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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症候群

對於徐召青而言,藍時衍只是個剛好同班卻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而已。

徐召青躲到頂樓上躺在牆後,省的被人逮著,或許是陽光太溫暖,他感覺有些昏昏欲睡的瞇起眼睛。

突然傳到他耳裡的交談聲跟頂樓鐵門被推開的聲音倒是讓徐召清醒了過來。

"時衍,你要考哪裡?"男孩子有些沙啞的聲音傳進徐召青的耳裡。

"問這做什麼?"藍時衍略帶笑意的聲音問著。

"最好是能上同一所,這樣就能繼續在一起。"男孩的聲音他聽不出來,不過藍時衍的他倒是聽得出來,在不熟畢竟同個班。

"一直?聽起來跟真的一樣。"藍時衍的聲音比較輕亮。

"當然,要一直在一起。"另一人的聲音雖然比較低沉,但給人的感覺卻更有種直率感。

徐召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午休的時間就快結束,才剛這麼想就打起了鐘,徐召青只好從牆後探出頭看他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只是映入他眼裡的畫面,讓他呆了呆。藍時衍在跟另一個要比他高大些的男孩接吻,陽光打在他們身上,這畫面讓徐召青覺得有些刺眼。

徐召青總算回過神,縮回腳整個人退回牆後,跟藍時衍接吻的男孩他記憶裡應該是隔壁班的,蔣言。

對徐召青而言同性戀這個字眼,並不是那種只要裝作事不關己就能視若無睹的一個名詞,讓他的曾經所謂的美好家庭。一瞬間變得支離破碎的三個字,那三個字曾深刻的貫穿了他的某段過去,讓溫婉賢淑的母親一步一步變得偏激刻薄,逐漸連同家庭都被侵蝕得面目全非。

等著兩人走了,徐召青才離開頂樓,對於徐召青這只是一段連回憶都不想回憶起的插曲,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在放在心上。

但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流言慢慢地所有人口中發酵脹大,直到爆發。

徐召青才剛踏進教室,就被教室的喧鬧弄得有些不知所謂,才見到黑板上那滿滿辱罵的字眼,就連藍時衍的課桌椅都被粉筆寫的一團亂,課書本都從抽屜扯落在地板上。

"到底在幹嗎?"徐召青問著。

"喔!你不知道嗎,最近他們都在講,說藍時衍喜歡男的,還一直纏著隔壁班的那個蔣言,人家都交女朋友了。"坐在徐召清前面的男孩轉過身來說著。

徐召青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後來只是隨意地敷衍了過去,那天他在頂樓見到的蔣言可一點都不像被纏著,但他終究什麼都沒說,因為他不想淌進這渾水,這跟他並沒有任何關係。

藍時衍走進教室,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字,隨後只是收拾起自己的課桌椅,一言不發,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但他的沉默換來的並不是罷手,只是變本加厲的暴行,超出徐召青想像中的後果。

直到徐召青因為值日晚離校,卻在校門口旁的小巷裡看見藍時衍躺在地上,在他身下那深紅色的血泊正在緩緩的擴大,徐召青一時間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如此似曾相識的景象,就像他親眼見到他母親從樓頂一躍而下的時候,摔落到地面上,血也是這樣違反徐召青的意願不停地從他母親身體流出。

直到徐召清將藍時衍送去醫院的時候,他手上、衣服上都是從藍時衍身上流出來的血,徐召清第一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罪惡感。

藍時衍的父母來了的時候,還對著他倒了謝,徐召清卻連自己怎麼從醫院出來的都不清楚。

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藍時衍,等他傷好就轉了學,而對他實施暴行的人,再被抓到警局的時候,痛哭流涕,但等到事情徹底過去,卻又故態復萌的找尋下一個獵物。

等到很久很久以後,再見到藍時衍,徐召青突然深刻體會到一句話,有些時候沉默也是一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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