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遇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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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天最早的那班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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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讓我熟悉他的身影,卻也僅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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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姓名、沒有任何的了解,對他卻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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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的話語都無法動搖這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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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早已錯過,那個往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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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一樣的場景,車鈴響起,同站下車的我們,擠在最擁擠的那班車等待靠站。他就在身後。在公車停靠的瞬間,人潮開始湧動,推擠著在人海裡彷若要窒息的我,手中緊抓那張通行的憑證,卻怎麼也抓不緊。空了的手,如同我的心,又空又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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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在推擠,我不能停下來尋找,只能讓開路。他看了我一眼,逕自下了車,踏下地面時,我惶惶的開口「我卡掉了…」車裡,是冷漠的沉寂,以及,一張張事不關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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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怨恨他沒有出手相助,但我想,我是生氣的,沒什麼理由的生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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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在夜晚,他沉睡著,在搖晃的公車上,睡姿稱不上好看,反倒有些歪斜。車子奔在鄉間小路,車裡是通透的亮,窗外是深沉的黑。站名響起,以靠近他該下的那站,轉眼仍是他沉靜的睡臉。我心裡著急,可也不趕妄動,顧忌太多,亦或是些什麼止住了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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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是面色平靜的任他錯過了站,在他醒來後,也只是淡漠的望著窗,背著身假裝沉睡,我只能看著窗子上他的反射,以及他踏下車前,留給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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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只能這樣啊。」我無聲的嘆息,卻沒有任何疑慮。我知道的,我也只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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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經過幾次類似的事,但我們終沒和對方有過一句交流,連對視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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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意外,也不會有破冰的後續發生,沒錯,我們終究只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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