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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公主

周曜常常對著我笑,除此之外很少能見到他有特殊的情緒或者話語。

其實他並不是個多話的人,如果我不發問,也沒有什麼舉動引起他的注意,通常他只是靜靜地,默默地,好像待在我身旁的守護騎士一樣。

守護騎士?

我對自己想出來的辭彙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不是什麼公主,不過,我倒是挺有自信當一個壞巫婆。

「你喜歡上了一個壞巫婆喔。」我對著周曜說,在超級市場的水果區前。

他滿臉問號的望著我:「妳喜歡吃蘋果嗎?」

「喜歡吃蘋果的是白雪公主,我說我是個壞巫婆。」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說是就是囉。」

「那如果我的公主就是一個壞巫婆呢?」

這次換我望著他,然後笑著說:「這要問你囉,看你願不願意喜歡上一個壞巫婆?」

「有什麼不願意的,就算我所追尋的公主在他人眼中只是個壞巫婆,她也永遠是我心中的公主。」

「看不出來你這麼浪漫,不過,這也有點死心眼喔。如果所有的人都反對你的話,你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識人不清嗎?」

他笑了笑:「那又如何?我不認為喜歡自己想喜歡的人是一種錯誤。」

「壞巫婆其實很希望有人喜歡她。」我看著眼前的蘋果淡淡地說:「壞巫婆原來也是一個公主的喔,不過她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公主,所以她不相信有人會喜歡她。她不斷地在懷疑中傷心,最後她決定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她把自己變成一個很壞的巫婆,人人看到她這麼壞,就不敢靠近她,也沒有機會傷害她了。」

「那並不是壞巫婆的錯,是王子的錯。」當我挑好的一袋蘋果放入推車時,他突然緊緊握著我的手道:「如果王子能夠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告訴她別怕,那麼她就可以漸漸不用害怕了。可以安心的相信喜歡她的人,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我覺得會待在公主身邊的應該是騎士,王子太忙了。」我聳聳肩,走向結帳台。

「我當你的騎士。」周曜左手提著購物袋,右手緊緊握著我的左手,堅定地道:「子薾,別怕。」

周曜,你知道嗎?

如果太依賴守護騎士的話,當守護騎士離開了之後,壞巫婆只會變得比壞巫婆還要糟糕。

因為她無法封閉思念,對心愛的人的思念比冷風還要深刻痛心。

整個世界會變成冬天的。

     

我以為和周曜就是這樣了,我們牽著手一直往前走,時間到了就結婚、生孩子,他一樣沉靜,我偶爾天馬行空的亂想,兩個人過著平凡的日子。

卻忘了時間善變。

「周曜,你好嗎?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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