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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男談心

深夜時分,颱風來襲前夕,風中帶有焦躁味。外頭樹葉彼此起鬨的吵雜,使我的心更痛更煩躁。

見我有氣無力地起身,兔男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怎麼了?看起來不太舒服。」

「心痛。」

「心痛?那還得了!不就快死了?」

「我習慣側睡,心恰好是偏的,所以心痛。」

「胸部如此豐滿,這樣也會心痛?」兔男猶如檢察官一般訊問。

「或許因為如此,導致心更痛。」我的弦外之音伴隨心碎裂的聲響與外頭風聲起了共鳴。

「想起那個妳所愛之人卻不被人珍惜,也會心痛嗎?」兔男敏銳程度真的如同兔子一般。

「……」沉默聲音被風聲遮掩。

「是心痛還是腦子痛?」兔男變成醫生詢問病情。

「心痛。」我用力回答。外頭風聲也嚇了一跳。

「那麼…腦子呢?不會感到疼痛嗎?」

腦子早在喜歡上不該喜歡之人時就失去作用了。我在病歷上隱瞞這一點。

「只剩下心痛。」

「可是,沒人壓迫妳的胸部與心啊?妳也沒側睡。」兔男準備拿出聽診器。

「我的心是偏的,偏偏就是心痛。我的愛擠壓著我的心,因此很痛。」

「胸部那麼大也無法發揮保護作用?」

「這與胸部大小無關。」

「如何才能有效保護而不心痛?」兔男瞬間變成學生。

「……」這次連樹葉們都安靜下來。

「愛,才能保護不心痛。」

「可是方才妳又說愛讓妳心痛!是做愛嗎?」樹葉們再度大聲鼓譟。

「不。做愛有時心更痛。會讓我心痛的愛不是愛;剛才我說錯了。」

「妳喜歡之人不被珍惜,妳心痛自己還是替他心痛?他…自己會心痛嗎?」

「應該都會。」我心痛地回答。

「那麼,這其中都沒有愛。無法保護任何人的心。」

我不理會兔男,轉身繼續側睡。我偏偏就是心痛;偏偏就是心痛地喜歡那個不被珍惜的人。

按下確定與公開鍵後,

我的心也好痛。這次換大雨聲開始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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