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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予我色彩的妳

賦予我色彩的妳

從前從前,這世界有著兩個女神。一個是彩虹女神:伊莉絲,二則是戰神:瑪爾絲。兩位女神的感情非常的好,但是他們都有一個缺憾:

彩虹女神無法看見色彩。

戰神的腳無法拿來走路。

對於兩人來說,這是無比的恥辱,但這也是她們在一起的契機。

『我們都擁有缺憾,但是我們比誰都幸福。』

*

色彩賦予了人感情、給予了人們快樂,但是沒有了色彩,世界只剩下一片黑白,誰都會感到不安吧?

這就發生在了伊絲身上,她,看不見色彩。

伊絲不敢說她見不得色彩,但是個上班族的她也應該不需要色彩了吧。她每天陰沉沉的坐在電腦桌前辦公,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就這樣,她三十歲了。

「啊啊,今天三十歲了呢。」伊絲抬頭望向黑白色的天空,看了三十年,人們口中的藍色到底是什麼呢?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笑容,今天該怎麼慶祝好呢?

櫥窗裡的蛋糕各式各樣,可是黑白色調的它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好吃。

「我好想要那個⋯⋯」一個孩子指著一個毫無裝飾品、在伊絲眼中為全白的蛋糕上下興奮的跳著,伊絲眨了眨眼,指著蛋糕說道:

「我要那種蛋糕兩個。」

小孩垂延三尺的看著店員包裝蛋糕,直到店員把蛋糕交給了伊絲。

「這是找您的錢。」店員把剩下的錢還給了她,她看了看手中的餘額,還剩很多。

伊絲拿著蛋糕蹲了下來,把蛋糕給了小孩。

「來,這個蛋糕拿著好嗎?」伊絲溫柔的說道「這個蛋糕就當阿姨給你的禮物好嗎?」

「唔⋯可以嗎?」小孩眼裡閃爍著開心的光芒,嘴角慢慢上揚。

「當然可以呀,今天是阿姨的生日呢。」伊絲露出微笑「要讓生日的人高興不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嗎?」

「嗯!謝謝阿姨!」小孩衝進伊絲懷裡緊緊的抱了她一下,並吻了她的臉頰「阿姨一定要快樂喔!」

「我會的。」看著孩子抱著懷裡的蛋糕跑回媽媽身邊,臉上有著燦爛無比的笑容,伊絲慢慢道出了這句話。

伊絲的眼睛重新變得黯淡,其實她的眼睛異常的美麗,是漂亮的紫羅蘭色,可惜她永遠也看不到。

『快樂?我真的能得到嗎?』

她默默的繼續走著,直到被眾人興奮的尖叫與巨大電視上所撥的影響給吸引。她仰頭望著電視,上面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性,不知為何,她的心跳得特別快——為什麼會這樣呢?這個女性看起來非常的年輕,有著一頭的短髮、氣勢凌人的眼神⋯⋯等等,她看見了什麼?

在伊絲眼裡,那個女性充滿了色彩,該怎麼形容⋯像火一樣的頭髮?一切的一切,都這麼的不真實。但那也只不過是一閃即逝,世界又變回了黑白色。她失落的握緊拳頭,但眼睛仍目不轉睛的看著女性。

「哇喔,是埃文斯將軍呢!」一個少年說著。

「聽說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將軍呢!」一個少女興奮的答道。

「是啊,她很年輕就去從軍了喔!」

「聽說這次又要派她去參戰了。」

「咦——這樣都不休息好嗎?」

「是啊,聽說軍方似乎有讓她休息一些日子。」

「真希望她會來呢。」

『埃文斯⋯將軍?』伊絲在心中默默的唸了女性的名字『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面,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呢?』

伊絲甩甩頭,拋開那個女人和煩惱,慢步回家了。

『今天或許不是那麼糟的一天。』

*

就這樣過了幾天,埃文斯將軍的新聞依然佔了每個新聞的版面,而她也佔據了伊絲整個心思。為什麼會這樣,連伊絲自己也不知道。

下班後,她一如往常的去買了便當當晚餐。她要走回家時,一個人撞過她,順便把她的皮包給搶走了。

「呀啊!我的皮包!」伊絲驚呼了一聲,跌跌撞撞的想要站起來。一個男人關心的走了過來,他把伊絲扶起,問道:

「妳還記得搶走妳皮包的人是誰嗎?」

「呃⋯我⋯⋯」

「衣服顏色呢?」男人繼續追問道,這讓伊絲更慌張了,她總不能回答她看見的黑色吧?

「我來。」一名女性走到了他們旁邊,她拍了拍伊絲的肩膀,接著便衝了過去。女性的速度極快,幾乎到了看不到的程度,兩條髮絲在身後飄揚著,十分的帥氣。不到幾秒,女性便悠哉的慢步走回,她一手抓著小偷,另一手則抓著她的皮包。

這個人是不是很面熟?她默默想道。

她帶著白手套的手把包包還給了伊絲,她笑了笑。

「沒有受傷吧?」她充滿朝氣的聲音傳進了伊絲耳裡,接著,旁邊的圍觀民眾發出了驚訝的叫聲:

「這、這不是埃文斯將軍嗎?」

「哇喔喔喔——是將軍啊!」

「哎呀?被認出來了⋯⋯」接著,埃文斯握住了伊絲的手「那妳先跟我走一趟。」

接著,她拉著伊絲跑了起來。

『頭髮這麼明顯,誰都認得出來吧?』伊絲默默的想道,但這將軍可是意外的討人喜呢。

「嘿等等——」伊絲還沒聽清楚就這樣被埃文斯拉著跑,直到跑進了個不起眼的小巷。

伊絲不停的喘著氣,埃文斯則連口氣也沒喘,果然軍人就是不一樣呢。

「抱歉把妳拉了過來。」埃文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伊絲搖了搖頭。

「沒、沒關係啦,反正將軍您也幫我搶回了皮包。」伊絲笑著說「如果將軍您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到我的寒舍坐坐呢?」

「好啊好啊,還有不需要用敬語,搞不好我還比妳小喔。」埃文斯說道。「休息好了嗎?那接下來就由妳帶路嘍!」

「我、我?好,那走吧⋯⋯」伊絲深了口氣,往自己家的方向前進。

「您、啊不,埃文斯說妳年紀比我小是什麼意思?」伊絲邊走邊問道,埃文斯笑了笑。

「叫我靡亞就好,關於那個問題,我才二十三歲而已。」靡亞回答著,她脖子上的鐵鍊因晃動而叮噹作響,在她胸口前跳來跳去的。

「二、二十三歲!?」伊絲眨了眨眼,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將軍嗎?

「是啊,妳一定覺得很年輕對吧?可是啊,我十五歲就去從軍了。」靡亞不知不覺的握緊了胸口鐵鍊上的鐵牌,她臉色變得暗沉,但隨即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笑了起來「可是我去從軍很開心喔,能上場打戰啊、能保護人們都讓我很高興呢!」

「啊啊,是嗎?」伊絲只是露出了失落的微笑,這孩子這麼早就找到了志向,可是她呢?還有,為什麼靡亞她剛剛會露出那種表情呢?

「妳幾歲了?」靡亞走進了電梯,伊絲刷過卡片,按了一個樓層。

「我⋯三十歲了⋯⋯」伊絲紅著臉回道,她們走出電梯,停在了其中一個門前。

「是嗎?妳看起來很年輕呢。」靡亞由衷的說道,伊絲打開了門,讓靡亞進去。

「謝謝妳的誇獎。」伊絲讓靡亞坐在沙發上「幫妳準備個蛋糕跟飲料好嗎?」

「好啊,謝謝妳。」靡亞笑著答道,伊絲的嘴角,走進了廚房。靡亞真的很像個成熟呢,是因為很早就去從軍的關係,還是因為有別的原因?

伊絲打開了對她來說為黑白配色的冰箱,拿出了蛋糕和奶茶罐。她把蛋糕放到盤子上,再把奶茶到進了杯子裡。她把蛋糕端出去,放到了桌上。

「這就是蛋糕?」靡亞好奇的拿起蛋糕,她吃了一口,接著又往嘴裡多塞了一些。她的眼睛閃爍著光芒,她嘴裡咕噥了幾句「如果東尼能吃到就好了⋯⋯」

伊絲並沒有聽見那句話,她只顧著幫靡亞多添了一塊蛋糕。

「靡亞妳沒吃過蛋糕嗎?」伊絲好奇的問道,靡亞搖了搖頭,把視線移到了冒著熱氣的馬克杯。她舉起杯子,啜飲了一口,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好喝,這是什麼?」靡亞喝完了奶茶,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蛋糕上。

「是奶茶哦。」伊絲微微的笑著,她突然覺得靡亞真的什麼都沒嘗試過,她在軍營都吃些什麼?在從軍以前難道沒吃過這些東西嗎?

「妳以前沒吃過這些東西嗎?」伊絲好奇的問道,靡亞原本有著笑容的臉瞬間不見,但又恢復成剛剛的樣子,笑起來感覺非常的勉強。

「沒有。」她看起來不想在多說下去,伊絲也不想勉強她,於是也就不再多問了。

「嘿,我能住在這幾天嗎?」靡亞問道「畢竟我現在還沒找到可以住的地方。」

「當然可以啊,想住幾天都行!」伊絲笑道「正好我一個人住也太孤單了,找個人陪伴也不錯。」

「真的嗎?謝謝妳!」靡亞感激的握住她的手,伊絲笑著不說話「妳的名字是什麼?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我叫伊絲·懷特,很高興認識妳,將軍。」伊絲溫柔的說道,現在,她突然覺得眼前的色彩不再是黑白色了,而被這女人的笑容給多添了好多種色彩。

「謝謝!」靡亞露出滿足的笑容「妳真的好溫柔,我真希望『他』也能享受呢。」

伊絲好奇靡亞口中的『他』,但她並沒多問。

兩個不同的人,一次命運的相見,開啟了她們的故事。

*

在那之後,靡亞就住進了這間房子。平時伊絲得去上班,所以只能把靡亞一個人丟在家裡。但是靡亞似乎完全不介意,反而對探索伊絲家裡的東西感到非常有興趣。伊絲用著自己的錢幫靡亞買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支手機,希望這能讓靡亞不會那麼無聊。等伊絲回家後,靡亞吃著伊絲準備的晚飯,這種日子,她們一點也不覺得膩。

每個假日她們去不同的地方遊玩,一天又一天,走過了無數個風景,感情也不知不覺地堆積了起來。

她們都期望,這種日子不會結束。

一個有了人生中最亮眼了色彩,另一個擁有了從來都沒有的溫暖。

遲早,身為軍人的靡亞還是得回到戰場上。

*某一天晚上*

「妳聽過『最後的晚餐』這幅畫嗎?」靡亞把頭靠在沙發上,把玩著脖子上的鐵鍊。

「有啊,怎麼了嗎?」伊絲點了點頭,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

「沒有啦,我很喜歡這幅畫的名子,因為對軍人來說每一頓的晚餐感覺就像是最後一餐。」靡亞說道,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她有句話埋在了心裡。

『今天就是我最後得晚餐了。』

「啊啊是嗎?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伊絲對靡亞突如其來的話語感到困惑,手中的動作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姊姊,我跟妳說說我的故事。」

*

(第一人稱·靡亞)

我出生時就沒有了手腳,而我的親生父母也因為這樣而拋棄了我。

在那時有一群科學家正在研發再生技術,而那群科學家發現了我,把我帶了回去。

我成了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實驗品。

我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鐵鍊,上面掛著一個鐵牌,上面是著實驗號碼。我被裝上了用鐵製成的義肢,他們每天喂著我不知名的藥物,一次一次,我的身體開始起了變化。

一陣刺痛從我的四肢傳來,那種疼痛衝破了腦門,不過那一點也不算什麼。他們欺騙了我,這只是他們的把戲,這個想法一點一滴的侵蝕著我的理智。我的手腳慢慢的長出了新皮,覆蓋了我用鐵做成的四肢。

我好想生氣,好想把怒火傾斜在他們身上。

在腳長好皮後,我已經能夠走路,現在只剩手了,這能完成嗎?在脆弱易碎的理智逼迫之下,我拿起了擺在一旁的手術刀,衝向了他們。一刀又一刀,瘋狂侵蝕了我,笑容展現在我的臉上,我要他們死。

我討厭他們、我痛恨他們,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當初把我留在那兒或許是最好的選擇,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為什麼要讓我活著?

骯髒的血跡濺到了我的手上,不知為什麼,在生長的皮因為血而加快了生長,皮與血交錯在了一起,留下了醜陋的痕跡。

我發瘋似的想要拆掉脖子上的鐵鍊,可是我怎麼努力,它就是沒辦法取下來,但突然我想起了科學家們說的話:

『當鐵鍊掉下來時,也就是妳的死期。』

那句話穰我停止了動作,我也不想掙扎了。

我必須活下去,我有個理由這麼做。我必須照顧著『他』。

一年後,軍方找到了我,把『他』帶離了我。

最後,我去從軍了。

在軍中很快樂,但是我卻找不到我所追求的溫暖,不過,這樣就夠了。

在軍中,我被人仰慕,但這卻是殺人無數所換來的。

我帶起了白手套,遮住了那醜陋的血跡。脖子上的鐵鍊,我也不想要拆下來了。

我滿意這種現況,但我仍想著『他』。

*

伊絲什麼也沒說,只是用手指拭去靡亞眼中的眼淚。靡亞拉開手套,血跡依然留在上面,她對著血跡苦笑。

「對我來說,這只像個美麗的記號。」伊絲溫柔的說道「因為對我來說,一切都是黑白色的啊。」

「我會給妳看到色彩的。」

「妳就是我最美麗的色彩了。」伊絲由衷的說道,靡亞露出笑容。

「但我不能一直當妳的色彩。」

伊絲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但絕不會是她想的那一個。

『最後一場的戰爭,也是我的最後一次。』

*

在伊絲出門前,靡亞說了一個請求:

「姊姊,今天請妳請辭妳的工作好嗎?」靡亞低頭看著手機,面色沉重。

「為什麼?」伊絲有點擔心靡亞,但她不敢問。

「就聽我的,好嗎?」靡亞說道,她露出苦笑「請掉工作,然後遠離這城市。」

「⋯⋯」

「搬到鄉下,告訴妳認為重要的人,務必在這幾天搬走好嗎?」靡亞嚴肅的說道「答應我,好嗎?」

「⋯⋯我答應妳。」

「謝謝妳,姊姊。我愛妳。」

「我也愛妳。那麼,晚上見?」

「再見。」

*

伊絲從沒有哭過,但現在她是在哭了。她聽從靡亞的話,把工作給辭掉了,但她回家後卻沒看見靡亞,只見一張紙放在了桌上:

親愛的伊絲,

看到這張紙條時代表我已經不再了,在今天早上,軍隊傳送了個訊息給我,要我現在立刻趕回去。明天敵軍就要打過來了,照著我今天早上的話做,姊姊。行李我打包好了,我也幫妳訂了火車票,晚上八點的。在妳搭火車到我的指定地點後,會有人人迎接妳的。那裡是鄉下,房子是我從軍所得來的錢買下來的,風景很漂亮的。進房子後裡面會有個禮物要給妳,收下它,好嗎?

要好好運用那個禮物喔。

最愛妳的,靡亞

埃文斯將軍.筆

伊絲先是在家裡大哭了一場,她從來都沒這樣哭過,她的哭聲撕心肺裂的,令人心疼。

伊絲的眼睛哭得紅腫,但她毫不在意,她完全不想掩飾。她拿起行李離開了家,搭上了火車。

火車到了隔天才抵達目的地,那是一個很美的田園,不過在她眼裡只不過是黑白色調的風景。一個穿著便服的男孩站到了她身後,她雙眼無神的向後看了一眼。

「您是埃文斯將軍口中說的人吧,現在請您跟著我走好嗎?」男孩笑了一下,這微笑跟靡亞很像。

伊絲不由自主的跟上了男孩,該怎麼說呢,這男孩讓伊絲有種詭異的感覺,不知怎麼地,她認為男孩與靡亞十分的相似。她跟著男孩到了一間巨大的房子前,男孩為她打開了大門,她走了進去。男孩在她身後關上了門,說道:

「懷特小姐,我是埃文斯將軍的弟弟,東尼·埃文斯。」男孩有些難堪的咳了一聲,露出難堪的笑容「不是親生的,但是我和她在實驗室中認識的。」

這句話激起了伊絲的興趣,她指了指客廳。

「我們去那邊聊,好嗎?」

伊絲現在和東尼面對面地坐在沙發上,桌上擺了個精緻的禮物盒,伊絲知道那是靡亞送的禮物。

「靡亞說在實驗室裡她是第一也是最後的實驗品。」

「啊啊,那她少講了個部分。」東尼露出憂傷的笑容「我是第零號實驗品,而姊姊是第一號。」

他從上衣內拉出了一條鐵鍊,上面有個鐵牌。

「我是個全然的機器,但也算是個再生人。」東尼拿出了把小刀,在伊絲驚訝的注視之下,他輕輕的劃破了自己的皮膚,露出了鐵的那一部份,但隨即鐵的部分又被再生的皮膚蓋了過去。伊絲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東尼再次苦笑了一下。

「您不用擔心,我是沒辦法傷人的。」東尼摸了摸牌子「如果以人類的角度,我就像是個新生兒,一碰即碎。」

「當時,他們為了創造出再生人,於是創造出了我。」東尼把頭埋進了手掌內「但那時的我並無任何的意識,就只是個可悲的廢鐵,我是他們的失敗品。直到了姊姊被他們撿了回來,科學家們把心力全都放在姊姊身上,而我這個失敗品被晾在了一旁。」

「......」伊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到了東尼旁邊。

「當姊姊被完成後,姊姊突然發瘋似的殺了他們。那一年的期間,姊姊把我救了下來,並給了我人性。她開始教了我所有她所知道的事,她讓我把她當做自己的姊姊。在軍隊來的那一天,我和姊姊嘗試逃離他們,可是還記的嗎?我是失敗品啊,是個累贅,姊姊為了救我而和軍方交換了條件,讓她去從軍,但得給我一個很好的家。」東尼開始哽咽「我被軍方送來了這裡,大概姊姊也忘了我吧,因為她再也沒來找過我。」

「我......」伊絲說不出話來,靡亞為什麼不告訴自己有個弟弟呢?

「我是個失敗品,但姊姊送妳來一定有什麼原因,對吧?」當東尼抬起頭,是滿是淚痕的臉,和一個令人覺得悲傷的燦爛笑容「我讓懷特小姐自己先消化這些訊息吧,容我失陪了。」

東尼離開了,伊絲知道他也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禮物盒,她拆開後,裡面是一張紙與一副眼鏡。

紙上是這麼寫的:

伊絲:

我相信妳一定見到我可愛又惹人愛的弟弟了吧?我知道妳或許會因為我沒告訴妳這件事而生氣,不過總是得要留點驚喜對吧?我的弟弟還非常的年輕,我相信他大概才十三歲而已。其實我已經好久都沒見到他了,連妳要來的事情也是軍方告訴他的。我辜負了他,辜負了他把我當姐姐的想法。我一直都很後悔,但是我不希望他看到我這副德性,我不希望他心裡的姊姊變成了個殺人犯。我很想去做一些去彌補他,彌補我欠他的愛與溫暖,於是我把妳送過去了。我希望妳能把妳投注在我身上的愛轉移到他的身上,他的成長異常的緩慢,他就像個嬰兒一樣的脆弱。拜託了,伊絲,代替我好好照顧那孩子,讓他享受我沒能給他的愛與溫暖,好嗎?伊絲,我真的很愛妳,所以我給了妳這份禮物,我希望妳能和他一起分享這份快樂。這就當作是妳這些日子陪伴我的謝禮,它會幫到妳很多的。

東尼那孩子是我一手保護和帶大的,他一直都很堅強,但妳必須看清楚,其實那只是他蓋起的城牆,城牆後的脆弱,只能由你來發掘了。請妳一定要好好保護那孩子,好嗎?這孩子在我生命中一直是個陽光的存在,打從在實驗室那天見到了他,他就照亮了我生命,每一個角落,都是這麼的溫暖。或許現在的他還有一點和妳不熟,可是等他和妳熟了後妳就會知道那孩子的可愛之處了。答應我......

埃文斯將軍·筆

東尼的疑問有解答了對吧?雖靡亞聽不到,但伊絲還是說:我答應妳。

伊絲把視線看向了那副眼鏡,她毫不猶豫的放上鼻梁,接著的影像令她震驚不已:

色彩,她看的見顏色了。她站起身,她必須這麼做。

她必須找到東尼。

伊絲跌跌撞撞地跑了起來,四周的色彩讓她頭暈,可是她好愛好愛這種感覺。她找到了在東尼,他懷裡抱著一本書,他抬頭望著天空,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東尼!拜託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所有顏色,好嗎?」伊絲跌到了東尼面前,露處一抹溫柔的笑容「我和你一樣不完美,我可是個色盲呢,還需要靠著眼鏡才能看到顏色!我們兩個都有著缺陷,但是啊,我們嘗試看看好嗎?一起扶持著對方。」

東尼看著伊絲,金色與咖啡色交錯的頭髮被陽光照的閃亮,焦糖色的大眼因笑意而瞇成了一條線,臉上有著大大的笑容。他就像陽光,真的好溫暖,伊絲眼眶泛起水氣。

靡亞,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為這孩子做到這種地步了。

「好!」

*

戰爭長達了一年,雖然結束了,但也帶來了噩耗。

「埃文斯將軍解決了長久的戰爭,世界歸回了和平,但不幸的是,埃文斯將軍在戰場上英勇的犧牲了自己。」

那一天,軍方來到了伊絲與馬克的家門口。

「來了!」伊絲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當她看見了軍方的人,她立刻就知道他們要講什麼。

「埃文斯將軍的噩耗。」那個人說道「這是埃文斯的遺物,她說這是要給您和埃文斯先生的。」

他把鐵鍊交給了伊絲,她什麼話也沒說。

「我們軍方會資助您們的生活費用和安全直到您們死亡,這算是還了埃文斯將軍一個人情。」軍人鞠躬後就離開了,伊絲關上門,沉重的走向她和東尼的房間。

進去時東尼正在畫畫,他正等著伊絲回來與他繼續聊天,但看到了伊絲的神情,他停下了動作。

「姊姊她⋯怎、怎麼了嗎?」東尼擔心的問道。

「靡亞她啊,到了我們去不了的地方了喔。」伊絲拿出鐵鍊,放在了東尼腿上。東尼拿起鐵鍊,焦糖色的雙眼在不知不覺中已佈滿了水氣,他在忍耐著。伊絲靠近了東尼,把他拉進她的懷裡。下一秒,東尼哭了出來,伊絲也默默的流著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懷裡的東尼也已經睡著了。伊絲把東尼抱起,放回了床上,並蓋上被子。她坐在床邊一手把玩著鐵鍊,另一手摸著東尼柔軟的髮絲,仔細一看,鐵鍊上的鐵牌名字和內容被改掉了。

上面寫著:

——我最重要的兩個人,伊絲·懷特、和我最愛的弟弟,東尼

伊絲輕笑了一聲,靡亞啊靡亞,妳還真愛留驚喜給我們呢。她把鐵鍊掛在了脖子上。

現在,她和東尼都有了鐵鍊了。

『謝謝妳給了我色彩,也謝謝妳送了陽光給我。我們有緣再相見,好嗎?連我們摯愛的陽光一起。』

End.

後記

?年

陽光灑在了草原上,有著祖母綠長髮和紫羅蘭雙眼的女性牽著一個男孩,男孩有著金棕交錯的髮絲,和一雙美麗的焦糖色大眼。兩人站在草原間,像是在等什麼人。女性對著男孩說了幾句話,男孩用力的點了點頭,對她笑了。女性也露出溫柔的笑容,摸了摸男孩的頭。這時,女性和男孩看向了草原的另一頭。

是一名女性,她有著和草原形成對比的火紅色短髮,和金中帶藍的雙眼。

女性慢慢的走了過去,直到站到了他們面前。

綠髮女性說了些什麼,她拆下了項鍊,為紅髮女性帶上。

紅髮女性笑了笑,她蹲了下來,與男孩對視。男孩咬著下唇,喃喃了幾句,紅髮女性露出溫柔的笑容,張開了雙臂。男孩的眼淚滑落臉頰,撲進了紅髮女性懷裡,在一旁的綠髮女性也惜疼的摸了摸男孩的頭。紅髮女性抱起了男孩,她與綠髮女性對視了一會,笑了。

『好久不見,我好想妳/你。』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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