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眼鏡：天冥御的獨白

      必須比他人更為優秀、更完美，凡事得居高臨下不得讓步，將沒必要的人事物踩在腳底狠狠唾棄，能利用的就得將其壓榨至渣並斷其後路，做為繼承人這僅是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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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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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迎接新的一年整理儲藏室，種種不願想起的回憶跟著被翻出，是該丟了吧？這堆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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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地拂去破箱上的灰塵、打開，滿是自那個家帶出來的髒東西，當初為了什麼而留著？不知道還是忘了？不重要，畢竟我想要的東西早已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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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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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起躺在箱內的一副破眼鏡，不禁為此停下所有動作望著它許久。它雖髒、不知何時鏡片全沒了，諸多痛苦的記憶因它而起，但同時也擁有甜蜜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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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戴起來很好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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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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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換你戴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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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拿這種髒東西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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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最初我們都還小，大人們賣面子的宴會意外將你帶來我身邊，再來因生長環境的不同起了小小的爭執，最後……你乞求我笑一個，毫無利益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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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自禁地將眼鏡靠在額上、泛起了和當時一樣的笑容，那是我打從出生之後，頭一次體會並了解開心是什麼，即使很蠢卻很單純，不必套上所謂身份地位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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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找你我離開了我的家，但我遲遲不知道該怎麼接近你、和你說話，想和你當朋友念頭僅能深深埋在心中，躲在遠處觀望時不由得羨慕又嫉妒那些和你接觸過的人們，漸漸的……這份情全變調了，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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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卻因我受到傷害、平凡的生活變得戰戰兢兢，甚至失去了愛你的母親……我恨你，你無助又憤怒的聲音無時無刻在我耳邊迴響，你看我的眼神和無法停下的淚水使我懼怕被你厭惡，直到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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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盡各種手段僅是想將你留在身邊，好好地疼愛你、獨佔你，誰都不能將你自我手中搶走，可恨的是將你送走的人卻是我……無法選擇出生地及身份，這雙該死又沾滿血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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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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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無論重複幾次，害你失去一切的我沒資格取得你的原諒，反正你也聽不進去……僅能對你留下的眼鏡呢喃並懺悔我的過錯，有點像是自欺欺人呢，真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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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這便是結果了，我們之間沒有開始而終結，你恨我、我就變本加厲讓你永遠恨下去，如此一來你便不會忘記我，我們誰也不欠誰，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你竟因此在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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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大爺可不幹後悔的事啊，因為你的關係老害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回頭，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希望嗎？我的努力不就全化為烏有了？更別說得冒著讓你再次受到傷害的危險……我絕不能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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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阿御！要殺就殺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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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悔了，我竟因你這句話崩潰，真是無藥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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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之間好不容易有好的開始，我也如我所奢望的得到你了，但這還不夠、遠遠地不夠啊……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們的關係，因此、我對你撒謊了，擅自做了自私的決定離開你，就為了了斷任何傷到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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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隔五年……還是六年？我忘了，再次見面我竟認不出你，以及過往的種種和自己本身，我根本沒料到會演變成這種局面，原意是不想傷害你的啊……結果我卻是傷害你最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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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犧牲、你為我做任何事我都有好好看在眼裡，但我竟因為忘了而無法接受，在不明事理的期限內你總是笑笑地包容我，我很明白……就算你再裝作沒關係也是，你比任何人還來得焦躁，你的笑容僅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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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再逞強了，夠了、真的夠了！你根本不需要為我這種人付出！再蠢也要有個限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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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礙於出自本能的規矩，好幾次想如此向你吶喊，但我卻無法跨過那道防線當你自作多情，還當你的面直接數落你、諷刺你，甚至還想侵犯你試圖逼你知難而退，我真是惡劣到了極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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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我僅能祈求你別再傻了，必須忍耐熬過去、完成我的工作……期限一到我便能撒手走人，並和你斷絕不該有的關係，這段期間就當夢一場吧，即使是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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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騙我？我喜歡阿御……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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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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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崩潰了，我竟因你這句話破壞原先定下的規矩，真的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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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不禁為此苦笑了聲，這副破眼鏡果然還是沒辦法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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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山秀樹啊……仔細想想你也很惡劣呢，沒本事又愛勉強自己，常有一堆麻煩被你的傻勁惹來，明明酒品不好老跟人賭氣硬喝，最後還得幫忙收拾你的爛攤子，乍看下哪點吸引人了？無奈我卻深深被你給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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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單純使我追尋你，你的善良使我在意你，像隻小貓似的時而貼來時而躲開，莫名令我欲罷不能啊……最後我無可自拔地愛上你，什麼期限工作全被我拋到腦後了，只想佔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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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為了你、為了我們之間的情感，想不起過往的我卻重蹈覆轍犯了同樣的錯誤，我再次撒謊騙了你、離開你，道歉已經不夠了吧？你還會原諒我嗎？拿我這條命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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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我想起所有的一切已為時已晚，捨命什麼的果然不想幹啊……我還想和你在一起，共度只有我們倆的時光，好好彌補我對你撒下痛心的謊言，即使你無法原諒我也沒關係，我就是想賴在你身邊，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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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徹底變了啊，你已經不是我當初所認識的野山秀樹，或許不再需要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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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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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回頭一看，他渾身髒兮兮地站在門口，「你怎麼搞得灰頭土臉的？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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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整理院子得跟兔子們搶地盤嘛。」他苦笑，並且招手，「先別忙了，午飯已經好了喔，我們一起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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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看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將眼鏡戴上後，便是起身向他笑道：「如何？很懷念吧？有沒有重新愛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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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書呆了你，老說這話你都不害臊嗎？」他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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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叫我老婆是你，管他害不害臊。」向他靠去後，禁不住將他往懷裡拉、湊近他的肩頸，每當看見他就有股衝動想將他狠狠生吞活剝，「反正都已經髒了，讓我把你搞得更髒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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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白痴了。」他手一伸便是將眼鏡巴歪，並抗議道：「老婆明明是你才對，我長得又沒你開外掛的臉好看，何況和弟妹們玩家家酒時他們都叫你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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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嗯？在床上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喔，不如多做幾次讓你試著生出屬於我們的孩子叫我媽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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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得出來才怪，還有你順序反了啦！生孩子的才是媽，你有書呆到連這種事也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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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啊，這下你不就承認你是當老婆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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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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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理你了。」他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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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即使你變了個人，但依然單純得令我想多逗逗你、看你生氣的可愛模樣，完完全全就是小貓一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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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別生氣嘛，老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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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像這樣追上去自嘲幾句便能討好你了，關於這點你真的很善良，無論我對你撒了多少謊也是，你總是在念情分輕易地就原諒我了，令我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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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噁心。」雖是這樣說，他還是停下腳步回頭了，並百般沒轍地笑了出來，「先別爭這個了，快下樓吃飯吧，涼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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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就愛操心這種小問題，難道吃飽後你就願意陪我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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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的美，萬年書呆發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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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怎麼罵得一次比一次還難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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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剛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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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需要我了，因我離開的關係你比以前還堅強、還要獨立，碰到任何事或危險幾乎都有辦法自行解決，甚至能以自己的方式揭穿我的謊言、阻止我再次為你離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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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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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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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些時間陪我去眼鏡行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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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近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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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最近看報紙的頭條大字有些模糊，眼睛大概真的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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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早叫你別老是窩在書房抱著那堆可怕的精裝書你不聽，真的成了書呆子你高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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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嘛，老公大人，我下次不會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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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噁心了啦，我又沒說不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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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需要我守護你了，那麼……至少讓我需要你，你是我一個人的所有物，我需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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