩林又一次到了出狱的时候。

那一天,韩林抱着温宁,在他耳边一次一次地承诺自己会再进来的,叫温宁等着自己。

温宁复杂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青年,想要叫他出去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进来了,但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温宁明白,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渴望着这个人能够一直陪着自己。自私的情绪就这样撕扯着温宁,悲伤的感觉止不住地升了好几个层次。

几个月过去了,韩林没有进来,温宁觉得应该开始过回之前没有韩林的日子了。只是话一天天的少了,身体也渐渐地消瘦下去。

然而,某一天,狱管说有人来探监了。温宁觉得奇怪,在这世上,自己早已没有了亲人,而之前来探监的朋友也随着时间不再来了。

温宁怀着疑惑,坐在了探监室里。

看着面前的韩林,温宁感觉有什么湿了自己的眼眶。低下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小声地呜咽了起来。

韩林看着这样的温宁,顿时心慌了起来,将狱警赶了出去,蹲在温宁的面前,轻轻地开了口:“宁宁,乖,不哭了,是我不好,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拨开温宁的手,小心地抹去温宁脸上的泪。

韩林见温宁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于是,开口解释了自己的原因。

韩林作为韩氏集团的接班人,从小就被宠成了个二世祖,除了心地还没有坏掉之外,其他的地方已经到了人见人烦,狗见了都想咬的地步。韩林的爷爷怕自己的孙子连最后一点好的地方都保不住,于是,一脚把韩林踢进了当地名声最好的监狱里,叫他去劳动改造一番,别每天都熊得惊天动地。

几个月之后,韩林出去安静了几天,然后又开始熊了,把他爷爷气的又将他送了进来,为了能够更好地改造他,这一次,就关了久一点。

等到韩林第二次出狱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出了车祸,留下了年幼的弟弟和年迈的爷爷就撒手人寰了。而韩林的爷爷没有承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不久也跟着韩林的父母走了。

韩林忍着失去亲人的痛苦,担下了韩氏的大任,一边照顾着年幼的弟弟,一边和韩氏那些个老狐狸周旋,待慢慢掌握了韩氏,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温宁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年纪不大,却比之前多了一些成熟的气息。苦难总是能够让大多数人迅速成长起来。温宁有些心疼,怜爱地摸了摸韩林的脸。

韩林闭着眼睛,蹭了蹭温宁的手,然后把头埋进了温宁的怀里,亲人逝世时隐忍的泪水全撒进了温宁的怀里。

时间慢慢地走过,只要一到探监的时候,韩林总是会准时到达,风雨无阻,不是跟温宁说着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就是带了几本书给温宁。

温宁总是劝他说,不用每次都来,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

而韩林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肯告诉温宁自己在心里默默承诺着每次到探监的时候都会来探望温宁,之前的承诺自己失信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了。

温宁看着固执的韩林,也不再多说,想叫韩林不要再来了,回去结婚好好过日子的话也说不出口。

几年过后,温宁也想明白了韩林想要好好维系彼此之间的感情的决心,为了不辜负韩林,自己也要好好努力才对。

想通之后的温宁渐渐向韩林展现了更加美好的一面,两人的情谊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厚,除此之外,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温宁出狱的事。

温宁一直以为韩林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放手,而自己也会无憾地独自走到生命的尽头。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韩林一直陪他走到了最后。

四十多年过去了,温宁病危,韩林申请在外就医,将温宁放在自己的身边照顾。

看着皱纹刻在彼此的脸上,四十多年的感情围荡在两人的周围,只增不减。

温宁躺在病床上,抬手轻轻抚摸着韩林额头上的纹路,一下一下,觉得韩林是自己见过的最帅的老头了。

韩林温柔地望着温宁,任他苍老的手在自己同样苍老的脸上游走。

“韩林,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杀人吗?”

韩林只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内情,于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温宁停下了手,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慢慢地回忆着自己的一生。

很小的时候,温宁的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带着年幼的妹妹和自己改嫁到了当地另一家丧偶的人户去,那家也有个儿子,经济条件尚可,养三个孩子虽然有点吃力,但稍稍拮据一点,还是过得去。都有了孩子,温宁的母亲就没有再生一个。

温宁的成绩一直很好,高中毕业后,就考进了省城里最好的一所高校。本来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但温宁还是想离母亲和妹妹近一点,好照顾她们。

只是有一天,学校突然放假,温宁收拾好准备回家住几天。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于是温宁并没有通知家里的人,自己打了个车回家。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温宁听到里面传来母亲哭泣哀求的声音,连忙扔下手里的包,开门进去。

看着母亲死劲拍打妹妹房间的门的同时,房内也传来了妹妹哭泣呼喊的声音。温宁跑去厨房拿了菜刀,然后跑到妹妹的房门口,用力地将门踹开,就看到了这辈子让他最恨的画面。

他所谓的继父和继兄趴在自己的妹妹的身上,胡乱地撕扯着妹妹的睡衣,还伸出恶心的舌头舔着妹妹的的身子,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温宁举着菜刀将两人给砍伤在地,然后当着母亲和妹妹的面又上去捅了几刀,接着,那两个畜牲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中,没了呼吸。

剩下的事,就是温宁自首,法官见其认错态度良好,因此,判了无期。

温宁没有说出自己行凶的原因,他怕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会没有勇气活下去,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判决书下来的那天,他的母亲就带着只有15岁的妹妹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温宁虽然恨母亲的软弱,但还是在狱里变得越来越沉默。

22岁的温宁马上就大学毕业了,在实习的单位里也备受领导赏识。然而,谁都没想到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把生命浪费在了狱里,众人唏嘘了一阵,又开始把精力投入到了生活和工作中。

刚开始,温宁的几个好友还会来看望他,但慢慢地,就再也没有了人来看他了。

温宁收回思绪,过了一会儿,又开了口:“其实我还是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的偏激最后送走了母亲和妹妹。但是唯一没有后悔的,就是遇到了你。”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温宁转过头去望着韩林。

韩林握着温宁有些冰凉的手,问:“如果在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杀了那两个畜牲吗?”

温宁想了想,说:“不知道啊,一方面想扭转母亲和妹妹的结局,一方面又怕遇不到你。”

“当初你在哪家公司实习?”

“你家的。”

韩林笑了笑,说:“你看,咱们的缘分就是天注定的,就算当初你选择了另一条路,我们还是会遇到的。”韩林抚着温宁的脸,望着他的眼睛,继续开口:“所以啊,宁宁,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你一定要选择另外一条路,带着你的母亲和妹妹离开那个地方。等到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就帮你教训那两个混蛋。所有欺负宁宁的和宁宁亲人的坏人我都会教训他们。宁宁,你放心,我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不到。”

“那你一定要记得。”

“好。你只要站在原地等我就好了。”

“嗯,我困了。”

“睡吧,我一直在这。”

韩林看着温宁渐渐地睡去,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紧紧地揪着他的心,但他还是在笑,因为他的宁宁说过他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了。他想等到温宁醒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自己最好看的一面。

到了饭点,韩林见温宁还没有醒来,就吩咐医护人员好好照顾他。而自己则去了附件一家酒店的套房,那是韩林为了方便给温宁做饭而长期订下的套房。

只是温宁再也吃不到韩林做的饭了。

凌晨,温宁因为抢救无效,就此离开了人世。

韩林没有哭,依旧笑着准备温宁的后事,收拾温宁的遗物。然后他看到了温宁在狱里写的十几本日记。是从韩林第二次出狱后开始记录的。

韩林一边看,一边笑,觉得自己的宁宁的字写的真好看,跟自己年轻的时候那狗爬字体完全不一样。

慢慢地,韩林就开始回忆与温宁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初见温宁的时候,韩林还是个二世祖,被自己的爷爷诱导着犯了事,然后就被踢进了监狱里,刚开始的不服气在见到了温宁之后瞬间烟消云散了。

很好看的人,这是韩林对温宁的第一印象。

当听到温宁是因为杀人进了监狱的时候,韩林觉得温宁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在几个月的相处中,韩林发现温宁虽然话少,看着十分冷漠,但其实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渐渐地,韩林也被温宁的气质所吸引,想要探索温宁身上更多的秘密。

直到韩林出狱,在家的那几天突然梦到了自己和温宁这样那样,被惊醒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对温宁的感情。  

为了再进监狱,韩林在不被诱导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做了当时他爷爷安插的罪名所要做的事,然后如愿得再一次进了监狱。

想到这儿,韩林笑了笑,感叹当年自己真的很明智,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美好的几十年。

韩林一页一页的看,到了睡觉的时候就去睡觉,睡醒了第二天又接着看。

等到看见了最后一页,韩林瞬间泪如雨下。

那页只有五个字,时间停在温宁出狱的前一天。

那五个字写得很规整,可见写的人十分用心,只是由于病重,手使不上劲,因此字体有些地方有点扭曲。

那五个字是“韩林,我爱你”。

那是温宁不曾说出的话,也是温宁最想要对韩林说的话,只是因为内敛的性格导致温宁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就以笔墨的方式代替。

韩林的泪一点一点滴在那五个字上。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也模糊了温宁的字。

一年之后,在温宁去世的那一天,韩林也与世长辞。而他的墓就在温宁的旁边。

在将集团的事全权交给弟弟之后,韩林也放心地卸下了重担,去追随温宁的脚步。

每年清明和两人的祭日,韩林的弟弟总会带着家人来为两人祭拜。看着温宁墓上刻了“爱人温宁之墓和爱人韩林立,以及生辰八字和死亡的年月日”,而自己的哥哥的墓上则刻了“韩林之墓,生辰八字以及死亡年月日为爱人去世后一年的同一天”。这个老男人,到死了也不正经,无时无刻都想表达自己对温宁的爱。

好笑的摇了摇头,但眼泪还是照常充盈了眼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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