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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

她面色猙獰的怒道:「有你沒有我,有我沒有你!」

鮮紅的裙裳翻飛,她拿著常替他裁衣的剪子往他身上刺來。

何時,他們竟走到這般境地?那抹鮮紅,刺目的讓他瞬間恍惚了。

是了,他怎麼會忘了,忘了她最愛的便是這大紅色。

他記憶還停留在,她身穿大紅的儒裙對他嬌笑,並提著她的要求。

「要我嫁你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便是我的要求。」她笑著,如是說道。

那笑過於燦爛,亮晃了他的眼,也迷了他的心智。

她終是點頭下嫁於他,洞房花燭夜,掀起她蓋頭的那刻,即使早知道她美的令人吃驚,他仍不可置否的為了她屏息。

娶她,是他心心念念的宿願。

他終是如願已償了。

疼痛喚醒了他的神智,因為低著頭,他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原來,妳這麼恨我。」他扯了扯嘴角,最後卻笑不出來。

恨不得殺死我。

「你可知,你手上染的可是我家族一百一十四條人命?」她沒有看他,只是輕輕地問,「你可知,那是養育我十多年的家族?」

「他們妨礙到六皇子。」強忍著下腹疼痛,他始終沒有推開她,儘管她傷害了他。

「只因為妨礙到一個,不知道將來會不會登上帝位的皇子!」她抬起頭,猩紅的雙眼有一層水氣在流淌。

歲月不饒人,卻饒過了她,她看起來沒有變很多,還是一如初見時那般,而他已經老了。

望著她,他沒有再開口,失血讓他臉色發白,嘴唇也開始有些發紫。

「呵呵,我明白了。」她笑的淒涼而悲絕,拿著剪子的手一抽,反手往自己纖細的頸子劃去。

紅色的液體,不斷從那雪白的肌膚中湧出。

「不!」他驚聲,伸手想壓住那不斷湧現的紅,全然忘了自己也帶著傷。

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臉,不知為何她笑了,帶著一股花兒盛放快衰敗的淒艷。

「嬌兒此生歡喜只為你,但你已將我的所有歡喜給耗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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