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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执事同人 Oceans(短完)

“我吻过他。你相信吗?”

 

他坐在边上湿滑无比的礁石上,暗想着喷溅起的白色浪花何时能无声无息的淹没自己,像无数个被海浪卷走的小白贝一样。

 

那个火红得有些玄幻的大夕阳此刻还烨烨的斜挂在天空中央,像个纯情小姑娘似地面红着,都要不知道是谁比谁更羞臊。

 

我试图去拽他的手,距离本不远,但他一瞧见我爬上礁石就防备地躲开了,于是我只能有些尴尬地和他挤在一块面积不大的岩面上。

 

“哪个姑娘能得到大少爷您的喜爱啊?改天介绍来认识认识吧。”

我自认非常友好地撞了他的胳膊一下,谁料这个金贵的小少爷踉跄着退避了好些距离,惊惧的目光几乎令我怀疑他看见的不是坐在这里的我,而是一匹骇人的野兽。

 

他没有答话。

 

而这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但谁知道亲吻就像摩斯电码能透露出不欲人知的信息?代表一个L开头,E结尾的单字?

 

正常的亲吻并不应似他们之间这么悲伤,但也许是因为我没真正由衷喜爱一个人过吧,悲伤的重量在我眼中太轻太轻,而在他眼中太重太重。

 

他匆促地跳下了那块比邻着海岸的黑色岩块,我只当他不想和我并肩坐在这里一起听日落前的海潮声,有种说不上的,少女情怀似的肉麻。

 

我看见烙在他屁股上的圆形湿印子,真该配服他选择深色布料的先见之明,老天,我反而有点不敢从这里下来了,即使这硬梆梆的石块用来垫屁股是说不上的难受。

 

“我和他在这里看过海。”

他忽然说道,也没瞧我一眼。

 

“说什么呢?我没听见------”

 

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隔几日再次探听到他的消息,是在一处离海边不过数里的小酒吧中,那时晕黄的光线与油闷的空气早已将我击沉,在灌了几杯苦啤后,我的脸和胃便一样火辣了。柜台老板的金牙有着蟒蛇皮上那种滑腻的光泽,嘴唇干燥的脱皮,看上去只有几片干皮还可怜兮兮地黏在上方;随着主人的动作上下掀阖,我本是腻烦了泛在他脸上的肥润的油光,索性撇过头不闻问,却在他与身旁几位嗑瓜子的常客老生闲谈中听闻这位神秘兮兮的落没少爷。黑道白道对这位人物早已做过了十成八卦性质的剖析,以及多多少少的小道消息。

 

“真的是端不上台面呀,堂堂一公子哥-------却是喜欢玩男人的恶心同性恋。”

“这年纪不找个女人好好过还有什么好让人欣羡的?家里都给搞垮了。”

“瞧这人模人样的,要男的也有人投怀送抱。”

 

我听着这群乌合之众在这肆意嚼舌根子,用浅薄而敷衍丑陋的片面之词安予人罪名,明明我与他之间本无任何交集,却不由得为此感到义愤填膺。

爱是原罪,在我们义无反顾地深陷时,牺牲奉献唯独低贱。

人会为了爱而卑微,变得渺小,在他如此强大的精神面前,我反倒有些自残行秽了。

我讪讪地付了几英磅酒钱离去,挟卷去一身油烟。

真希望海风能洗去一切,包括沾染我一身的炸鱼薯条味,包括酒馆里那份颓丧却又真实存在的爱情。

 

黎明前的天空有些发紫,像是带着葡萄酒里清淡却隽永的惆怅,捞了一把泼洒在这造物主恩赐的最高级投影大幕上。

微光浮在空气中,而我自顾自地在迎面腥咸的海风中大醉,踏着醉鬼直不起的步子,用鞋底踩出一窝窝湿泞的凹陷。

 

 

我望着远方波涛嶙峋的灰蓝色海面,想起熟悉的风声,而风声里有他的叹息。

 

【我吻过他,你相信吗?】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

我甚至不清楚他吻的对像是谁,只知道他和他的情人并肩坐在这里看过海,听过海浪编织出的催眠谱曲,喃喃地好似爱语,和枕边落下的几片梦呓,然而那都只是泡在海水泡沫里的ㄧ片浮云。肿胀了,再也不堪碰触了,因为碰触了,它便要破碎。

 

 

I   will   call   upon   Your   name 

(我呼喊你的名字)

Keep   my   eyes   above   the   waves

(将我的眼睛定睛在风浪之上)

My   soul   will   rest   in   Your   embrace

(我的灵魂安息在你的拥抱中)

I   am   Yours,   and   You   are   mine

(我属于你,你属于我)

 

歌声徘徊在在我耳边,遥远的像是一声叹息,而风里除了海的咸味,还多了一丝苦杏仁的气息。

END

注:氢酸钾服用后及死亡,嘴里将留下苦杏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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