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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怪人搗蛋題:怪物

就像是故事裡撰寫好、既定的結局一般,人類總是自以為是地主控著情節的發展,多麼的愚蠢、

可笑。

──而我,試著解釋這一切。

CLX352──這是我所隸屬的組織名稱,又名細胞變異路克斯計畫35次第2小類。

在日新月異的現代社會,人類已經不滿足於三歲小孩兒都能理解的生物科技和知識。對於有地球三角洲之稱的大海,科學家早已透過研發的器材和不斷鑽研的推理實驗摸透其中。

於是,美其名追求更高學府的人類,開始試圖以低賤的能力去創造生命,渴求著成為第二個

──「神」。

路克斯計畫的內容就如其名(其拉丁文有富裕生命、超越常規之意),是一種創造全新物種的實驗計畫。

因為人造人早在幾百年前即已創建,於是生物學者便打算往另一個方向發展──細胞突變。

細胞突變是不可預知的,就像是大自然的驚喜一般,根據染體的不同,變體將會有全新的面向,這般幻炫綺麗的成果讓枯燥乏味的人類著迷,也讓骯髒污穢的人類引起欲望,自私地想要佔有。

路克斯計畫早已實施數年,也曾經失敗過數次。

科學家運用自造的有機物質以及基因聯合,試著發展新式物種,但是每一次,不是根本無法賦其呼吸,要不,就是因為錯誤,創作出了所謂的「怪物」。

而「怪物」需要「回收」。

所以,實驗機構裡也有專門收拾善後的部門,而這些回收人員稱作「Lu(拉丁文潔淨的縮寫)」。

Lu的工作便是掃蕩和消滅所有「怪物」與事後修補工作,還有,擔任怪物的誘餌。

Lu的成員裡沒有人造人,因為非常諷刺的是,所有怪物都只對原始人類有興趣。

牠們分辨的出用來實驗的人造人和真實生活的人類。

牠們,狩獵人類。

所以如此,Lu的成員十分稀少,不過也都是菁英中的菁英。他們享有最高等級的待遇,但是卻沒有最基本的人權,因為他們僅是科技進步下的棄子。

而我,QUE764,既不是那些醜陋的科學家,也不是成為廢棄物的Lu,當然,更不是那無趣的人造人。

我是在無數路克斯實驗計畫裡、從那些怪物屍體上踏過,在這幾十年間存活下來,唯一「曾經」成功的新型物種。

研發我的科學家們為整個研究計畫的其中一小組,他們可說是將錯就錯、在意外之下成功的。

因為我知道,他們是整個研究計畫裡最沒有技術、資源的組員,全都是靠著堅持的理論、和走運

的巧合,才在機運下獲得其他人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結果,但是他們也是這群噁心的人類裡面,

唯一,能夠稱為生命的類群。

小組的組長是一位人類估計裡、年約21歲的年輕女性,她的名字叫做「花火」。

她所帶領的小組別名E,是一整群受到她影響的科學家所組成的,E的理念即為「守護」。

他們是計畫裡少數不支持過激研究的科學家,他們反對著運用人造人、反對使用輻射或是有毒物質來創建物種、也反對著Lu的存在,因此他們總是被計畫裡的其他人排斥、鄙視。

不過,稱為花火的人類,卻總用笑容來激勵E,即使理念不同,但是他們依舊存在、他們依舊在堅持著他們的理想,所以並沒有什麼不對,她總是,露出潔白的牙齒和微彎的眼尾說出這些話。

這樣的E在不被眾人注視地情況下誕生了我。

他們原本以為,終於能夠告訴眾人他們的理念和夢想才是正確的,但正因為他們是「少數」,所以其他人絕不允許自己的堅持被破壞殆盡,聯合奪去了他們的所有,甚至消滅他們的存在。

而我,成為了E所有人惡夢的開始;我,也將是全組織憎恨的存在。

在E他們創造出我的隔一天,那個總是露出好看笑容的花火就被Lu處決掉了。再來是副組長,然後是短髮的女性、之後是臉上有疤痕的男性,女性、男性、他、他、她、他……最後只剩下他。

他經歷了每天組員的死亡和組織的迫害,已經瀕臨瘋狂,於是,在帶著我逃跑之際,他在我身上施打了藥劑,一種基因突變藥劑,一種他們曾經反對的事物。

躲避Lu的每一天,他都直視著我,說著很多我並不知道的知識,而我試著努力運用E給予我的思考性裝置紀錄著。這幾天,也許可說是我唯一能獲得解答的幾天。

直到最後一天,在Lu終於找到我們的前幾分鐘,他為我施打的藥劑終於發作了。

他似乎早已計算好了時間,他在E的實驗室將他的記憶灌輸給我,利用人類現今創造的科技,他,創造了全新的我,一個擁有他的記憶,一個全新的變異物種……一個消滅不了的怪物。

他皺著眉頭,嘴角卻笑著看著我之後,說了聲:「抱歉。」然後就吞下藥物死去了。

人類十分脆弱。

繼承他的記憶和藥劑發作後的我一時間無法負荷,我擁有太多不確定性。

當時,只知道全身上下都劇烈地顫抖,那種稱做為疼痛的觸感殘忍的刻印在我的身上。

記憶中也跑過許許多多的人類還有花火,而他眼中的花火擁有好多不同的她,她不再總是笑著,她多了各式不同的臉部表情,不過每一個卻都很迷人。

最後,廢物的Lu終於攻堅進來了,他們每一個人看見他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再盯著我的樣子都十分驚訝,我無法明白他們臉上表情的意義,因為他們不是總是在回收著「怪物」嗎?

即使如此,承受過記憶連接和基因突變的負荷後,我試著以這雙「手」回報人類。

Lu手中擁有各式樣的武器,許多我和他都不曾看過的槍械、科技,而他們每一個人都直盯著我喘著氣,喋血的渴望著我好不容易誕生的呼吸,我無法理解、讀懂他們的畏懼和興奮。

我什麼都沒做過,我只是試著站在這裡活下去。

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我去死,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過。

耀著銀光的長桿插入我的肢幹,浮動著電雷的尖銳發射體對準我的雙眼。

Lu每一次的攻擊都讓我十分痛苦,迷濛的意識使我根本無法判斷,所以我試著以本能去阻擋他們。

記憶裡,我手上長著無數的尖牙,而身體四處無數張的嘴好像正在啃食、進食著他們的骨髓;頂上的目光每一隻則收刮著他們驚恐的垂死表情,但我依舊感受不到任何情緒,因為我只是在試著去模仿他們所做出的行動。

過了一會,房間裡沒有了人類的尖叫聲,只剩下一片的腥紅和那不清楚原狀的肉泥。

停下手後,我看見,科學組織裡的其他人正不斷崩潰的碾殺同類、責怪彼此,就像最醜陋噁心的怪物一般,好可怕。

回過頭,我緩慢地邁開著腳步,試著在被消滅之前,找尋自己誕生的意義。

腦中裡他的記憶蔓延著許多情感,他痛恨這個世界,痛恨這個奪去了花火的世界。但是那不是我的感受,我只能試著運用他的說話方式去解釋這一切,解釋這個不歡迎我的世界。

我並不知道,最初的我究竟是什麼,我不知道剛誕生的我曾經有試著思考過什麼嗎?或許現在的我,除了他,也有了一些自我的思考?

我無法辨別每個時候的「我」是他還是我。

只知道,受到人類的影響,我成了「怪物」。

就像是個玩笑一般,我,惡作劇的從希望成了人類自相殘殺的理由,雖然這種事他們已經重演了無數次。

我思考著,但不明白,於是我只能繼續前進。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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