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夢映·虛與實

周遭是一片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

靜得出奇,彷彿所有聲音盡為黑暗所吞。

腳下是一片冰冷。

冰冷的恐懼似乎從腳底開始爬向心底。

好可怕。

想試著大叫卻出不了聲。

「……人……來」似乎有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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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快點起來!」

張開似乎有些濕潤的雙眼,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而且身上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

過了半秒我才發現這一片黑暗是罩在頭上的棉被所造成的。

「主人、主人起來了啦!」掀開蓋著頭的棉被,發現我正以側身的姿勢被一位男孩壓著。

我一邊佩服於我竟然沒被嚇到,一邊看向了聲音來源。

「終於起來了,主人今天好難叫醒。」似乎沒發現我被壓得有些痛苦,有著一頭米白色短髮,年紀看起來約8、9歲的小男孩,稚氣又帶些天真的臉龐卻有著擔心的神情,正以童稚的嗓音這麼說著。

「漾午,我沒事,你先起來。」他再不起來,我就真的起不來了。「對了,清夜呢?」

「主人沒事就好,清夜在那邊。」以短短的手腳爬下我的身體並站在床上,漾午指向一旁書桌前的椅子,並對我漾出了個如同午後陽光般溫暖的笑容。

啊,真的好可愛!

坐起了身,我望向正趴在書桌前熟睡著,年紀看起來約14、15歲的黑髮少年—清夜。

「又是為了那件事忙得那麼累嗎?」我喃喃自語著。

「主人最近越來越嚴重了,所以清夜更努力地想盡辦法要讓你恢復,可是都沒用,快天亮的時候就去休息了。」似乎聽見我的自言自語,漾午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稚嫩的小臉浮現出了憂愁。

「你們已經很努力了,更何況會這樣大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啊。」我試著說些話來安慰漾午。

「可是…幫助並保護你是我們存在的唯一理由啊。」漾午用著微弱且失落的聲音這麼說著。

看著憂心的漾午和熟睡的清夜,我想起了他們出現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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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午和清夜是由我的思想、記憶、個性、喜好等構成「我」這個人的內在中所產生的一個類似電子訊號般的存在。

他們主要的任務是協助因處理太多資訊而反應不過來的大腦(簡稱當機)正常運作和喚醒沉浸於惡夢中的主人。

在上個禮拜,他們無論怎麼做都無法叫醒做惡夢的我。

於是,他們來到了我面前,只為了叫醒我。

『主人、主人,再不起來就糟糕了啦!』

『喂,快點起來啊!』

『沒用耶,怎麼辦?』

『用這個試看看好了。』

當時,我醒來時看到的是一位黑髮少年壓在我身上,高舉手臂,似乎正要做出一種名為打巴掌的行為。

而我的臉頰莫名的有股刺痛感。

發現我驚愕地望著他,少年愣了下,旋即放下那隻具有犯罪嫌疑的手臂,轉向一旁不知和誰說話:

『喂,醒了。』語畢,少年俐落的一翻身便下了床。

我也跟著轉頭望了下床邊,看見的是一名黑髮少年和一名白髮男孩正站在床邊也正望著我。

好像有點面熟。

不過我應該沒見過他們啊!

『你覺得面熟大概是你曾在夢裡見過我們吧,畢竟我們就是你的意識分身啊。』彷彿聽見我心底的疑惑,白髮男孩開口打破這個雙方互瞪的沉默。

『……呃,你為什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啊?』我剛剛應該還沒說出口吧!

『想知道就能知道啊!』男孩回了我一個有說等於沒說的答案。

『因為我們是你的意識分身,你在想什麼我們大都能知道。』少年給了我一個稍微聽得懂的解釋。

可是,意識分身是什麼啊?

『意識分身就是意識分身啊!』男孩再次回了一個令人無言的答案。

『意識分身就是從你的意識中所產生的分身。』少年翻了個白眼,再次給了我一個正常的答案。

雖然我還是不太懂就是了啦。

『好了,先不講這個,該講正事了吧。』少年似乎將話題拉回了某條正軌。

『啊,也是呢!』男孩露出了一副現在才想到的表情。

『主人…啊,我可以這麼叫你吧?』見我點了點頭,男孩接著說了下去:

『主人的大腦在生活中會對各項事物產生記憶、想法、慾望等資訊,有些足夠深刻的,會在大腦大部分處在休息時,以影像、聲音、感受等形式播映出來。』男孩講了一串複雜又聽不大懂的話。

『也就是夢。』少年補充著說。

……那講那麼複雜幹嘛啊!

『普通的惡夢我們還叫的醒,但昨晚的情況有些不一樣,必須要我們到現實世界中才叫的醒。』男孩以正經且嚴肅的表情說著。

『主人是不是夢魘纏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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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你怎麼了?」

聽見漾午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

「沒什麼,想到遇見你們那天的事而已。」

「與其想些有的沒有的事,不如想看看你最近有什麼特別大的壓力、事件足夠形成夢魘,每天幫你找也很煩啊!」突地,一道煩躁的聲音插了進來。

「呃,是有想到的啦,只是不確定而已……」

「哦,是嗎?那就說看看你想了這麼久終於想到的答案吧。」少年以略帶一絲興味的語氣說道。

看著他清澈如無雲的夜般的雙瞳,我講出了我所想到的原因。

「就大概上上禮拜和家人吵了一架,比起平常還要嚴重的那一次。」

「……哦,那一次啊。」停頓了兩秒,可以自動搜尋我的記憶的少年終於不是以那麼煩躁的語氣說話。

唉~可以得知我的記憶還真方便啊,省了一番解釋的功夫。

「現在還有空感嘆這個?說出來看看。」可以得知我的想法的少年再度開口。

我收回上一句感嘆的話,同樣也可以得知我的想法,感覺就像變態一樣,哪裡方便啊!

看到少年以無聊混和著火大的目光望著我,我連忙將思緒拉了回來。

唉,雖然那時候好像很不能接受,不過現在要講好像也不是不行啦。

「約上上個禮拜的某一天,我和家人因現在已不記得的小事吵了一架。

當時,加上學校的課業壓力、同儕壓力,我狠狠哭了二、三個小時。

如果再加上事後完全沒人發現的話,這大概是近期發生最大的心靈陰影、壓力了吧。」

「嗯----既然是上上禮拜的事的話,那就有可能了。」少年在我講完之後,給了我這個回應。

「咦,為什麼啊?」

「因為大腦中會出現的夢境大概都是10~7天前的記憶。」少年不知是第幾次給了我知識性的答案。

明明是我的意識分身,為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他卻知道啊?

「問問你的記憶中樞吧。」

好啦,我知道我的記憶力不好才會拖這麼久才想到。

「好啦,那主人有什麼煩惱要記得找別人說喔!」可愛的白髮男孩在這時插了話進來。

「不要憋在心裡,只有我們知道是不能夠解決問題的。」少年也接著說了一個讓我驚訝的回應。

講出來是有比較好一點啦,不過原來他也會安慰人!

「我會安慰人很奇怪嗎?」明明是以平靜的語氣說著,卻莫名的令人恐懼。

「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吧,漾午。」少年突然又開了口。

「嗯,是該回去了呢。」

「等、等一下,原來你們這麼快就要回去了歐!」問題這麼快就解決了歐!

「基本上你肯講出來就解決一半了,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就可以了,要不然你還要留我們下來吃飯是不是?」少年用著依然煩躁的語氣說著。

「不對啊,我們又沒辦法吃東西……」男孩疑惑的問。

「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吧?我們應該回去了。」少年打斷了男孩的疑問,立刻準備要回我的大腦。

「那你們還會出現在我眼前嗎?」

「看主人有沒有這個需要,不過就算我們出來,因為一些原因,也不能待太久哦。」漸漸消失的男孩回答了我這個疑問。

「你們是真實存在著的,還是只是我的幻想?」不知怎的,看著身形逐漸淡去的兩人,我的問題開始多了起來。

「問問你的大腦吧。」在他們消失前,我聽到的只有這一句回答和說著主人掰掰的聲音。

雖然我還是搞不懂他們的存在,不過我只知道一個困擾我一段時間的惡夢結束在一個有著男孩和少年陪伴著的艷陽高照的冬日早晨。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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