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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襯衫:白色

白色是蘊含創造力的顏色,許多畫家都是在一片潔白中,構築出自己的世界。襯衫之於約書亞,正如煙裝之於聖羅蘭。

光線充足的地下室,約書亞身著白襯衫,站在同等高的畫架前,手中仍握著畫筆,他微微低頭審視自己的作品,高挺的鼻梁使得日光燈在他臉上打下一道陰影。畫板上是拉斐爾的《聖母子》,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多呈柔和線條與真實細膩的人物描寫,也唯有拉斐爾才能將天使般的聖潔感與凡間人物融合得如此單純。

約書亞筆下的倆人與原畫相差無幾,由深而淺的背景配色正好將焦點集中於聖母與聖子身上。這是一幅等著被調包的贗品。今天晚上有個會面,而飯局的主人正是原版《聖母子》的持有者,他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計畫,一面把作品送進烤箱。

沒有人能夠抵抗莎拉的美貌,約書亞心想。而這正是他們計畫幾乎每次成功的要素之一。

夜晚,華燈璀璨,繁榮的紐約市,不會有人能夠猜想到原本應該在華盛頓區國家畫廊的名畫被藏在這顆大蘋果裡面。晚上七點半,整點時分,這棟住宅主人應當與莎拉碰面,在奢華的酒店共進晚餐,欣賞大城市夜景才是。

繞過守衛與監視器,他熟稔地撬開窗戶,從外部進入室內。在行動之中約書亞也不忘欣賞對方的室內裝潢與藝術品,品味不錯,在心中暗暗稱讚道。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叫拜倫,一個舉世聞名的盜賊。

時間很充裕,在逛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才開始行動。門上是一道五位密碼鎖,破解並不難,只是需要費一些時間,一旦一個密碼錯了就需要重新輸入。既然對方也是同道中人,他理所當然認為對方不會憑一道鎖便放過自己,或許門後等待著他的事物更加危險也說不定。

破解了密碼,約書亞踏入了收藏室。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構造,更像一個大盒子,隔一段距離一幅畫,像是個人美術館一般的設計,不愧是偷下拉斐爾仍能安然無恙的人,其他的藏品更為驚人。噢,他看到了雷諾瓦的《舞蹈者》,是一幅很大的作品,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偷出來的。

繞完一圈收藏室,他才停在目標前,動手捲起襯衫的袖子,抓住畫板兩側,將掛在牆面中央的原版《聖母子》卸了下來。再把自己手中的贗品掛上去。過程迅速,還未超過五分鐘。真跡倚靠在牆上,約書亞正打算將它裝入木箱,鈴聲卻突然響起,約書亞低頭看了眼來人,接通電話。

『約書亞,快離開那裡!拜倫已經回去了!』

「正要走了,不用擔心。」

『不,我不知道他何時走的。他說要去洗手間,一等就是十幾分鐘,等我察覺不對勁的時候,服務生才說對方已經走了!』

既然服務生知道的話,就表示對方已經付過錢了。看來拜倫還是一個挺有修養的人,至少不會讓女人收拾爛攤子。約書亞笑了笑,說道:「你的魅力居然會有失靈的時候,對方標準太高?」

「或許是因為他對女人不感興趣?」聲音從貼近約書亞背後的人口中傳出,他的手機被一同奪去,對方掐斷了電話。約書亞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而對方一動不動地站在他身後,貼得極近。噢耶穌上帝,方才談話的主角就這麼出現在現場,饒是鎮定如約書亞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拜倫?」約書亞試探性地叫了名字,對方在他耳邊低低地笑,似乎很愉悅。

「你的暈塗與換色法發揮得淋漓盡致,作品應該有經過烘烤,所以才能模仿出年代久遠的龜裂色塊,整幅畫完全接近真品了,幾乎可以瞞過所有人了。」拜倫停頓一下,「除了一點……你沒有五百年前的顏料,被識破是遲早的事。」

「本來就沒打算瞞過你。」只要拖一段時間就足夠了。

拜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你叫什麼?」

「約翰。」約書亞隨便找了個名字。

「哦……沒聽過。」

「這是當然,在我們這一行,沒有名聲便是最好的名聲。」

「或許吧,」拜倫聳聳肩,退開一步,低頭看了看手錶,「不過我很喜歡你。而通常我喜歡的人都擁有成名的能力。」

話音一落,約書亞動身往拜倫撲過去,出拳力道強勁,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打鬧。拜倫彷彿早已預料對方舉動般拳拳接下,卻並不回手。兩人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闖進來又跑出了門,你來我往好一段時間,拜倫才將筋疲力竭的約書亞壓在身下,拿出手銬,喀嚓一聲地扣了起來,以防他逃脫。

而放置於牆邊的《聖母子》早已不見蹤影。室內只有約書亞喘息的聲音。

襯衫被汗水染濕,緊貼在約書亞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身,方才沒有注意到的肌肉線條很是明顯。待到他呼吸平息下來,卻又忽地放聲大笑,笑到嗆著了,對方甚至扶起他的上半身,溫柔地為他拍背。約書亞總算想通了,拜倫從一開始便什麼都知道,他任由自己胡鬧,明明眼角瞄到了莎拉趁機拿走畫,卻還是無所謂地與自己糾纏。心裡有些憤怒,心臟還是跳得很快。

「就這樣讓我們拿走?」剛運動完約書亞臉頰泛紅,氣息也有些不穩,想丟給拜倫一個憤怒的眼光卻被他按在頸窩處。鼻腔內充滿了對方的味道,他心跳更快了,

他聽著拜倫沉穩的呼吸聲,心跳一下一下打在胸膛,傳遞到緊貼著的自己身上。卻仍是沒聽到對方的回應。他也靜靜地等著。

「你比它更有價值。」那個就當作聘禮了。拜倫將鼻尖埋進約書亞髮間,咬上他的耳廓。

「什麼意思?」

「我在薩丁島買了幢中世紀別墅,而我目前的夢想,就是和一堆最昂貴的藝術品、以及你一起搬進去。這筆交易,值了。」拜倫在他髮頂落上一吻。

喔……約書亞有些呆愣住了。

「你喜歡我?」

「喜歡。」

「喜歡到什麼程度?」

「喜歡到想扒了你的襯衫。」

嗯,這應該是不喜歡的意思。

約書亞試著掙扎幾下,卻被抱得更緊。

「好,好啦,先放開我。」

他把被掙開的手銬還給對方,說道:「條件是,那幅雷諾瓦歸我。還有,給我時間緩衝一下。」

「好。」拜倫眼裡盛滿了寵溺與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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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書亞站在寬敞的空間裡,一如往昔的白襯衫,位在薩丁島上的一處城堡,這個地方連空氣都充滿了歷史感,畫架上是一幅男人的肖像。約書亞精緻的臉龐上表情顯得很是認真,一筆一筆描繪出深邃又柔和的輪廓,絲毫沒注意到來人。

「你在畫我。」拜倫從後方把他抱入懷裡,同時拿過對方手裡的畫具放到一旁,細細啄吻他的脖頸。「我很高興。」

「哦,那你以後開心的機會應該挺多的。」

拜倫這才開心地笑出聲。

「我喜歡你穿襯衫的模樣。」他在約書亞耳邊低聲道。手掌逐漸探到對方身前,他開始著手扒他的襯衫。

「唔……我自己也挺喜歡的。」所以衣櫃裡面有一大堆,完全不用害怕弄髒。約書亞拉過對方的腦袋,往他嘴邊湊過去。

拜倫一向是懂得情趣的人,他立馬吻住約書亞,熱烈地回應,一把抱起約書亞便往房間移動過去。

被拋上床,倆人緊緊纏綿在一起。

「老實說,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麼時候?」約書亞承受著對方帶來的快感,腦中組織著問題。他知道拜倫在床上一向是最大方的。

「你某一次的傑作,那時你似乎無所畏懼,在街頭上表演完成一幅《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後來我讓一個人高價買走了它。」

「哇喔,那還真是遙遠的一件事。」

拜倫咬了約書亞鼻尖以示回應,接著全神貫注在他的攻勢上。

毫不留情地被榨乾,約書亞躺在床上接受拜倫的全身按摩。

「那你怎麼偷了華盛頓國家畫廊還能安然無恙?」約書亞身上盡是動情後的潮紅,藍色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享受著對方的服侍,一邊欣賞著自己的男人,一邊提出一直以來就想知道的問題。

「他們沒法張揚。」拜倫是個英俊且魅力的男人。他垂下眸,纖長的睫毛遮住那雙漂亮的眸子,當被它們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的時候,彷彿被奪去了魂魄。

「哦,」約書亞思考了下,「意思是,身為國家美術館卻被盜走一幅畫,這消息走漏必定會引起人民恐慌,以及對國家安保的不信任感,所以只得以贗品取代。」

「聰明。」拜倫笑了笑,獎勵地吻了約書亞。

「那世界上還有多少美術館是這種情況?」

「不知道,數不清吧,我們可以都去逛逛。」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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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2)


天阿我居然現在才看到這麼棒的文OTZ
大大請受我一拜!!!

這文風好美啊嗚嗚嗚---
好喜歡好喜歡////
2016-03-18 09:06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很高興能得到你的評價XD
老實說這麼久還有人回覆讓我詫異了一秒,
經不起大大這個稱呼啦,叫阿道就好了:)
2016-03-18 14:46回覆
諜對諜
一開頭讓我想到了white collar
因此原本預計會是警匪對決,沒想到是匪匪(?)
喜歡兩人互相爭鋒相對的地方,
彼此互為對手又是敬重的對象~~~
WWWWWW
2016-01-11 10:19 透過電腦版 回應
確實是從此發想而誕生的小故事,貓鼠遊戲我很愛啊~
匪匪感覺就是比警匪更有搞頭XD
於是就變成這樣了。
2016-01-13 23:57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