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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剪髮的回憶

誓約Online番外   悠然

剪髮的回憶

某個下著大雨的日子中,宿舍裡發生了一件小事情,那就是某人的瀏海太長遮到眼睛想剪短,卻苦於外面大雨滂沱、平常替她修頭髮的人不在,而苦惱著。

「璃醬…沒問題吧?」

舞花坐在沙發上看著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拉著自己的瀏海,擔憂的詢問,而對方隨意的「嗯」了一聲,繼續手中的動作,想著該怎麼解決這個難題才好呢?

要嘛等雨停再去理髮店剪;要嘛等鏡骸回來替她剪。

可是不論哪個都不是她現在想要的選擇…要知道,她喜歡看書,可是一看書就會被瀏海遮到…

嘆了口氣,還是決定要去拿橡皮筋或髮夾把瀏海弄得一邊去。

「舞花桑,請問妳有橡皮筋或是髮夾嗎?」

「啊、嗯!有的,璃醬妳等我喔!」

少女離開沙發回房間拿東西,璃雨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待她的歸來。

現在這個大廳裡,只有她、結城蒼、花開院雙熾。

他們倆個正在弄明天要交的報告,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

大廳只剩下筆在紙上沙沙劃過的聲音、兩名少年的細微交談聲以及從外面傳來的落雨聲。

今天鏡骸去了校外辦點事情;凌悠在房間批改學生會文件;谷本雷依舊窩在自己的電腦房到處亂逛網頁。

總之,就是這麼平常的一天。也不怎麼平常。

凌悠坐在書桌前,眼前是一大堆處理完的學生會文件。

這些文件都必須由她這位學生會長來親自審核,因此,她才會在房中批改了一上午,隨便吃了些麵包當午餐。

現在也已經是下午了,文件也被她弄得差不多了,肚子也有點餓。

凌悠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臂,伸個懶腰,決定去樓下覓食。

下了樓,就看見奇妙的情景:舞花一手拿著橡皮筋、一手拿著髮夾,靠近著沙發上的璃雨;璃雨雙眼閉上乖巧的不動,兩人不知道在幹嘛,所以她問了:

「妳們兩個在幹嘛啊…?」

聲音不大不小,卻很清楚的傳進了耳中。

聽見她的聲音,大廳的所有人都停下自己的事,轉頭看向她,似乎是被她嚇到了…沒辦法,他們都太專注在做自己的事了!

舞花一看見她,就笑嘻嘻地向她問好,璃雨他們則慢了一步。

舞花稍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凌悠若有所思的點頭,看了眼瀏海明顯過長蓋到眼睛的璃雨,忽然想起了那個人也是這樣,鬼使神差決定做件事…微微勾起了嘴角,道:

「我幫妳剪吧!雙熾幫我弄點吃的,我餓了」

語出驚人,眾人一時之間都愣住了,沒有想到她會說要幫忙剪頭髮,明明在那之後就不再有過的…唯獨不知道事情始末的璃雨說了句「那就麻煩妳了」他們才有種現實感。

然後在悠的注視下,各自去做事了,只是心思都還是在這。

找來了剪髮用的剪刀和斗篷,把斗篷弄到了璃雨的身上,避免等一下頭髮落到她的身上,並在地上鋪了報紙,璃雨乖乖地不動,等著她。

悠手中握著剪刀,有種回到以前的錯覺…

7年前,那名紅髮的男孩也一樣為這件事煩惱過。

過長的頭髮遮住了視線,不得已之下,他拿了橡皮筋綁了很蠢的沖天炮,毫不在意他人的嘲笑,還一臉興奮地跑來問她:

「悠醬!妳看~很帥吧?」

完全沒有丟臉的自覺…那時她回了句「蟋蟀的蟀嗎?」直接打擊了男孩的心。

最後,她還是看不下去,提議要替他剪頭髮。

那是她第一次替別人剪頭髮,動作卻毫不遲緩,一刀就下去,俐落地替他剪髮,而且還不難看,說是專業也不為過——畢竟身為凌武的繼承人,各方面基本上都有稍微涉獵,只差實戰演練。

從那次之後,男孩每次都會要求她替自己的剪頭髮,若自己不答應,就不剪,讓它一直留長。

有一次她故意不幫他剪,留成及肩的長髮,拍了照笑他,雖然最後她還是不忍心他一直這樣。

那些年,她替他剪了不知幾次的頭髮,紅色的頭髮摸起來比一般男生還要軟,每次剪完她都會想:

「如果他是女的,那頭髮一定會是很長很滑順的吧!」。

也是多虧了他的奉獻,她的理髮技能才能徹底點滿…想起來,舞花他們之前偶爾也會讓她剪,但在那天之後就不再有了…

在他出事的前一天,她才替他修過頭髮的,本來還想著下次要幫他換個髮型看看,卻再也沒機會了。

那天之後,她不曾再替他人剪過頭髮,直到今日,她再次拾起了剪刀,雖然不再是那鮮紅的髮了。也許沒變的,是她那熟練的技術吧!

沉浸在回憶中的悠,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了手上的動作,幸好,即使不是很專心,技術還是證明了她的專業。

拿了小鏡子給璃雨,悠開口詢問:

「這樣可以嗎?」

稍微打量了下自己的頭髮,璃雨點點頭,待悠將斗篷解開、抖落上面的髮,她才抬起頭仰望悠,露出小小的笑容,道:

「謝謝妳,悠桑。妳好厲害喔!」

『謝謝妳,悠醬。妳好神喔!!』

悠的動作一頓,恍惚間,她彷彿看見了第一次替男孩剪的時候,男孩也是露出燦爛的笑容、說出和女孩差不多的話…

微微低下頭,悠勾起了嘴角,說了「嗯,不客氣」後,看向窗外。

雨,不知何時停了,天空中劃過一道彩虹。

2015.07.04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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