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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冷也冷不過人心:斷訊

我好像從未和人說過,但我很討厭通訊軟體在等待對方接起電話時的那個聲音,那應該是輕鬆愉悅的鈴聲卻好像在嘲笑我的無知一樣,每當我打給你時,我會將電話拿遠,不去聽那等待的鈴響,注視著你大頭照的臉龐,心思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

螢幕上不停飄出訊號薄弱的樣式,但我與你都忽略了,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話。

「與你在一起後,我覺得我學到很多東西,以前的我,驕傲自大、掌控慾強,需要你的細心陪伴卻忘了你也有同等重要的生活。」一如既往,就像以前一樣都是我在說話。

「我就像是一株需要你天天澆水、施肥的盆栽,如果你不做我就會枯萎。但我現在不同了,我學會變成仙人掌,就算你不澆水,我也會想辦法伸出手自給自足。」說到這時你終於笑出聲來。

「只要我知道你在那裡,這就足夠。」我也不知到說這些的意義是什麼,是想要說服他重回我身邊?

「但是,你改變了,我也一樣啊。」你用一種像是要下定論的語氣說。我屏息等待。

「我漸漸地發現你不再是我想要走下去的那個人,我永遠都會愛著你,但是以另一種方式,不會像是以前一樣。」

「你還在嗎?」他問。

我盯著同樣黑暗的天花板,頭一次不知道怎麼用機智的言語回應。

「我這裡訊號不好。」

「嘟、嘟。」

我再次打過去,手機離耳朵遠遠的。

「你聽得見嗎?」我低聲地問。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也許這樣是好的,你可以聽我說。」我說:「為什麼⋯⋯要戳破我的泡泡呢?要讓我以為那些是真的再轉過頭扼殺我的幻想呢?」

「我——」

電話再次自己掛斷。

但這次,我卻無力再去聽那鈴響,心裡的聲音早已蓋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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