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回憶 傘

仍是愚蠢地追尋找不回的妳

都過去了   我這樣地說服自己

但我的心總是跟不上我的腦

絕望到谷底盪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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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裡沒有夏日、也沒有雪花,因為它短暫到令人屏息,來不及出聲就結束了。想問妳,想回到當初不熟悉的彼此身邊嗎?我不願知道妳的答案,或許我早就知道,或許我不想承認;那我呢?我不想。當初不熟悉的我們就像在火車上相逢的陌生人,因為車內的炎熱再加上擁擠、文庫本沒帶和手機沒電的情形下不得已才聊起來的兩人,是因為世界狹小才相逢,不是注定的、只是排列組合恰巧對到我們兩個而已。我卻自此迷戀上一連串的錯誤下相遇的妳。

天氣糟時,下雨天獨自撐起一把傘,耳機裡的歌單不停地輪迴播放三首歌,不是想起了妳,不是想起了我,而是想起了我們。看著手中的這把個人傘,還記得那日你說傘由你拿著因為你比較高,我沒有推辭、讓妳為我們打著傘。我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雨天了,不是因為那種溫柔綿密的毛毛雨,而是因為那種傾盆大雨逼迫傘裡的人得靠向彼此才不會濕透的強度。雨水寒冷被妳的溫暖填滿,冷冽的寒風被妳的臂彎阻擋;伴隨著一聲「妳冷嗎?」的問候,因為妳的溫暖而不冷的我說謊了,我說「很冷」,並讓身體生硬的顫抖著。下一刻,我預期的幸福果不出乎意料外發生了,早就知道妳的手會朝我的左肩握去,但我不爭氣的心還是因此多跳動了一下。沈浸在那時,終於體會到「你是我的全世界」這句話,有夠俗氣的一句話、有夠浮誇的一句話,我從沒想過有天能成為真實。那一天,我們並肩走著,我沒有看向妳、始終沒對妳開口說話;因為我偷偷留了空白給自己,與其聊些無所謂的閒話家常,還不如兩人都閉上嘴,享受著這個沒人叨擾的片刻、享受著這個稍縱即逝的寧靜。

抬頭原想浪漫地數個星星,看看能不能心有靈犀地同時找到最亮的那顆星。不過,這是雨天,我突然想起來了。沒有關係,我們不用抬頭,一起低頭吧,來數數腳步踢出後向散出的漣漪有幾圈呢?我暗自地幻想著,這就像年輪一樣,越多圈,時間就過得越久;我越踩越大力,希望能夠把波紋用得更大,多麼希望和妳相處的時間能夠拉長;可是事與願違,我愈是大力,他消失得愈快,就像我們的愛一樣,我太主動了,妳也害怕到退縮了。

還以為我變了,其實我沒有;還覺得自己更懂自己了,反而變笨了。我擁有越多時,越容易焦躁不安、越容易害怕得失。有時覺得,有得才有失,那我什麼都不要好了,因為我好怕失去,真的好怕失去了妳。可是我出爾反爾,有時覺得妳讓我的十六年的人生富饒了起來,我們的故事佔了我生命的一半之多,所以我需要妳在我身邊。一開始若沒有妳,現在的我也不會開始理解愛、或許也不會開始寫作、或許我還是渾渾噩噩沒有目標的過生活吧。不對,我還是不知道我的目標是什麼;好吧,那麼你可能是我的動力來源吧,就像是顆行動電源一樣,隨時為我充飽電,成為我的助攻王;但是我沒有幫你充電的線,你沒電了、疲倦了,就拋棄我了。妳離開我了,但我還是一樣,我沒變,表面上,我可能開始變堅強了,我也以為我前進了千萬步,但我低頭看時發現我是在跑步機上原地踏步。我有兩個選擇,要不就是維持原狀,忽視一切的謊;不然就是加快自己的速度增加,換自己不熟悉的軌道,但要做好危險性提高的心理準備。最後,我選了停在那裡,因為我不敢抽絲剝繭地檢視自己的無知和脆弱。妳沒有改變了我,而是讓我發現了我從不為人知的那一面。

謝謝妳的那晚無私的愛、謝謝妳的擁抱、謝謝妳在我的青春中出現、謝謝妳讓我覺得被妳愛過,儘管只有半個黑夜。

外面下雨了,我打開那把傘一個人走著;這次雨還是依舊滂沱,只是妳不在了。被妳施下咒語的傘,雨會因為這魔咒愈下愈大的傘,妳忘記解除封印了。妳不在了,我為什麼要一個人獨自承受孤單和寒冷呢?

我還在等妳回來替我撐起那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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