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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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媽媽，您怎麼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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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看起來挺聰明的，沒想到也是個死心眼，跟我家兒子簡直……」她聽著門外傳來沉重的嘆息聲。「不說這個，我煮好晚飯了，妳先下來跟我們一塊兒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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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林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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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腳步聲離去後，四周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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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日記本躺在床上，過往的點滴歷歷在目，只看完一頁，她的心臟就彷彿被什麼利器硬生生地刺穿，痛，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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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就不想當什麼天才，她只想永遠是他眼中的小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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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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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講話真的是又好笑又好氣的，這跟和隔壁笨蛋耍嘴皮子、練練口才很不一樣，不論是被她吐嘈還是翻白眼，心情都會莫名感到無法言語形容的……愉快？不過大家都說她是智商高達200的天才，在我看來根本是天生的蠢才，不然一開始怎麼會把我這個大善人看成大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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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才往往認為天才跟他是同類，學長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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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翼軒勾唇一笑，想拐著彎罵他她還太嫩了，真的人如其名是白痴學妹，竟然傻到問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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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直屬學妹，天才其實和蠢才只有一線之隔。」微微壓低身子，直視著白初兒的雙眼繼續說道：「然後很不巧跟白痴可以畫上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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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力道不重地巴開他的俊臉。「我懶得跟蠢才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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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看期中考的成績妳覺得怎麼樣？」對於她的舉動他一點也不以為意，反倒喜歡她在他面前毫無保留、不做作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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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看？我們年級不一樣，而且你的學分數少我6學分。」他每次話題都跳得莫名其妙，但奇怪的是她都懂他想表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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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比總平均，妳多了選修法文和兩門通識課，我就吃虧一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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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兒一愣，的確，這些課對她來說都是容易拿高分的科目，但他怎麼知道除了這三科，其他都是系統自動帶課，是系上的專業科目？她不記得有和他提過她修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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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妳如果期中總平均比我高，我就勉強相信妳IQ200，反之，妳要承認妳是小白痴，敢不敢跟我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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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白眼。「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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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後得知他是大二的全系第一，徹底激出她不服輸的好強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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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學姐，可以問妳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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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翼軒和凌亦萱名字發音太相似了，所以系上有熱心的同學特地想了個辦法幫他們做區別，男的一樣叫翼軒，沒問題，女生呢就叫萱萱，親切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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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這個熱心的同學後來被「親切又可愛的萱萱」狠狠教訓了一頓，原因是假取綽號之事，行追女孩之實，無奈一點效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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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啊……OK，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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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兒有點不明白學姐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不久後她便知道，那是所謂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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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請學姐告訴我，你們班第一名的平均分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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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贏不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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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靜默不語，她們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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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知道我和翼軒學長打賭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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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心機是沒有人可以比得過他的，至少凌亦萱認識的人裡面沒有，包括白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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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林翼軒一家去她家吃飯，他說學妹今天會找她問他的成績，她笑他以為自己是諸葛亮嗎……看著學妹微黯的表情，她聽見自己回答：「對，翼軒跟我提過，還有他的平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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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白初兒打斷她的話。「我自己問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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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妳，不問的話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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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還是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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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亦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她討厭白初兒的堅強，明明露出受傷的表情，為什麼還能毫不退縮地面對她、面對林翼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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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討厭白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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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喜歡，她從沒看過他對任何一個女生耍過心機，他向來只對感興趣的事費心思，再來就是林爸林媽，除此之外，白初兒到底算什麼？她不是他的家人、不是他的鄰居，她沒有陪他一起長大，也沒有陪他面對過病痛……她什麼也不是，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林翼軒會特別在意她？難道就因為他們是直屬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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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開始我的直屬是妳那個直屬學妹，我絕對會放生她。」凌亦萱的直屬太吵了，喜歡嘰哩呱啦說個不停，反觀白初兒，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林翼軒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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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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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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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翼軒，我問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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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表情像是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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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回答認真的，她太好了，」他想著白初兒，眼神溫柔。「所以我之前說過，不會有人因為我而守寡的，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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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亦萱聽完他的話，撲進他懷裡崩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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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愛了，所以他不會讓白初兒為他犧牲，因為不愛，所以他狠心要她斷了所有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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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自私的討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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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愛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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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最自私的，是讓白初兒有希望，而她至始至終都看不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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