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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路】血的香氣(上)

▶《路人的王牌》衍生同人

▶CP江白路,據說白路>江路

▶奇幻PARO,吸血鬼、人類(獵人)、狼人

.01

月明星稀。

斗大的月亮高掛在一片乾靜的夜空中,今天是滿月之夜,沉靜的空氣裡可見難得的躁動,皎潔的月色照亮整片大地,形成一幅美麗的景緻,可平時繁鬧的街區此時卻空無一人,死寂的像座死城。

狼人喜歡這樣的夜晚,滿月使他們擁有比平常更強大的力量,他們喜歡在這樣的夜空下行動,尋找食物。

他們吃人,不管年齡層,但年輕的人類肉質總是比老年的來得美味。

因此,狼人與吸血鬼為勢不兩立的兩個族群。

從古迄今兩族的紛爭未曾停歇,他們的糧食都是人類,而對吸血鬼來說,少女與少年的鮮血尤其美味。

滿月之夜,人類絕不出外行動。

除了,他們──

位於教會隔壁的一棟宅邸裡,燈火通明,顯然成為整座城市裡最具生氣的地方,裡頭的情況也與外面所看到的一樣活絡。擦身而過的人互相打招呼,步調匆促的人正趕著往自己負責的單位去。

夜晚,尤其是月圓之夜,是他們重要的工作時刻。

青年站在穿衣鏡前,一件簡單的T恤加上牛仔長褲,是他基本款的打扮,最後再穿上組織規定的黑色風衣,算是他們的辨識標章,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必著,佔據衣櫥十分之九的容量,害得路壬都想辭職,轉業到那間負責製作風衣的工廠去,收入搞不好還比現在的薪水多。

最近經濟不景氣,真是什麼都得省,物價上漲,唯有薪水不漲,要人怎麼活呢?

尤其他那老奸巨猾的上司,白天在教會裡當神父傳教,晚上一百八十度轉變成為「吸血鬼獵人」組織的首領。路壬不得不佩服他的上司‧白黎。信徒捐的錢有部分成為他給付給獵人們的薪水,而白黎完全讓這筆錢發揮了最大效益,徹底壓榨獵人們,連些零碎的時間都不給人。

抱怨歸抱怨,路壬還是挺滿意現在的工作。

他將兩把槍分別置入左右兩側的槍套中,再從抽屜裡一排排列整齊的銀色短刀裡抽出一把,藏入靴子裡。

準備就緒,敲門聲準時響起。

路壬打開門,郝浩明笑容滿面站在門外。

相較路壬的隨興,郝浩明的服裝正式多了,甚至曾被路壬取笑太過死板。

「走吧,去找小可愛,我們就可以出門了。」

今晚的任務,白黎特別吩咐由路壬、郝浩明、艾可三人一同執行。

艾可感到很興奮,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執行任務,並不是白黎不指派給他,而是那些本該給他的任務全都被亞當一一解決了,這次,也是因為亞當臨時被分派到其他城市去協助,艾可才得以執行任務。

「嗷嗚──」

狼嚎不止,從城外的樹林開始逐漸逼近城內,空氣裡夾雜著生物速度的奔跑聲,以一匹通體雪白的狼為首。

與此同時,和他們對立的族群早已向著獵物虎視眈眈。

迷人的紅眸深沉,居高臨下的男人凝望著遠處唯一明亮的那幢房,一群打扮奢華高調的人仰望著他,眼裡不乏尊敬。

站在男人身邊的女子見他又一遍盯著房子看,不悅地瞇起眼,原先就紅潤的嘴唇被她咬得更加鮮豔。

路壬站在總部的屋頂上,左邊站著郝浩明,右邊站著手扛巨砲的少年。

「路大哥,我準備好了!」艾可迫不及待。

站在正中央的青年微笑,開口道:

「狩獵行動──」

「開始。」

三方人馬,同時開始行動。

.02

路壬第一次見到江準,是在新月之夜。

那時候不同於今夜的狩獵,獵人們的工作只是巡邏。人類不喜向另外兩族挑起戰爭,除非是像月圓之夜的時刻,狼人與吸血鬼競食,攸關到多數人類的存亡,獵人們才會主動出擊,甚至動武。

江準的手裡抱著一名暈眩過去的女人,嘴角還殘有血絲,明顯是剛進食完的模樣。

路壬愣愣地望著他,隨後,他看著路壬,輕輕地勾起嘴角。

「遲了一步。」

男人舔去嘴角的血跡,深沉地看了路壬一眼,下一秒,子彈已經從不曉得何時被路壬掏出的銀槍裡射出,直往江準的腦門。

紅色的血氣瞬間凝聚在江準前方,子彈咚的一聲落下。

由極短的一次攻防,路壬就可以看出眼前的吸血鬼來頭並不簡單。

吸血鬼能夠自由使用血液,形態上的變化、重組都能夠辦到,但依據實力不同,形化出來的東西自然不一樣,強度也有差別。

血液做出的盾不足為奇,但擋得下路壬子彈的盾屈指可數。

那天的摩擦不是最後一次,而是為路壬與江準的纏鬥拉開序幕。路壬甚至懷疑是不是其他吸血鬼都死光了,不然他怎麼就只碰得上江準這只特別強的?

敵人變強,薪資卻沒有上漲啊!領的數目一樣,就是阿明都知道要打弱一點的才划算……不,這樣好像太貶低阿明了。

今夜,他們再度相遇──

「我說,你們難道沒有輪班放假之類的制度嗎?」

青年平衡感極佳,坐在欄杆上俯瞰不遠處的吸血鬼,比起好奇,語氣裡更多的是無奈。

江準聞言,淡淡地說:「休假也是得覓食。」

「……也是。」

路壬站起身,縱身一躍來到江準面前,「那你今天已經進食過了嗎?」

「夜晚才剛開始。」江準垂首。

「那就是還餓著肚子吧!」路壬笑彎了眉,又說:「很好,今晚我們來點不一樣的,化敵為友,一筆交易你看如何?」

.03

如意算盤路壬已經思考了好幾日,從白黎下達指令的那天開始。

活捉狼族的首領。

在聽到這道命令時,被指派一起行動的三人很是驚訝,往常都是擊退,這次竟然要活捉嗎!?

沒人知道白黎在想什麼,就連路壬都猜不到。

「協助我抓到狼族首領,你今天的晚餐就由我負責。」

江準鎮定的表情起了細微的變化,吸血鬼的嗅覺和正常人不同,他們利用嗅覺來決定自己的糧食,每個人口味也不一樣,但是眼前青年的血,江準不得不承認,他非常感興趣。

路壬的血液散發出一種甜美的香氣,然而這點,卻只有吸血鬼們知情。若不是江準早已宣示主權,族裡應該有很多吸血鬼會將路壬當作目標。

「你意下如何,吸血鬼先生?」看對方遲遲沒有回應,路壬又問,同時表示友好地伸出手。

被吸一點血對路壬來說根本無傷大雅,畢竟組織裡面的成員都是受過特別訓練的,並且從初入組織就開始長期施打一種免疫藥物。

免疫吸血鬼的血液進入自身體內。

吸血鬼和獵人間的關係其實很複雜,究竟哪一方才是獵人,向來是個無人能解的問題。獵人們身體素質好,受過訓,如果能夠透過「初擁」將其變作吸血鬼,可說是會成為吸血鬼的一大助力,組織裡也確實曾經發生獵人接受「初擁」成為吸血鬼的案例。

不過,路壬有十分的把握,眼前的吸血鬼不會對他下手。一是他體內有免疫系統在,不怕,二則是吸血鬼也不能亂對人類進行「初擁」,因為他們不能隨意發展自己的後裔。

「成交。」

江準握住路壬的手,原以為合作儀式就到此的路壬卻發現抽不回手臂,吸血鬼逕自翻過他的手掌,使他的手背朝上,而後,江準俯身輕吻他的手背。

冰涼柔軟的觸感在路壬手背上點起熾熱,路壬瞠大圓眼,驚悚地問:「你、你幹什麼?」

「我族的一種儀式。」江準終於鬆開路壬的手,向他解釋。

「是、是這樣嗎……」路壬半信半疑地看向江準,只見男人眼神沒有絲毫鬆動,專注地盯著他看。

嗯……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事實上,真有那種儀式存在嗎?當然沒有。

「那我大概跟你說一下計畫內容,你打前鋒,我墊後,很清楚吧?有哪裡不懂嗎?」一句話簡略地交代完一切,路壬問。

簡單來說就是要他當誘餌……江準沒異議,頷首表示沒問題。

「吸血鬼先生果然挺通情達理,那麼馬上開始行動吧。」他還想早點結束任務,回去補眠。

「江準。」吸血鬼在這時候霍然開口。

走在前方的路壬腳步一滯,回頭。

「你的名字?」路壬或多或少有點詫異,他以為吸血鬼應該再神秘一點的。

然而現在對方老老實實報上名,那他是不是也該回報一下?

江準點點頭,看著他一語不發,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哦,嗯,也是,既然要合作好像應該知道一下彼此的名字啊!」青年恍然大悟,「我叫路壬。」

路壬……江準斂了斂眸,從這一刻起,這個名字將深深刻印在他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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