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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攻受拉霸機:《讓我陪你一起走》

     

抽到的題目:溫柔攻x人妻受x結婚  

     

此亦為短篇作品【Shixiao】的番外作。

     

————————我是故事分界線————————

     

      侯聿臣邀請這名高中以來即認識並於畢業後始終保持聯絡的好友參加婚前單身派對,酒過一旬後他問對方:「所以,你什麼時候要把漂亮學弟娶回家?」

      下一秒、斐紫燐將來不及吞入口的杯中液噴了出來,陣陣嗆咳。

      「很髒耶、斐紫燐!」連忙挪開自己的酒杯、抽了張面紙給對方,隨即毫不掩飾嫌惡的表情鄙視地瞥向他。

      「咳、你在說什麼傻話⋯⋯」不要自己即將踏入婚姻墳墓,就把主意也打到他身上好嗎⋯⋯何況就算他想和對方結婚,現行的法律也不允許呀。「幹麼跟我妹一樣瞎起鬨啊?」

      不久前家中那位寶貝妹妹問他同樣的問題,順便一提,在她發問的同時另外有三雙眼睛瞠大地等著自己的答案。

      跟逼婚沒啥兩樣。

      為此他還特地警告家人千萬不要在適曉面前提及這項話題,免得對方害羞又尷尬,下次不敢再跟他回家。

      「在他父親完全認同以前,曉應該是不會思考到這個層面吧。」斐紫燐無奈地說道。

      他想起日前跟適曉回去見家長、其父那張嚴肅又頑固的神情,溝通到激動處甚至動手動腳,他們互相替彼此擋了幾拳,所幸適曉的姊姊適悠出面勸阻才稍微讓父親平復情緒,但後來仍將他們趕出家門並放話說不想再看到這個兒子。

      為此適曉心情低落了許久,而斐紫燐則是看到他身上殘留的那些瘀青心疼很久。

      之後在斐紫燐的堅持下、他們沒有理會適父的警告,依然定期回去探視老人家,當然免不了被臭罵與白眼,不過和最初的毒打相較,其目前態度雖然冷淡又愛理不理,但顯然已經改善許多。

      見他失落的模樣,侯聿臣稍感不忍。

      他從高中開始見證這對同性情侶一路走來,經歷分手風波後再復合、直至今日,普通的異性戀不見得有他們的這般堅持,斐紫燐本身條件不差,若單純因為性別因素遭到反對,對他而言很不公平——不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適曉家的情況他不明白,身為外人也不方便多說。

      他只能拍拍對方的肩膀,給予友人安慰。

      感受到他的鼓勵,斐紫燐感激一笑。

     

      ※

     

      適曉的父親是名退休老兵、母親很早便離世,他上頭還有一個姊姊,據說當初父母想要再生一名男孩,隔了許久才懷上適曉,因此從小頗受疼愛。

      但父親由於背景及性格的關係,很是嚴肅、一絲不苟,一心想將他培育成能做大事的人才——適曉總說自己辜負了父親的期待。

      斐紫燐不希望他未來始終懷著愧對於父親栽培的愧疚,彼此商量過後他勸說適曉、鼓勵他向對方坦言實情,並承諾自己會陪他一起面對,無論將耗費多少時間。

      於是有了日後的長期抗戰。

      他們每個月至少抽出一兩天空閒回適曉的老家,看看父親及替他打點一些生活必需品,即便遭受冷言冷語亦不放棄;相反的適曉偶爾也會造訪斐紫燐家,拜他高中便出櫃所賜,他家人很早即知道這名漂亮學弟的存在並立即接受了對方,適曉可說是沒遇到任何阻礙便融入了他的家庭。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家人甚至還比較喜歡這名溫柔又容易害羞的學弟。

     

     

     

      某日他們準備回適曉老家替適父慶生,因為臨時加班跟塞車延誤到行程、在他們終於趕到目的地並擔心已讓適父與適悠等待過久之際,正要進門前、兩人聽見裡頭傳出的對話。

      話題焦點中心儼然是他們,於是乎兩人下意識頓了頓,互望一眼後停下腳步。

      屋子裡的人沒注意到他們已然抵達,逕自交談著——嚴格來說只有適悠一人的聲音,在寧靜的鄉間夜晚十分清晰,一字不漏地傳進他們耳裡。

      「他找個身體健康強壯的伴侶有什麼不好,可以陪他到老啊。」不會像母親那麼早走,留父親一個人孤零零的。適悠理所當然地說著:「從他學校念什麼科系做什麼工作你都要反對、老用自己的那套軍事教育來栽培他,現在年代已經不一樣了啦。」

      「就算他跟女人結婚生小孩好了,誰知道小孩長大後會不會去作姦犯科,或還沒長大、光在外面玩就莫名其妙被砍,這陣子的新聞你也沒少看吧。」每天打開都一堆嚇人驚悚的社會案件,「你以為每個小孩都像曉那麼乖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還每個月定期回來找罵。

      「他只是喜歡上一個男的,又不是去殺人放火,你就當多一個兒子嘛。要傳宗接代的話,我來生啦。」反正現在小孩子也能從母姓了,「紫燐這小子沒得挑惕了,對曉又好又溫柔、工作也穩定,連你的份都幫曉一起孝順到了,每次還來讓你白眼讓你罵,你以為普天之下有幾個男人做得到這種地步呀?」適曉挑男人的眼光倒是不錯。

      適悠露出讚賞的眼神——倘若她覺得對方不適合自己的弟弟,絕對不盲從。

      門外的兩人不禁動容。

      適曉沒想到姊姊會說出這一番話,忍不住咬咬下唇、紅了眼眶。

      斐紫燐伸手摟住他。

      「而且從高中交往到現在,我看沒幾個人這麼癡情了。他們還沒選擇瞞著你,讓你到最後都不知情吶。」然後一直到離開前都還掛念著兒子的婚姻大事,怕他娶得不好、過得不幸福,或有沒有生小孩之類的瑣事。

      他們沒聽到適父的回應。

      「等一下他們回來,可別又對人家板著一張臭臉,這樣明年我也不幫你過生日了啦!」她威脅道。

      「得了,囉哩八嗦的。」適父抬手制止,「去問他們到了沒,都幾點了,竟然讓我等這麼久!」

      「遵命,長官!」適悠行了個舉手禮。

      外頭的兩人互看一眼,「糟糕!」斐紫燐率先反應過來,牽起適曉的手趕緊退出危險範圍之外,果不其然地、適曉背包裡的手機隨即響起悠揚樂聲,在寧靜的夜空中格外響亮。

      沒多久適父開了門、用一貫中氣十足的嗓音催促:「還不快進來!」接著彆扭著臉收下斐紫燐遞上前的祝賀禮物,「浪費錢買什麼東西啊,下次不要再亂花錢!」本人好像沒注意到用詞已無形中預言了未來。

      雨過,似乎天青了。

      他們相視一笑。

     

      ※

     

      侯聿臣的結婚典禮在教堂舉行,斐紫燐與適曉均應邀出席。

      婚禮在不失莊嚴又歡樂的氣氛下順利進行著,而在新郎新娘宣誓誓詞之際,適曉被身旁的人給打斷原先專注觀禮的思緒。

      斐紫燐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只小盒子、打開來,輕輕說著:「曉,你願意今後也跟我一起走下去嗎?」和這對新人一樣互相扶持、度過往後的人生歲月,直到生命盡頭都不分離。

      適曉反應不過來,愣愣地看著那攤呈在眼前的戒指。

      坐在他們附近的人開始注意到斐紫燐的舉動,逐漸騷動起來。

      無畏周遭,他維持著動作靜靜地等待對方回覆。

      「紫燐⋯⋯怎麼這時候⋯⋯」詫異地摀住嘴,怕自己不小心驚呼出聲。他們還在參加別人的婚禮呀!

      太突然了,反而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曉的答案是?」斐紫燐絲毫不介意向眾人大聲宣告眼前這名男子屬於自己,不過知道漂亮學弟臉皮薄,於是僅只低聲詢問。

      適曉沒忽略掉他們似乎成了焦點之一,雙頰倏地炸紅,然而即便害羞,最後仍堅定地點點頭,「以後請多多指教。」

      「太好了!」斐紫燐低呼一聲,接著迫不及待執起他的手、將戒指套進無名指中。

      緊接著四周響起一陣掌聲——不知何時會場內眾人的目光全聚焦在他們身上。

      適曉尷尬地想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斐紫燐則早有預謀似的朝台上的侯聿臣點點頭,兩人有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

      只見新郎倌開口道:「那麼在大家的見證下,我們歡迎今天的另一對新人以及嘉賓。」

      話一落、在掌聲中斐紫燐牽著適曉上台,同時間門口魚貫走入一些人。

      見狀,適曉比方才突而被求婚還驚訝。「爸爸跟姊姊怎麼過來了?」還有斐家人、譚要與阿稜那對冤家,以及⋯⋯藺小直!

      「我要讓他知道你以後名草有主了。」斐紫燐在他耳邊低語,佔有意味十足。

      適曉哭笑不得,「就說小直已經有對象了⋯⋯」老愛吃陳年飛醋。

      但不否認今天的安排著實令他驚嚇及感動——適曉多少猜得出來一切都是他與死黨設計好的。

      「如果我沒答應呢?」他的學長未免太具自信了。

      「我會想辦把讓你點頭的。」斐紫燐笑道,漾出燦爛耀眼的笑容。

      所以,讓他陪他一起走下去吧,即便一路上會經歷許多風風雨雨,他也會一直牽著對方的手不放開,直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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