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我的不完美愛情：霧裡看花》

花霧里以為自己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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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刻，她才明白什麼是欲哭無淚。胸口堵的慌，像是壓著千斤，想推開卻推不開。眼前泛著水氣，看出去的世界都像蒙著一層薄紗。可是沒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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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為只要知道答案以後，她便能乾脆一點，是死心還是痛快，了了她長久以來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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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走吧。」魏辰海站在海浪推上來留下的潮濕沙地上，打上岸的浪花拍著他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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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光，他的臉模模糊糊的，讓光給打暈了一圈。他很高，一部分的沙灘都給他拉長的影子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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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想起當初她就是和魏辰海在這片沙灘上認了彼此，稱兄道弟。那個時候，他們都還懵懵懂懂的，誰也沒有想過那段單純情誼會發展到現在這般一踏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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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交了第一個女朋友，在他分手的時候陪著他一起瘋癲；他第一次告白和人的時後，她陪著他一起研究如何得到對方的心，事成以後還一起開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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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伴，可以說是一個換過一個。她為了他，卻不曾交過任何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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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知道自己很愛魏辰海。早在她意識到以前她已經無可自拔的愛著他。她不是不曾不甘心過，她比誰都還早認識他，可是他就是不肯承認他對她的感情。但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她只是自卑，魏辰海的條件那麼好，每個相襯他的女孩也都是那麼的優秀。她沒有顯赫的家世，她太普通了，不夠資格配他。最糟糕的還是前陣子，他和苒苒宣佈在一起。他們是青梅竹馬，又是世交，她更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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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花霧里覺得自己在笑但是聽起來卻像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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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別笑，看起來比哭還難看。」魏辰海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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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不想理會他，逕自踢了踢沙，她今天穿了涼鞋，踩在沙灘上，鞋裡都是沙，白天的沙還燙著，她縮著腳尖不敢全部放下。沙裡混了小石子，刮著她的腳底很不舒服。魏辰海悄悄的走到她背後，彎下身幫她清理，沙上疊著兩個人的腳印，浪一打上，痕跡若有似無。花霧里不想他幫忙，踢了他一腳，卻沒踩穩被他緊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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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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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辰海並沒有放手，他很安靜的看著花霧里，臉上一點波瀾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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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他開口，「為什麼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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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低沉。壓在無風的空氣裡，在她耳邊嗡嗡作響。花霧里不能理解他話語裡的意思，也不想理解。魏辰海離她很近，近的她只要往前靠近就能貼近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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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看見沙灘的另一端出現苒苒熟悉的身影，隔著很遠，但是會穿著亮粉色配綠色短裙，還能穿的很好看的也只有苒苒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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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她大力甩開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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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辰海沒有任何反抗，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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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牽著一隻牧羊犬一蹦一跳的朝他們走來，看見他們很開心的揮手。魏辰海走向前，給苒苒一個擁抱。苒苒鬆開鍊子，讓牧羊犬自由的奔跑在沙灘上。她記得那隻狗叫小海，是苒苒和魏辰海一起認養的，花霧里怕狗，魏辰海知道，當時她很反對，但是魏辰海還是同苒苒一起簽下認養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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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將頭靠著他的胸膛，栗色的頭髮騷著他的下巴，魏辰海在苒苒的額頭上落一吻，他神情自若的回望著花霧里，眼神帶著挑釁。她一邊後退一邊閃避向她跑去的小海，她被沙上的石塊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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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兩頰發燙，她覺得難堪，狼狽的從沙上站起來往車子一拐一拐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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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重新發動了兩次汽車，才成功的將車子開出沙灘上。一上大道她就後悔了，假日的車道堵塞的很嚴重，應該要上交流道的。她想起晚上的飯局，想撥個電話時，手機卻沒電了，她洩氣的將手機摔到副駕駛座上。這是她這輩子最困窘的一天，再也沒有一天能比今天更讓她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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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塞車塞回家後，原定的吃飯時間都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預定的是一間高級餐廳，這個時間餐廳已經打烊了。回到租屋處，她趕緊給手機充電，並撥了室內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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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沒兩聲就被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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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說過今天這間餐廳只接受預約，一天兩組客人，要是超過預定時間半小時就會取消預約。」喬許的聲音悠悠的從電話那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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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路上車多了點，手機又沒電。」花霧里囁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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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她聲音中的無力，喬許難得沒有生氣反而關心道，「妳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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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她想起冰箱還有前天吃剩的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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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打算吃還是還沒要吃？」喬許的語氣很尖銳，似乎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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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攪著電話線，抬起頭正巧看見一年前他和魏辰海的合照，頓時一點食慾也沒有，她也沒有多餘的氣力再回話，「不打算。我累了，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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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沒理會喬許回應了什麼，她直接把電話掛斷，還順手把電話線也扯了：不回話的後果，頂多就是下個月要祭出自己的打工費陪她去逛街失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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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之後，她沒有更衣從櫃子裡找了顆普拿疼服下後就睡下了。這一夜她睡得極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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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什麼都不出色，就記性差最為出名。經過一夜後，她覺得精神好多了。換了一身衣服後，她便拿了鑰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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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教授請假一天出去走走。她伸伸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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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門，她被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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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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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關上門又重新打開。宋齊還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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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站在兩個柱子中間，他正閉目養神，聽見開門聲，微微的睜開眼睛，然後又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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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不許不接我的電話。」宋齊的聲音不冷不熱的，聽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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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花霧里僵硬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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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穿著一套西裝，她記得昨天早上他曾跟他提過他要搭飛機到上海開會，晚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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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飛機就坐車過來了。」他張開眼睛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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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了一整晚？」花霧里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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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她一眼，宋齊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轉頭，冷淡的丟下一句話，「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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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的話帶著命令，花霧里知道他大概心情不好，拿了手提包，鎖上門後跟著宋齊離開了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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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宋齊是讓司機載他來的，現在沒車，花霧里又忘了拿鑰匙，兩人只能用走的。還好早餐店離她的租屋處不遠，沉默的走了十多分鐘後就到了。只是宋齊一個大男人腳程很快，花霧里幾乎一路是小跑步的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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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店裡，宋齊很有霸氣的把整個二樓包了，原先在二樓的幾位客人都被趕到樓下去；宋齊連點菜都帶著玉樹臨風之姿，他把菜單上能吃的菜全都點了一份。可是，餐點送來後，他連動都沒有動，只是偶爾夾了菜放到她的盤子裡。花霧里知道這種平民小店的菜宋齊肯定是連看都看不入眼，要他吃上一口，更是不可能的。於是她便不客氣的將每一樣都吃上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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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吃飯的時候，宋齊不時闔上眼小歇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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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的話待會讓司機送你回家休息。」花霧里還咬著蛋餅含糊不清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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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瞪了她一眼，這下她一說，他不睡了，開始撥弄著眼前的盤碗食物。這一下，花霧里也不想吃了，放下筷子，拿了紙巾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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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招待，我吃飽了。」她對宋齊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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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點頭然後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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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有力，花霧里雖然想再多問幾句但還是作罷，默默的跟著他走出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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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大馬路走了幾分鐘的路程，尖峰時段，車輛多，大車小車幾乎貼著行人擦肩而過。花霧里終於受不了了，趕在下一個路口前，拉住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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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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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僵在路口，宋齊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魏，」才說了一個字，他又停下來，頓了一會才又說：「妳昨天一整晚手機關機要是有人找妳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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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征著，這還是她頭一次看過宋齊說話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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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下，要說會打她的手機找她的人不過就是宋齊或者是喬許。不過才一個晚上，會有誰急著找她？困惑的將手機開機。才剛按完密碼，手中的手機忽然被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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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花霧里往宋齊身上撲去要拿回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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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反手被宋齊扣住。宋齊突然吻住她，花霧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她已經往宋齊臉上搧去，可手才剛舉起又被他捉住，這回，他抓得很用力，她想掙脫都沒辦法。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的手腕要被擰碎了。宋齊是學過武術的，所以他很懂得如何拿捏力道，如何讓人痛不欲生卻不會受傷。這一下，真的把花霧里逼得淚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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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手！」她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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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口就想咬宋齊，宋齊也沒閃躲，隨她一口咬住他的手腕。花霧里也真的狠下心，直接在宋齊手上咬出一排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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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又狠狠的瞪她一眼，稍微鬆開氣力，她趁機搶回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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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應該關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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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怯縮了，在重新要開啟畫面的剎那。她看見一整排的未接來電，有喬許的、宋齊的還有幾隻沒見過的號碼，然後後面一整排都是魏辰海打來的。最新一通是早上七點多打來的，是苒苒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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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正想著要撥通的時候，苒苒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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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站在旁邊悄悄的觀察她的臉色，一句話都沒有說。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他握著雙拳也越擰越緊，指甲都掐出了血痕。他在她通話結束前，已經先伸手招了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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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叫好車轉過身，花霧里已經倒下。最後她是被宋齊抱下車的，她醒來的時候，宋齊剛好走進急診室，整個場面搞得很可笑，急診室的護士都奔來查看，正七嘴八舌的和宋齊討論要叫醫生還是掛點滴，花霧里已醒來跳下病床，顧不得宋齊的阻攔，直接往電話裡苒苒指示的樓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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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中學時期有一回，她在路上給機車擦撞了，是魏辰海一路拉著她的手陪著她坐車到醫院。那時的醫院那樣的燈火通明，一呼吸變是滿腔的消毒水味，就和現在一樣，眼前白花花一片，她徹底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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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向護士道歉後從後面追了上來，扯著她去找到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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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見苒苒，花霧里像回了魂似的抓住她，「辰海呢？他還好嗎？他有想要吃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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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正在和魏辰海的家人議事，聽見她的問題，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伸出手拍拍她的肩。她認出魏辰海的姊姊，她也向前抱了抱她。她們都張開口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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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花霧里一個字都聽不懂，她急得哭了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吃力地說，「我要看他！我只是和他吵架，你們怎麼就都攔著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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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苒苒用力打了她一掌。她聽見很清脆的一聲響，然後接著一連串斷斷續續的話語：「拜託妳放過小海好不好！他已經走了，妳還想要怎樣？拜託你不要再纏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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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苒苒在哭，她也在哭，她終於哭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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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海的姊姊比較堅定，向前拉開兩人，單獨將花霧里拉到遠離眾人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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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堅強。小海昨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清楚，但昨天晚上他一個人喝醉了，在經過河堤的時候，看見有人輕生，也不想自己不會游泳就跟著跳下去了，結果對方只是鬧著玩的，是會游泳的。她自行游上岸，小海卻溺死了。」她說得很慢怕霧里聽不明白還重複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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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覺得很茫然，聽了半天的解釋，她抬頭，「我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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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句話，瓦解了所有人的堅強，背後魏辰海的奶奶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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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被最愛的人背叛是最痛的事，她以為她恨他，此生不想再見到他。只要不要再聽見關於他的任何事，不要再想起，就可以毫無關係，毫無牽掛了。可是她現在才明白，只要他還活著，知道他還在，要她心死一萬回，她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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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腿一軟，宋齊將她攬住，他看著花霧里在他懷裡哭到崩潰，他沉默著，不發一語。他早已交代好病房和醫生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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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在他的攙扶下堅持要走去看魏辰海最後一眼。宋齊很不忍，但是他還是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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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苒苒忽然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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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做什麼？」花霧里一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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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妳。是妳害死小海的！」苒苒掐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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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趕緊把她架開，苒苒已經顯入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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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麼愛妳，妳為什麼就是不知道。妳以為妳才是受害者？從妳和他認識的那刻開始就是錯誤，我就是不懂妳有什麼好的？所以我拖了關係不斷幫他介紹女孩子，還說服了她家人給他壓力，可是他就是不肯接受其他人！」苒苒大力踢著宋齊，一邊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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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里，妳別聽她說！」宋齊想把苒苒拖離這裡，但沒想到苒苒看似瘦小，力氣卻十分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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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看不慣他愛妳，不斷為了妳和其他人分手。所以我終於說動我爸讓他給伯父施壓，我們終於在一起了，可是你卻一再一再的出現，一而在再而三的干擾他的心。昨天他看著你離開後，和我提了分手。他為了妳，甚至願意不再愛上一個人，即便最後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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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願再聽，摀起耳朵，可是苒苒的聲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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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過妳為什麼就是不肯接他電話，如果你接電話了，或許他就不會自己半夜跑出去喝酒，就不會發生意外！可妳就是不肯接電話。」苒苒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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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里征征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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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是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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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那樣的愛他。她愛他那麼久，還是沒有用，因為她再也不需要帶著內疚跟著辰海，也不需要一天到晚放大那些曖昧檢視猜忌著看著他；她也不需要整天掛念著他。因為他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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