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早戀法案

1

      羅飛又悄悄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李欣兒,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快樂。如果不是那個頂著地中海的數學老師,又在講著將來一輩子都再也不會用到的圓錐曲線,羅飛早就跳起來告訴整個世界:李欣兒是我女朋友啦!

      嗯嗯,應該可以叫做女朋友了,自己剛才牽了她的手,她都沒有拒絕,自己足足牽了5秒鐘呢。她的小手真軟啊,羅飛忍不住想到。

      她學習又好,人有漂亮,居然會看上我這個成績不好的壞學生,我一定一輩子對她好,什麼都聽她的,不和她吵架,在她需要的時候一直陪在她身邊。羅飛想起了經常不回家的父親和總是在打麻將的母親,在心中暗暗發誓。

      她的臉紅撲撲的,像極了一個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上一口。她的眼睛正直直地看著桌面,好像桌子上有兩條雙曲線一樣。看著她窘迫的樣子,羅飛覺得她美極了,大概這就是書上所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羅飛想到。大概是察覺到了羅飛正在看她,李欣兒側過臉來,看到了羅飛那張可惡的笑臉。李欣兒的臉都從耳朵根紅到脖子上去了,她深深剜了羅飛一眼,又重新低下頭,裝作在看書的樣子。

      看著李欣兒可愛的樣子,羅飛現在是發自內心地感謝自己那個有著死魚眼的班主任了,要不是他將自己和李欣兒排座位的時候排成了同桌,自己兩個人怎麼可能會在一起,大概這就是大人們常說的緣分吧。

      突然他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他悚然一驚,迅速向周圍掃了一眼,只見她正耳朵通紅地回過頭去,羅飛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班主任,要是讓班主任發現自己早戀,那自己和李欣兒一定會被……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了。

      羅飛想了想,拿出本子,寫下“放學後等著我。”然後輕輕地將本子推了過去。

      李欣兒看了一眼羅飛在本子上寫的字,臉似乎更紅了一些。她瞪了羅飛一眼,羅飛卻感覺自己要飄起來了。她美麗的大眼睛裡透漏著嬌羞和猶豫,她好像點了點頭,好像又沒有。羅飛有些著急了,手在下麵輕輕扯了扯她寬大的校服,引來她一個更大的白眼。她拿著筆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在紙上寫下了什麼,羅飛見狀心喜,正等著她將本子遞過來的時候,他卻感覺周圍有些不太對,太安靜了。他抬起頭,發現原本在講課的數學老師正看著自己,不,不是看著自己,是自己身後。羅飛猛然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班主任那雙紅色的眼睛,羅飛如墜冰窟……

2

      關於100年前頒佈的那部《早戀法案》,來歷眾說紛紜。100年前,政局動盪,接連幾個總統中途下臺,各種真真假假的史料充斥其間,讓人難以辨別真假。但其中最廣為接受的說法是一個議員的女兒在高中期間,因為被學校裡的“小混混”勾引,居然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懷孕了。議員震怒,於是聯繫了幾個其他的議員共同發起提案,最終《早戀法案》在這群積極為自己兒女著想的父母推動下得以通過。至於那個搞大了議員女兒肚子的小夥子,史料中沒有說,想來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在這項法案的推動下,國家強制以後每一個受精卵都必須對多巴胺進行標記。多巴胺做為一種十分重要的神經遞質,在人類的情感表達和傳遞過程中具有重要作用。通過基因編輯技術,給多巴胺基因加上一個螢光信號,當一個人處在戀愛狀態中的時候,多巴胺表達量激增,螢光信號也會隨之增強,當信號大於某個閾值後,就會被安裝在每個教室裡的螢光接受器所檢測到。

      雖然在剛開始的時候,這項技術也曾經鬧出過不少笑話:例如有一天有個學霸考了全年級第一後很高興,結果異常增高的多巴胺含量被螢光接受器所檢測到,這個學生差點因此被送去做記憶清除手術,幸好這個學生平日裡除了學習就就是學習,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會早戀,才倖免於難。

      關於多巴胺含量異常升高多少,持續時間多久才算是早戀,經過100年的實踐摸索,現在早已有了一套完整的行為規範,再也不會有之前那種誤判的情況發生了。

      羅飛掃了一眼班主任電腦螢幕上自己的多巴胺含量,羅飛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藉口說:自己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讓自己太高興了,才使得多巴胺的含量超標。據說一百之前有一句諺語叫做“這個世界上最懂法律的除了法官和律師就是罪犯了。”羅飛在發現自己被李欣兒深深吸引後曾經仔細通讀過《早戀法案》,也把《螢光接收器使用條例及標準》讀過好幾遍,他知道自己這個多巴胺指標已經超過閾值太多,而且持續時間太長了,早已遠遠超過了早戀的判定界限。

        王老師將書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說,你是不是在早戀。”

      羅飛梗著脖子,看著王老師的眼睛,說道:“不是,是我看上她了,她沒答應我。”

      王老師氣極反笑:“小小年紀,還挺爺們。”   

     

……

        當羅飛走出王老師辦公室的時候覺得自己還真挺爺們的。

      只是他看到還站在走廊裡李欣兒的時候,立刻就像是一個漏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誤。她低著頭,淚珠子不住地往下掉,羅飛走過去,掏出紙巾,塞到了她手裡,對她說:“王老師讓你進去。沒關係,你到裡面就說是我在對你死纏爛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李欣兒抬起頭,紅通通的大眼睛看著羅飛,羅飛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被揉碎了一樣,他顫巍巍抬起自己的手,捧起她的臉,笨拙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李欣兒看著羅飛的蠢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輕輕推了一下羅飛:“傻樣。”然後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羅飛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水漬,方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夢中,不由癡癡地笑出聲來。只是這時,裡面傳來的怒吼聲將羅飛從美夢中驚醒,他眯著眼睛看著遠方將要落下的夕陽,羅飛想:自己的愛情是不是也要像這夕陽一樣落下了。

3

      羅飛一直很清楚早戀的後果:記憶清除!

      人的記憶在大腦內是分區存儲的,人類關於關於戀愛的記憶都存儲在大腦額葉皮層一個編號為B13的區域內,對於那些早戀的未成年人來說,自然是所有戀愛的資訊都是可以被清除的,通過手術切除掉這塊區域後,然後使用幹細胞的定向誘導技術,誘導形成一小部分大腦皮層細胞,再將這塊填補起來,從而完美地達到了“淨化”未成年人的目的。

      羅飛被班主任逮住以後,知道自己終究難逃一刀。只是他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而已。

他不擔心手術會失敗,恰恰相反,他很希望手術不會成功,這樣他也許還會記得李欣兒。

      昨天他們兩個背著父母在公園裡偷偷見了一面,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擁抱除了母親以外的女人,本來他以為自己會很激動,可是當他抱住李欣兒的時候,她的頭髮上散發的丁香花的香味撲進他的鼻子,環擁她柔軟嬌小的身體,他只感覺到了一種內心的寧靜。兩個人就這樣抱了良久良久,李欣兒一直在哭,就像是一隻離家出走的小貓,等她哭累了,她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喜歡你,就是做了手術,我還會喜歡你,我要喜歡你一輩子。”

      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她臉頰上還沒有擦乾的淚珠,羅飛情不自禁地輕輕低下了頭。她的嘴唇軟軟的,滑滑的,她的嘴唇是甜的,只是裡面夾雜著一點點淚水的鹹味。

      一個大嗓門將羅飛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羅老闆,你放心,這個手術就跟割個包皮一樣簡單。”羅飛回頭看去。

         大概是因為這真的只是一個小手術,羅飛就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裡等著上一台手術結束。他的主刀醫生趙醫生正和他的父母站在一塊,嘴裡喋喋不休地說道:“你們放心吧,這個手術我做了差不多有一萬個了,成功率百分之百,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昨天還有個家長來感謝我,說他女兒自從做了手術後果然不記得了那個敢欺負她的混小子。從此以後,那個成績啊,是扶搖直上。你猜怎麼著?”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看著羅飛父母臉上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他才說道:“他女兒今年居然考進了排名前三的中央大學,他都快樂出花了。”

      羅飛看著趙醫生臉上的肥肉隨著嘴的一開一合,在上下顫動著,他只覺得胃裡一陣噁心。忍不住開口譏諷道:“那個女生的愛情呢?就這麼被你一刀割走了?”

      聽了羅飛的話,羅飛爸爸連忙給醫生道歉:“趙醫生,對不起啊,您別放在心上,唉,我常年不在家,也沒管教好孩子。”

      趙醫生擺擺手,示意沒事,他拍著羅飛的肩膀說:“小傢伙,你太年輕了,這個世界上好女人多了去了。這麼帥的一個小夥子,過幾年那些姑娘還不哭著喊著往你身上撲。”顯然他很懂羅飛剛才嘲諷的心態,或許是因為他之前已經碰到過太多這種情況。

      羅飛有些厭惡地挪了挪身子,把趙醫生那只不知毀了多少年輕人愛情的手移開。

就在這時,手術室門口的燈由紅轉綠。門被慢慢地推開了,一個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被人扶著走了出來。看著她嬌弱的模樣,羅飛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是李欣兒。

      她斜靠在一個中年婦女懷裡,原本粉嫩的臉蛋現在是一片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大概是感受到了羅飛的目光,李欣兒抬起頭看了羅飛一眼,羅飛看到了李欣兒眼神中的迷茫,但是他卻沒有看見原本裡面那濃的化不開的愛。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此,我站在你面前,你卻已將我忘記。

      “小夥子,怎麼還哭了呢。放心,這個小手術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看剛才那床手術,人家小姑娘多堅強。”主刀醫生的聲音將羅飛從悲傷的汪洋中拉了出來。

      羅飛被爸爸媽媽還有護士們推推搡搡走進了手術室,他拼命地扭過頭去看,可惜他只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背影,在視角的遠方慢慢消失。

      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羅飛感到一個涼絲絲的東西紮破了自己的皮膚,然後他就漸漸失去了知覺,迷迷糊糊之中,羅飛覺得自己的愛情也隨風而去了。

     

4

      除了羅飛和李欣兒不再是是同桌,教室裡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有時候同學們也會問羅飛是不是還記得自己之前有個女朋友,只是這時候羅飛會露出來的一臉的迷茫表情,往往會引來同學的一陣陣笑聲。這樣的遊戲玩多了也就沒有了意思,漸漸地,羅飛和李欣兒的故事也就被大家丟到了記憶的深處,畢竟年輕人的興趣來的快,走的也快。

        只是在三個月後期末考試的時候,同學們看到羅飛突飛猛進的成績,才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難道做這個手術真的會提高成績,我是不是也去做一個試試。只不過再看到李欣兒一落千丈的成績,這個念頭又被打消了。

      也許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羅飛從來沒有忘記李欣兒。是的,他一刻也沒有忘記過,自從那天在醫院醒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女孩,他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許是手術失敗了,但是他知道他要隱藏這個秘密。李欣兒已經因為他受過一次傷害,他絕不想再傷害李欣兒一次,他想和她考進一個大學,他想將來牽著她的手漫步在大學的校園裡,他想給她一個快樂的未來。

      自己隱藏的很好,至少直到他被叫到醫院複查之前,羅飛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羅飛看著走出房門的父母,心裡稍微有些忐忑。趙醫生藏在厚厚的眼鏡片後的小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著他,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來。

      “你還記得我嗎?”坐在桌子後面的趙醫生問道。

      “當然記得,你給我做過手術。”羅飛答道。

      “什麼手術?”

      “記憶清除手術。”

      “什麼記憶清除手術?”趙醫生步步緊逼,他的眼睛眯縫起來,好像在觀察一個犯人。

      羅飛故作鎮定:“早戀的記憶清除手術。”

      趙醫生又盯了羅飛幾秒鐘,終於緩緩坐了回去,說道:“你還記得你的小女朋友嗎?”

      “我不記得我有過什麼小女朋友。”羅飛說道,羅飛在發現自己的記憶清除手術失敗後,在網上仔細查過怎麼回答才能看起來像是一個記憶清除過的人,看著趙醫生臉上的失落,羅飛知道自己應付過去了。

     

      “記得你做手術那天我講的故事嗎?”趙醫生看著羅飛的眼睛說道。

      “那個女孩?”

      “是的,是她,她大學期間處了一個男朋友,你知道是誰嗎?”趙醫生的嘴角彎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我怎麼會知道?”羅飛攤了攤手。

      趙醫生繼續說道:“是她在高中時候的那個早戀物件,她沒有忘,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男生,所謂的記憶清除,並沒有對她產生作用。”

      “等等。”羅飛制止住了趙醫生,羅飛雖然之前成績不好,但是基本的邏輯分析能力還是有的:“這個可能只是巧合吧,而且也有可能是因為兩個人性格相和,即便是之前的記憶都清除了,但是兩個人又重新喜歡上了對方呢?”

      趙醫生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是啊,我當時也以為這只是一個巧合,然後我調出了醫院裡做過這個手術的病人的病例,一個個的走訪。結果,我發現……”說道這裡,趙醫生頓了頓,喝了口桌子上的水,在羅飛有點不耐煩的時候終於說道:“我發現,在過去5年做過這個手術的並且已經成年的人當中,有90%又重新和他們之前的戀人在一起了。”

      “這不可能。”羅飛激動地站了起來,羅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激動,而且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居然有些失落,大概是因為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特殊的,原來大多數人都和他一樣:“這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這件事在社會上一點報導都沒有。”羅飛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社會上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居然會集體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皇帝的新裝。”趙醫生用了一個古老的寓言回答道,繼續說道:“雖然我在和他們談話的時候,他們極力否認自己術後還記得自己的早戀物件,但是我能看出來,他們撒謊了。”

      羅飛感覺自己無力反駁,他只能無力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你學過表觀遺傳學吧?”趙醫生問道。

      羅飛點頭,說道:“我知道。就是說即便是DNA序列不發生改變,生物依然可以產生可遺傳的性狀改變。”羅飛有些慶倖自己最近努力學習了,這才能這麼流利地說出這個概念。

      趙醫生接著說道:“是啊,自從兩百多年前沃森和克裡克建立了DNA的雙螺旋結構後,我們一直以為,對於生物來說,只有DNA序列的改變才會造成生物性狀的改變,就像是割掉了老鼠的尾巴,但是他們的下一代還是會長出尾巴,如果繼續一代一代地割,割了100代,第101代的老鼠還是會長出尾巴。可是誰能想到,後來人類居然逐漸發現,原來即便是DNA序列不改變,環境改變也使讓DNA的表達受到影響,從而改變生物的性狀。而且這種性狀居然還是可以遺傳的,可以從上一代傳到下一代。”

      羅飛疑惑地問:“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我這種現象是表觀遺傳的結果?你的意思是說,即便是我的父母也在接受手術後也還會記得他們的早戀對象?”

      趙醫生看著羅飛,臉上露出了笑意:“你終於承認了。”

      羅飛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剛才自己沉浸在趙醫生給自己巨大的震撼中,居然一下子說漏了嘴,只得裝作沒有看見趙醫生那張揶揄的胖臉,繼續說道:“書上說,表觀遺傳這種現象在人類這種高等動物中幾乎沒有發生過。”

        “幾乎沒有就是有。”趙醫生這個有些胖,有些猥瑣的醫生在談起自己的專業的時候,身上終於有了一種專家的氣質:“你應該聽說過近視吧,當然現在因為螢幕技術的革新,這種病已經很罕見了,可是在100年前,這是困擾人類的一個大問題。當時人類以為這只是一種受後天習慣影響的疾病,但是後來居然發現近視是可以遺傳的,當時的科學家研究了很多年,一直沒有發現究竟是哪個基因突變導致了這種現象,後來科學家們才發現原來是過度的電磁輻射會使得染色體的凝聚狀態發生變化,從而影響到了一個關鍵視覺基因的表達,導致了可遺傳的近視眼出現。”

        “那為什麼這種現象會在對早戀記憶進行清除的時候發生?難道所有的記憶清除手術都是無用的嗎?”羅飛簡直不敢相信事實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趙醫生搖搖頭說道:“不,只有對早戀記憶進行清除的時候才是這樣的。我手裡證據不多,但是就目前的證據來看,應該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自我保護?”羅飛疑惑地問道。

        “是的,人類生存繁衍的自我保護。大多數人類在14、5歲的時候就已經性成熟了,但是我們的法律卻規定18歲才算是成年人,在此之前的任何有關愛和性的話題都遭到封殺,這無疑是對人類的天性的遏制。愛是一種能力,不是說等到18歲的時候就能夠自動獲得的天賦。看看這些年國家的生育率就知道了,之前已經有50年一直徘徊在0附近了,但是在最近10年卻開始逐漸回升,很有可能,這就是一場自然選擇:那些不能在早戀清除手術中保存記憶的人,具有更差的愛的能力,所以在將來更難得到伴侶從而留下後代;但是那些能夠保留記憶的人,經過愛情的訓練,在將來更有可能繁衍後代,經過近百年的篩選,終於能夠保留記憶的人在人群中的比例達到了90%。”

        羅飛看著眼前這個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理論的人,已經很難將他和之前那個想要葬送自己的愛情的劊子手聯繫在一起。

        “所以,你要公佈你的結論?”羅飛問道。

        “不,我不會。”趙醫生的目光堅定,“因為這根本就不是科學的問題,這些愚蠢的父母,即便是告訴了他們真相,即便他們有親身經歷,他們依然會抱著自己愚昧的念頭,永遠以為自己為孩子做的都是好的,都是對的。科學的目的是為人類的發展和進步而努力,如果隱藏我的結論會更好,我為什麼還要公開呢?”

        羅飛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堅持和信仰,也許就是這點點滴滴的堅持匯成了人類不斷前進的力量吧。      

     

羅飛走出了趙醫生的辦公室的時候,看著外面的蔚藍的天空,羅飛在想李欣兒她是不是也還記得自己呢?

遠方的雲彩好像組成了她的笑靨,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回作家的PO

回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