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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高校系列——好少年。(珉佑)

[好少年。](珉佑)

他們開始玩起了出格兒的遊戲,大人不允許的狂歡。

文by.不全小姐

1.

熾熱的艷陽好像要烤焦整片大地,少年的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由上往下看著那穿著敞開領口的制服,叼著菸的人。

"呀,這樣跳下去真的可以嗎?"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圍牆外那人向他看過來不耐煩的眼神因為高溫而令人有種正在浮動的錯覺。

"你很囉唆。"對方隨手在從牆縫裡長出的翠綠的葉上掐掉了菸,"到底逃不逃,你不逃我走了。"

"逃、我逃。"跨坐在圍牆頂端的少年焦急地回答道,生怕他一不高興就真的丟下他走了。

"那就快。"

必須要快點才行,少年告訴自己,一閉上眼昨天那火紅的烈焰就在他眼前清晰地燃燒,是的,要快點才行。

直到教官吹著哨子憤怒的向他跑來時他才終於下定決心,活了十幾年就這麼聽自己一回吧,他咬牙,對著牆底的人說,"喂,接好了。"

另一隻腳也跨出圍牆時他嘗了一次下墜的失重感,緊接著便跌進了一個臂彎中,這是第一次他離他如此近,他甚至感覺到他躁亂的心跳和顫抖的手臂,全圓佑,你膽子真他媽大,這樣的低喃,在被喚作全圓佑的少年耳邊嗡嗡的響起。

膽子大的是你吧,全圓佑在一次閉上了眼睛,他想,他在這一瞬間得到了救贖。

阿,不,不是的。

而是跟這個人一起成為了共犯。

2.

睡夢中出現了那片被燒他出一個洞來的,青綠色的葉。

跟香菸直徑差不多大小的洞口旁延伸出了灰黑色的焦痕,參雜著星點般的火紅色,他看見全圓佑正看著那片葉,看著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殆盡。

少年單薄的身子跪了下來,和他那同樣細瘦的手指觸碰了最後葉子與梗之間最後殘存的支撐點。

然後墜落至圍牆的一角,悄聲無息地消失。

而金珉奎在那刻醒了過來,他正坐在一輛舊卡車的駕駛座裡,簡易的菸灰缸裡還有已經捻熄的香菸,他撓了撓壓亂的頭髮,仰在椅背上。

副駕駛座上的少年正蜷著腿,抱著紅色的書包瑟瑟發抖著,金珉奎透過擋風玻璃上的倒影看他,夏季制服的袖口邊緣燙著金色的線,象徵少年在多麼優越的環境下生長,手臂甚至是從未見過光的白,細嫩的像是嬰兒的肌膚。

也是,像他這種人從來沒幹過壞事吧,更何況是燒掉整座體育館。

金珉奎斜著眼看他,全圓佑像是祈禱似的緊扣十指貼在額間,緊緊咬著嘴唇,金珉奎看了忍不住發笑,"你有那麼害怕嗎?"

全圓佑不知道聽見了沒有,身體微微震了下,卻還是死死盯著前方。

"怕的話為甚麼要逃?"金珉奎問他,再次燃起一根菸。

除了一直燃不起火的打火機的喀擦聲,車廂裡陷入了一段沉長的死寂,金珉奎也不再提問,直到全圓佑停止發抖。

像魚一般的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良久,在他深呼吸過後才說,"因為怕所以才逃的。"

"不就是燒掉一座體育館,對你爸來說賠償金是小錢吧。"

全圓佑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說,"你會幫我的吧。"

菸終於燃上,金珉奎深深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車廂內頓時煙霧繚繞,薰的全圓佑眼睛泛淚,他說,我不就在幫你了嗎。

嗯,而且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們是共犯對吧。

嗯。

金珉奎無語的笑了,"乖寶寶,你生活過得很無趣吧。"

"所以阿,你得教我怎麼變得有趣才行。"

當少年不再向誰祈禱,當告解變的不屑一顧,別生氣,別指責他。

因為那是少年得到了真正的救贖阿。

3.

他不知道金珉奎會將這台車開到哪裡,他也不是那麼在乎,在以固定的速度安穩行進的卡車上淺眠過後,睜開眼看見的是那人俊朗的側臉,全圓佑調整了一下姿勢,脖子有些僵硬。

第一次見到金珉奎時好像也是他的側臉,當時他為了一份也沒多少分數的作業慌慌忙忙地要跑到辦公室找老師的時候正巧撞上了金珉奎,他著急的道歉了,對方卻只是斜了他一眼就走了。

"切,這麼沒禮貌。"蕭泰對他說,"跟你真是兩個世界的人。"

是阿,是兩個世界的人。

依照世人期望成長的自己,和反其道而行的他。全圓佑卻油然生起了想要和他有所交集的衝動,或許是想要知道隨心所欲是甚麼樣的感覺吧,他想。

然後所謂的交集是直到他縱了火的隔天中午,那是一個非常躁熱的中午,當他喘著粗氣跑向圍牆邊的少年時,少年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神,透過混雜著蟬鳴和綠葉的空氣看著他。

"呀,幫幫我。"舉步走向他,全圓佑感覺到自己的腿有些痠軟,拉住少年的衣角時溼潤的手心讓襯衫有了透明的一角,"帶我逃吧。"

乾爽的衣角留下的是潔淨的白和些許抓皺的痕跡,全圓佑很難想像金珉奎這樣的人穿的衣服竟然像是重複洗過好幾次,怎麼說呢,應該會比想像中髒一點才對,但即使是開著領口,襯衫的每一吋除了被他抓皺的衣角都是平整的。

時間已經很晚了,路燈的光芒照進車內,隨著車子的前行忽明忽暗的映在金珉奎臉上。

他看見金珉奎不知道甚麼時候捲起的衣袖,一開始這輛二手的卡車空調有點不好使,大概是他睡著的時候金珉奎修好的,全圓佑想像金珉奎因為熱得滿身大汗不耐煩地捲起袖子,叼著菸皺眉拍打空調的樣子。

"空調,"全圓佑忽然開口,他聲音有些啞了,"修好了?"

金珉奎稍稍側過頭,嗯了一聲便又側了回去,車流像是永無止境一樣的延伸,全圓佑看不見盡頭,也不知道是條要通往何方的路。

"現在幾點了?"全圓佑問。

對方直接打開了收音機,電台正好在播放全圓佑每天晚上在溫書時固定會聽的節目,聽內容全圓佑推測大概已經過十點了,他們已經逃亡超過十個小時了,爸爸大概正在瘋狂地尋找他吧,看不見書桌前念書的那個全圓佑,爸爸一定很生氣。

"你累嗎?"全圓佑問他。

"不然你來開。"

"你有駕照?"

"沒有。"

"你會不會餓?"

"喂,"金珉奎有些不耐煩,"你問題很多。"

"怎麼,你平時話很少?"全圓佑往後靠了靠,抬眼看他。

"是你話太多。"

全圓佑沉默了一陣,說,"不,我不喜歡說話的,"他看見金珉奎斜著眼睛看他,就像他那天撞到金珉奎時一樣,"我只是想和你多說話。"

有時候他是多想成為能在他身邊的人,和他說話,模仿他的樣子,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如果是找這樣的人一起,逃掉的話會很快樂的吧。

他也想嘗一遍阿,快樂的感覺。

"喂,我們要去哪裡?"

"......不知道。"

他看見全圓佑笑了,那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

4.

卡車最後停在一座高架橋下,全圓佑猜想這裡已經離他們原本所在的A城很遠了,A城離海岸有一段很長距離,他記得上一次到海邊來還是坐飛機過來的。

"喂,你覺得警察會不會找到我們?"全圓佑突然問,和著高架上路燈照下來的光看上去竟是一張帶著笑意的臉龐。

看來他可是一點也不緊張,金珉奎很想白他一眼,白天那個連牆都不敢跳的乖寶寶到哪裡去了?不過他好像更喜歡這樣的全園佑。無語和些許體內叛逆興奮的因子混雜在一起,金珉奎壓抑著上揚的嘴角,你說呢,他故作冷淡地說道。

毫無預警的警鈴聲猛然響起,車子裡的兩人都嚇的僵直了背脊,"趕緊蹲下!"金珉奎低吼。

"......該不會真的找到了吧。"逃亡的路哪有這麼短的,全圓佑還想多享受下呢。這麼雲淡風輕地想著,金珉奎這次真的大大白了他一眼。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只在窗緣露出眼睛注意外面的動靜,"不是來抓我們的。"警鈴聲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並且沒有朝他們接近的趨勢,金珉奎轉過頭,正好對上全圓佑那雙晶亮的眼眸子,在黑暗中折射含水的光。

呼,幸好,他說,呼出的氣息噴在金珉奎離他只有一公分的臉頰上,有檸檬的味道。喂,你看,直到全圓佑指著窗外說,金珉奎才回過神。

他剛剛是覺得全圓佑好看?真是瘋了,竟然會覺得一個男人好看。

高架下穿著牛仔外套的少年一聽見警鈴聲便丟下手中黑色的包,裏頭的金屬色罐子紛紛滾了出來,少年在一旁毛帽男孩的催促下跳上了重機,毛帽還對後方開著車窗怒罵的警察比了一個中指,大笑著揚長而去。

頭一次看見這種場景的全圓佑忍不住笑了起來,金珉奎問他有甚麼好笑的。

他們看起來挺開心啊,說著就開了車門跳下車。

"喂!!"金珉奎來不及阻止他,"警察還沒走遠啊!"

啊!!真是的,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個縱火犯啊?!

金珉奎無奈地也下了車,看見全圓佑蹲在剛剛牛仔外套丟包的地方好奇的擺弄著那幾個金屬罐子,索性也跟著蹲了下來,撿了幾個罐子拿在手上搖了搖。

"乖寶寶,知道這怎麼用嗎?"罐子在他的手裡發出喀喀晃動的聲音,全圓佑嗅到頭些許嗆鼻的汽油味,揉著鼻子搖了搖頭。

金珉奎瞇著眼笑了下,拉著全圓佑和他一起站了起來,他將一罐金屬罐子塞進全圓佑另一隻空著的手裡,說,"這東西叫做噴漆。"

接著他抬起手,按著罐子上的突起,顏料隨著他手揮動的弧度在灰白的牆上畫上了一道道鮮明突兀的紅色。

"喂,你也試試看阿。"金珉奎像剛剛那兩個騎摩托車的少年一樣大笑著,全圓佑傻傻了愣了下,才舉起剛剛金珉奎給他的噴漆。

在這裡亂噴漆的話會被抓的吧。

我們可不能隨便被抓起來阿。

我是沒關係,可你呢?你只是被我拖下水的共犯阿。

有好多話到了全圓佑的嘴邊,他說不出口。

被抓的話就算了吧。

就這一次,就這麼一次。

於是紅色的噴漆和黃色的噴漆在牆上重疊成了無章節可言的樂曲,少年們拉著手與飛揚的腳步像是演奏著這首交響曲的樂師,所有笑鬧與狂歡都毫不保留的,綻放在這座高架橋下陰暗的角落。

最後少年們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好玩嗎?他問。握緊的掌心還是濕潤的,他不嫌棄,他覺得牽著他的手挺好的,至少此時此刻他想牽緊他。

嗯,好玩,很漂亮,像煙花一樣。

他笑他這一點也不像煙花,像番茄醬跟黃芥末糊在牆上。

不管,我說是煙花。

嗯,就裝作是煙花吧。

——我的願望是站在你身邊看那轉瞬即逝的美麗煙花。

所以,就裝作這就是煙花吧。

儘管一點也不美麗,就裝作是煙花吧。

因為我可能再也無法像這樣,和你手拉著手看煙花。

兩個人站在那裏看了許久,直到金珉奎說他笑得太久,覺得很渴,全圓佑帶了可樂來,屁顛屁顛的跑車裡去拿,金珉奎站在原地想了想,跟了上去。

可樂早就悶壞了,光是拿著也能感受到和今早陽光似的溫熱,全圓佑提議說要放在海裡面降溫,儘管這個提議很蠢,金珉奎還是照著做了。

全圓佑蹲下身子兩手捧著可樂,礁石上的燈塔正好亮了,海水倒映著全圓佑笑的像傻子一樣的臉,金珉奎看著看著不知道為甚麼特別開心,學著他的樣子雙手捧著可樂放在水裡。

打開可樂的時候全圓佑的已經沒氣了,金珉奎的可樂卻不知為到甚麼爆了,淡褐色的泡沫爭先恐後的從小小的半圓口裡冒了出來,金珉奎驚得差點丟了罐子。

"哈哈哈哈哈,傻子!"全圓佑笑得很開心,鼻子都皺了起來。

金珉奎不甘心的捧了一把水潑到他臉上,全圓佑有躲開,反而笑得更樂了,但笑聲卻逐漸緩了下來,逐漸的,隨著海潮一起消失。

明天怎麼辦呢。

再來要到哪裡去。

要怎麼樣他們才不會找到我們。

喂,怎麼辦?

"誰知道。"

"誰知道呢。"

全圓佑在燈塔慘白光束的照射下折射著透明琉璃似的光,他所有的悲傷都藏在那狹長美麗的眉目裡,他像深海裡螢光色的魚,金珉奎傾身擁住他,他的身體是多麼單薄,金珉奎的手喀著了他的骨節,很疼,疼的他發慌。

"我吻你吧。"

少年像是被他的話怔住了,抬起頭動也不動的看著他,有一滴澄澈的海水從搭在他額間的瀏海上落了下來,掉進了他的鎖骨裡,掉進了他透明的襯衫下,病態般瘦弱的身體裡。

"珉奎......"

金珉奎笑了,那是少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抿上,然後厥起的,那對漂亮的嘴唇。

"乖寶寶,閉上眼睛。"

——我是如此的迷戀你。

迷戀在陽光下抬著眼睛看我的你。

還有你拉著我的手奔跑的樣子。

我是如此迷戀你生澀的親吻,混合著細柔白沙和苦鹹海水上的溫存。

我,是如此的迷戀著你。違背世人允望的那樣迷戀你。

5.

那好像是一個很美的夢,夢裡他美麗又可愛的情人枕在他的手臂上,一夜歡愉後睡的香甜。淺淺的呼吸像是輕撫似的劃過鼻樑,他淺淺的笑了起來。

像是感覺到他的笑意,他的情人瞇著眼醒了過來,貓似的,又像一隻狐狸。

然後他醒了,沒有枕在他手臂上的情人,只有一個盤腿坐著的少年,卡車後廂的板子有點硬,睡的他有點不舒服,炙熱的艷陽照在少年有些凌亂的黑髮上,髮梢有蜂蜜的顏色。

"做好夢了?"少年對他笑,像夢裡那個狐狸一般的情人。

"嗯,夢好吃的了。"

少年又更開心的笑了起來,"吃午餐嗎?"

"好。"

一切都像是在夢裡一樣溫暖。

海水的潮濕味即使在室內也聞的到,小麵館裡老舊的風扇吹送著還算涼快的風,兩個年輕的小夥子擠在一塊板凳兒上呼哧呼哧的吃著湯麵,老闆娘也沒管這個時間怎麼會有這個年紀的孩子出現在這裡,扇著手搖扇懶懶得切開了電視。

新聞畫面上赫然出現的是一座燒得面目全非的體育館,女主播甜美的聲音會聲會影的描述事發的經過,底下斗大的標題赫然寫著:

"A高縱火案,目前有三名學生失蹤,警方已介入調查。"

還有蕭泰,即使鏡頭刻意不拍到臉他也知道那是蕭泰,"我早上還見到他們兩個。不是,不是全同學,一定是金同學縱的火。"

不,不是他。

是我,是我放的火阿。

為甚麼要誤會,為甚麼要讓他們認為不是我?

明明是——

"別聽了,"一雙炙熱的手摀住他的耳朵,燙的他像是要燒起來似的,"全圓佑,別聽了。"

夢該醒了。

6.

喂,你知道李清清嗎?

李清清是我們學校裡最漂亮的女孩子。

那天她好像在體育館裡面,我在門口看見她的名牌了......

我聽見、聽見她的尖叫聲。

她......絕對在裡面。

"全圓佑,你給我閉嘴!"金珉奎沉聲說道,用力地踩著油門。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李清清,那個對他死纏爛打的校花。是他把李清清丟在體育館裡面的阿,是他不答應李清清的告白,李清清說如果他不答應她就要留在體育館裡一整晚。

隨便你。他說,然而他是多麼後悔當時沒有答應她的請求。

火舌迅速的吞噬整座體育館,李清清沒有出來,金珉奎了解她,李清清並沒有出來。

他只覺得心情很複雜,或許就像那些老師大人跟他說的,他的良心絕對是被狗啃了。

但是,如果是這樣,在顫抖著的全圓佑身旁,心怎麼會感覺到痛呢?

這還是第一次為一個人心痛,他苦苦笑了下。

"喂,你丟下我吧。"

"閉嘴,你給我閉嘴,"他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發顫的手指尖,"別怕,我不是說要幫你了嗎?"

別怕,我們是真正的共犯阿。

7.

他用兩個人身上僅剩的鈔票買了兩個人的火車票,他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裡,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牆上牌子寫的站名,就脫口而出。

"你先進車廂,我去買點可樂。"金珉奎將車票塞進全圓佑手裡。

"要快點回來。"

"放心,有半個小時的候車時間呢。"他笑著揉了揉全圓佑鬆軟的頭髮。

全圓佑從金珉奎手裡接過可樂的時候已經是打開的狀態,全圓佑問你先喝過了?接著喝了一口,有些刺激性的感覺使他皺起了眉頭。

"哦,嗯。"金珉奎看上去有些煩躁。坐在全圓佑旁邊靠走道的座位上。

車窗外不知為何騷動了起來。全圓佑想抬頭去看,金珉奎卻阻止了他,"喂,你不累嗎?"

"是很累,"他笑起來總是會像個孩子一樣皺起眉頭,"好像一閉上眼就要睡著了。"

"睡吧。要很久才會到。"

"我們會到哪裡去啊?"

"不知道。"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我也不想知道,你獨自一人前行的目的地在哪。

全圓佑閉上了眼,安穩的起伏著。他的瀏海有點長,搭在眉毛與眼睛之間,"長的好像艾迪阿。"金珉奎溫柔的笑著,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他是怎麼笑得如此溫柔,他伸手撥開全圓佑墨黑的瀏海,那人的睫毛像是濃密的羽扇一般,在下眼瞼上形成弧形的陰影。

金珉奎出了神的看著,看著看著突然覺得想哭,他突然想他很後悔這麼晚才愛上全圓佑,這時候才想起他有很多好玩的遊戲想帶著他玩,他還有很多話來不及對他說。

沉睡的愛人啊,到站的時候要記得醒來。

"乖寶寶,我的乖寶寶。"他親吻他的嘴角,"但是要記得忘了我。"

他走出車廂外,迎接他的是躁動的人群,還有一片刺眼的藍紅燈海,刺的他睜不開眼。

你去的那個地方,大概沒有人知道你是誰。

要過上好生活,最好是連名字也改了。

日子久了,也不會有人記得金珉奎和李清清,更不會有人想起全圓佑。

一切都會跟著那場大火,像那片葉子一樣燃燒殆盡。

然後,要忘記這場美好的夢。

圓佑,這只是一場夢。

__THE   END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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