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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揮之不去的身影

白黔使盡得睜開雙眼,探尋著那個呼喚她的聲音,刺眼的日燈光以及模糊的眼前人,讓她瞬間湧上身心俱疲的感受。受過重擊後,靠自己僅存的的力氣重見光明,竟是件非常吃力的事。不知為何,最近腦海常會浮現他的身影,那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牽絆著她,「莫...振...天」下意識得吐出這三個字,一股酸澀的感覺讓她不禁皺起眉頭。

「白小姐,您有哪邊不舒服的地方嗎?」穿著看似醫護人員的先生,目測近35歲,臉上掛著無框眼鏡。雖然他的語調裡試圖有關切的表示,但是表情仍冰冷嚴肅。「你的頭部遭到外力撞擊,造成一個3公分的傷口,已經縫合了,但行動上要注意避免傷口撕裂。診斷後發現有輕微腦震盪,需要住院幾天觀察,除此之外沒有大礙,記憶力應該也沒問題,所以你可以暫時放心。」他刻意放慢速度,輕聲細語得說明。「喔,對了,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姓李。有甚麼問題或身體不適的狀況都可以請護士跟我說。」他似笑非笑得交代完一些事項或可能有的身體情況後,正要轉身離開病房,又回頭說了一聲,「你的同仁想見你,如果現在還不太舒服的話,我可以幫你跟他們說明天或晚點再來?」

「好的...請他們...明...天再...來,謝謝。」她看似的淺笑,卻已經是用最大的力氣,擠出來的。

「沒問題,請務必好好休息...明天我會再來。」醫生神情突然放鬆,以溫暖的語調回覆。

白黔往病房的窗口望了一下,灰濛濛的天色映照的她的心情,疲憊,倦怠。身為一名警員,而且還是女警,即便遇到多大的挑戰,受了身心多大的壓力,她始終壓抑著自己,不讓周遭人發現內心的傷口,除了自尊心使然,不想被他人或同行取笑、看不起,最主要的是她當初踏入這條路的信念還沒有被實踐,「莫振天」這次她堅定又失落的說了他的名字,那年的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她,一個人的病房,不知不覺得好想大哭一場,彷彿又回到以前16歲的自己,畏縮又脆弱。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他試著壓住胸口的怒氣,但又無處發洩。

「到底怎麼了?   你跟我說阿,至少解釋一下,讓我瞭解情況嘛!」她氣急敗壞地吼回去,這個怒氣不是針對他,其實是氣自己的無能為力。

「哼」他一抹壞笑,看向別處,握緊拳頭。「你可以再裝沒關係,以後當個演員好了!!」

「裝?我哪裡裝了?莫,振,天...我...」一大群圍著他們倆看戲的同學越來越多,她的臉也逐漸脹紅,該死!不准掉眼淚!

「夠了,有完沒完!」他惡狠狠得瞪了嘻笑的人群,同時用鄙視的眼神瞟了她,很刻意地。

我是不是搞砸案子了?

這次捷運槍擊案,嫌犯落網了嗎?嘖,是誰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從我腦後襲擊?倒在地上的傷患又是什麼身份?對自己沒過幾秒的委屈又馬上拋诸腦後,思考著那怪異的槍擊案。...為什麼會在捷運上發生,有點不太尋常,雖然不是資深警員,卻也培養出了某種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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