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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口的愛

「我喜歡你。」這是他最常對我說的一句話。

  我和他已交往五年,我們經常一起逛街、吃飯、看電影,所有情侶之間會做的事,我們幾乎都做過了。

  但我卻從沒聽過一次他說愛我。

  我不懂,愛這個字有這麼難說出口嗎?也許對其他人來說很難,但我就是想聽一次他說愛我嘛。

  每當我這麼問時,他總是低著頭沉默。因此,我們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互動也越來越少。

  有一次,他約我去餐廳吃飯,那是兩個月以來,我們第一次出去吃飯。

  但他總是心不在焉,氣色也很差,而且不停地在咳嗽。

「你感冒了嗎?」我擔憂地看著他。

  兩個月不見,原本就很消瘦的他,在此刻顯得更加消瘦。

  我這才驚覺,原來我們是真的已經很久沒見面,久到我忽然覺得在我面前的他,很陌生。

「沒事。」他笑著搖了搖頭,聊著一些生活瑣事,但我仍看得出來,他非常難受。

  在那之後又過了好久,他打電話來,我內心一陣欣喜,以為他要約我出去,我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一起約會了。

  我壓下內心的欣喜,快速接起電話。

「喂?」

「我們分手吧。」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他冷漠的聲音。

  我斂起笑容,心臟跳得飛快。

「為甚麼?」我頓時慌了起來,但我強迫自己要冷靜,可惜我的聲音已經背叛了我,因為我的聲音在顫抖著。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他始終沉默著,最後我彷彿聽見他輕輕傳來嘆息的聲音,便掛斷了電話。  

  我覺得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起,好像正逐漸崩塌,失去平衡點。

  無論我打了多少通,電話始終轉進語音信箱。我從沒這麼慌張過,到他家的時候,房東卻說他早已搬走了很久,我瘋了似地找遍各個地方,但他卻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毫無音訊。

  在那之後過了一年,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以及一個精緻漂亮的方型盒。

  我拆開信封,心臟莫名跳得飛快。

  是他寫的。

  原來他在一年多前就被診斷了罹患癌症,他之所以沒跟我聯絡,是因為在醫院治療。

  一想到他獨自一人對抗病魔,承受痛苦與折磨,我就感到心痛與愧疚。

  信裡還附著一張紙,那是一張死亡證明書。

  我摀著嘴,泣不成聲。

  打開方型盒子,裡面放著一枚戒指。那是我之前和他逛街時,在路邊攤看到的一枚戒指,那時我求了他好久,他都不肯買。

  盒子的裡面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對不起。」

  其實愛,也不一定要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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