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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

《溫柔》

「吶,妳喜歡他嗎?」

「嗯,很喜歡。」我說,眼裡透著溫柔,心底卻感到一陣酸楚,「常想著他在做什麼,是不是笑得很開心。想著他睡了沒,是不是又忙得沒時間休息......」

我不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垂著眸面露苦笑。

「那他,喜歡妳嗎?」

我仰望著這片天,想著,你是否也在看著同一片天。

想著,你看這片天的同時,心裡是否也浮現我的樣子......

冬夜,冷風毫不留情的將我的雙唇染紫,臉頰微微發麻,我將雙手插入口袋,試圖找尋些溫暖。

熟悉的路口,我望著你的背影。

你揮揮手招了臺計程車,開了車門頭也不回的坐了進去,不一會,車子發動,你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眼睜睜望著你離去,卻沒有追上。

明明還有很多話想說......明明還有很多疑問,卻找不到解答。

當你的話開始敷衍,當我再也走不進你的世界,承諾縱使美好,無法兌現便只是張空頭支票。可我卻不願放手,再痛也選擇隱忍。

我縮了縮身子,冬天是我最不喜歡的季節,怕冷的我實在沒辦法忍受這樣的寒冷,況且,我們是在那年冬天認識的。

那年,我陶醉於你的溫柔。

當時,天色漸暗,我倆肩並著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你總是會陪著我回家,而我也習慣了你的溫柔,晚風冷冷吹起我的長髮,我習慣性的將雙手插入口袋,單薄的外套仍是抵擋不住冷風的侵襲。

「冷嗎?」你問,像是能一眼就看穿我般,你總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怔住,搖了搖頭,「還好。」

只見他停下腳步脫下身上的黑色羽絨外套,披在我身上,即便外套不是那麼厚重,可卻能清楚感受到藉著外套傳來你的溫度,再怎麼冷的天氣,此刻卻感受不到任何寒意。

「你呢?」我問。

「我不冷。」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望著他身上的薄衣物,知道他其實不是不冷,卻還是堅持脫下外套。

也知道他的身體不是太好......

他看了我一眼,隨即便知道我在想什麼,「唉,別擔心。」他伸手輕揉我的頭,道。

我笑了笑,這樣的溫柔,我怎麼捨得放下,有你的曾經,我怎能輕易割捨。

可即便我再多的愛,終究也抵不過時間的流逝,在你冰冷的目光下,我的癡情,有也好沒有也罷,最終都會被你拋在一旁,而你的承諾,是廉價的謊言,轉個身,也能對不同的女孩說著同樣的話。

當初的溫暖不再,熱戀一過迎來的便是沉默的擦肩而過,可曾經我卻相信著,你只是一時迷茫。

我愣愣站在你上車的地方,想離開這個傷心地,可究竟走到哪才能忘卻你的溫柔,究竟哪個地方才不觸景傷情。

在你瀟灑轉身的剎那,我清楚明白,再多的淚水也無法挽回我曾獨佔的溫柔,很多東西,錯過就是錯過了,縱使怎麼撕心裂肺的大吼,也抓不住那悄然消逝的美好。

淚水在眼眶打轉,最終還是抑制不住,只能任憑眼淚沿著臉頰的弧線滑落,我咬著牙揪住胸口痛哭,淚水沾溼衣領,止不住身體的顫抖,身冷心更冷。

老天不留情面,雨水滴滴答答落在我身上,像是在嘲諷我的癡情,也將本就寒冷的天氣更增寒意,我縮著身子,仍是止不住淚水肆意流淌。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混雜溫熱的淚水,我不在意早已全身濕透,街上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滂沱大雨而冷清許多,我獨自佇立在街道上,沒有躲雨也沒有撐傘,抬起頭,任憑雨水沖刷我臉上的淚痕。

過往回憶恍若幻燈片般一一播放片段,想刪卻刪不掉,像是熱鐵烙膚般,揮之不去,想起你曾經許下的山盟海誓,都疼得令人窒息。

明知道選擇相信的代價是如此沉痛,卻還是奮不顧身,可你卻肆意揮霍著我的真心。

縱使有很多疑問,卻找不到解答,可如今已經不再重要。

冷風呼呼的吹,下得是雨,流得是淚,碎的,是承載著千言萬語的情。

如何收拾。

「吶,你不是說過,會陪我的嗎?」

我一直在等待。

等待著你兌現承諾的那天。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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