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螢之森

有聽過螢火蟲的故事嗎?

在日本,曾有一位少年在森林中見到了美麗的精靈,為了再見到精靈一面,少年不願離去,最後,他死在了當初與精靈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身軀化為螢光,在夜晚時靜靜的在林中起舞,守護精靈;也守護森林。

我叫做白黎雨,雖然我的名子很女性化,但我確實是男的。

我有一個朋友,叫做古朗,古朗是一個獵人,時常看見他提著刀箭在山中奔走,他也知道很多的傳說,只要我開口,他都會一一的解釋給我聽。

「阿雨,聽過螢火蟲的故事沒有?」這日,我跟著古朗到山中打獵,再前往獵場的途中,他這樣問我「螢火蟲?」我跟著他穿過一片矮樹叢。

「黑啦!螢火蟲,有嗎?」古朗笑著,剛硬的臉龐有著爽朗的笑。

「沒有。」我搖頭,等著古朗回應。

「我們族裡傳說,螢火蟲是老虎變的喔。」古朗裝做神秘的樣子告訴我。

「嗄?」我一愣,老虎?

「哈哈哈!阿雨你的表情好好笑喔!」大概見我一臉驚愕,古朗捧腹大笑「我跟我兒子講的時候他也是這個表情。」

「是、是嘛?」我虛弱的回他一個笑。

然後,古朗開始說故事。

    很久以前,有個雙眼失明的女孩叫做烏蘇利,因為身體的殘缺,族中老小將她視為邪靈,不願靠近她也不願與她說話。

    小小的烏蘇利沒有玩伴,族中不歡迎她,只能往森林中走。

  「我叫做金火,和你做個朋友好嗎?」但這天不同,這天烏蘇利走到了一座小湖泊邊,正細細的聽聞林中鳥鳴時,一個男孩的聲音這樣說到。

    叫做金火的男孩說他是從隔壁村子來的,想與烏蘇利做個朋友。沒有玩伴的烏蘇利自然馬上就答應了。在那之後的每一天,她與金火在湖邊玩耍嬉戲,金火成了烏蘇利唯一的玩伴。

    在烏蘇利的族中,有一名青年叫做索索魯,索索魯是族中最勇猛的獵人,虎皮是他的披風,熊毛是他的皮靴,鹿角是他房屋中的裝飾,他每日看著烏蘇利來來回回的往返森林,心中疑惑日與劇增,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隔一日,索索魯靜悄悄的跟在烏蘇利的身後,隨著女孩的腳步來到了每日與金火遊戲的湖泊。

    隔著樹叢,索索魯小心的窺探著。

    烏蘇利在湖邊坐下,白皙的腳踢著湖面,濺起水波,等了一會兒,烏蘇利抬起頭,朝某個方位望去,索索魯也將視線看向那裏,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老虎!他在心中喊著。

      那是一隻成年的金黃色老虎,體形健壯,皮毛光亮,粗重的鼻息吹動地上的草葉,黑色的紋路隨牠的一舉一動上下起伏。

    看呆了的索索魯竟是忘記了手中弓箭,愣愣的看著老虎脫下身上皮毛,化做十二歲的男孩走近烏蘇利。

    但當他再見到烏蘇利對那男孩親暱的反應時,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偶然的機會下,參加族中狩獵大會的索索魯又再次遇上了老虎,這一次,他拉弓,將手中的箭射入老虎的心窩,老虎悲憤的怒吼了一聲,卻只是以牠翠綠的眼睛狠狠的瞪了索索魯一眼,便飛也似的逃進森林。

    此時,待在族中的烏蘇利隱隱感覺到空氣傳來的感覺,不安的心緒在腦中迴盪,天空也像呼應她的想法下起了大雨。

    因此,烏蘇利著急的離開部落。

    當她踩著濕滑的林地來到那座湖時,直覺的感覺到金火也在那兒,但濃濃的血腥味讓她顧不得泥地的濕滑,直奔湖邊。

    「吼……」手裡撫觸到的,是柔軟的毛皮,烏蘇利認得這個觸感,是金火的外套。

    「金、金火?」焦急的女孩輕喚著玩伴的名。

    陽光破開烏雲罩在這一人一虎之上,籠罩在女孩眼前十二年的黑暗也跟著被破開,第一次看見世界的女孩卻傷心的見到身負重傷的老虎倒在自己眼前。

    「你……是金火?」就算不用問,烏蘇利也猜出了個大概,她問過族中長老,隔壁村早在前年就已經被水淹沒,不可能有孩子。

    「嗯……是我。」變成老虎的金火喘著,聲音猶如雷聲般低沉「那雙眼……是我給你的……禮物……在夜晚之時……看清……回家的道路……」金火已然失去光彩的翠綠眼眸又看了烏蘇利一眼,然後永遠閉上,不會再張開。

    在那之後,那座湖泊被霧掩蓋,就像在為老虎哀悼,部落中的人們在山中再也沒見過老虎出沒,也沒人見到烏蘇利自林中走出,只是,在月圓的夜晚中,陰暗的林中出現了有如星光一般的青綠光芒,靜靜的在森林中飛舞,在那座謎一般的湖邊停下,與湖泊映出的星光相互輝映……

    「這樣說起來,烏蘇利其實也挺可憐的。」聽完故事,我道。

    「是阿……」古朗應道,「古朗……那座湖……是真的嗎?」我問。

    「诶?!」他一愣「你想去阿?」

  我點頭「恩,我想看。」

古朗的表情很微妙,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你還真的想去看喔?那只是傳說阿!」

我唔了一聲「……傳說也有可能是真的阿……真的不行嗎?」

古朗咋咋嘴,摸了摸下巴鬍渣「……也不是說不行啦……因為這座森林就在我們現在的林區在裡面一點的地方……」

「所以……真的可以??」我雙眼一亮,原先只是抱著隨便的心態才問的,沒想到還真的可以?

  「恩」古朗點頭「但我不保證能真的看到喔……我們族裡唯一看過的那老人已經不在了,現在誰也不能確定還能不能看到那個地方。」

「沒關係,總要試試嘛。」我對著他一笑,我這人本來就是這樣,聽到有趣的事就會想去看看虛實,就算最後的結果不是我想像的那也沒有關係。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你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飯吧,吃飽飯之後就帶你去。」

  「恩」我點頭。

  古朗家還兼職民宿,最近因為山區有螢火蟲而遊客多了起來。

「璃大姐,我又來打擾了。」我一邊打招呼,一邊走進古朗家飯廳。

古朗的兒子一看見我來就馬上撲過來「白叔叔!」

「伊朗,你寫功課了嗎?」瞥見兒子手上的平板電腦,古朗的臉色馬上沉下。

我看見伊朗打了個寒顫「快、快寫完了……」

古朗挑挑眉,沒說話,就這樣看著伊朗。然後伊朗也很識相的放下平板,快速的跑上樓梯。

    「他沒寫完功課怎麼能給他平板?」確定伊朗消失在樓梯盡頭,古朗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阿,那孩子大概是從前面那棵樟樹翻下來的?」璃大姐聳聳肩,拿了醬油往炒菜鍋裡倒。

    「……」「……」我和古朗對望一眼,都沒說話。

    晚餐吃飯時,伊朗可高興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像是他在學校做了什麼,今天外面又找到了甚麼,等等……一頓飯吃了挺久,等到吃飽了收拾完了也已經十點多了,天色早暗,外頭成群遊客忙著看夜空中螢光點點,反而長年住在這裡的都見怪不怪了,寧可待在屋中睡覺打盹。

  「阿雨,走了!」喊著伊朗上床睡覺後,古朗對我說道,領著我往後門走。

  「這次怎麼不走平常路?」我好奇,所以問。

  古朗沒拿手電筒,在前面叫我跟緊他,他渾厚的聲音傳來「那條路上太多人了,要賞螢就要安靜,燈光這麼多,螢火蟲看不到的。」

  我自顧自的點頭,想辦法跳過泥濘地跟上古朗的腳步「在這兒你要安靜喔,別向早上一樣,當然,不能說故事!」他像叮嚀小孩一樣對我輕聲道。

  「我知道!」我用氣音回答,誰是小孩阿?誰要你說故事啦!

  我們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兩個小時有喔,我沒戴錶,也沒敢出聲問古朗。

  「到了!」終於,古朗說出了我最想聽的一句話。

  但,四周還是烏漆抹黑一片阿!湖在那兒?

  明顯知道我的疑問,古朗嘿嘿笑了兩聲「這兒就是了,別懷疑,那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碰到?再等等吧?我在這裡等你,你去四周看看,記得回來阿。」說著,他不負責任的靠在一邊樹幹上。

 

    我沒辦法,只好自己摸黑往另一頭走,盡量待在看的到古朗的位置。

  但,不幸的事往往發生在下一秒,我被地上的枝葉拌到,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就直接滾下去了,幾天前的大雨剛好成為我的助力,幫助我往底下滾。

    正所謂山不轉路轉,路不轉我滾!

    反正等到我再站起來時,已經摔到頭昏眼花不知東西南北更不知道古朗到底在哪裡。

    現在只能碰運氣,想個辦法走出這地方。

 

  我身上其實什麼外傷,大致上還能自己走,所以我扶著樹站起,又往前走了幾段路。

  「诶?」然後,我又滑倒了。

    這次沒有滑很久,一下子我就碰到草地了……草地?

 

  我揉了揉被摔到快開花的屁股站起。

  我覺得,上天肯定是聽到我的祈禱了。

我的前方,是一座湖。

  一座碧青的小小湖泊,大大小小的石塊很是均勻的分布在湖面上,遠遠看著竟是讓我覺得美麗,皎白的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映在清明的湖上。

  我就這樣呆站著看著這座美麗的湖,怨恨自己沒把相機帶來。

  等我回神時,四周不知神麼時候已經飛滿了漫天鵝黃色亮光,是螢火蟲,那數量甚至多到連我的肩上頭上都停了一兩隻,那湖周圍的樹更不用說了,全是螢火蟲。

  但我注意的,是湖中央的那塊石頭。

上方停著兩個青綠的光點,兩者相互呼應,閃閃爍爍,在一群金黃光點之中特別顯眼。

  然後我看見了。

一個女孩、一個男孩,他們在湖邊笑著鬧著,接著男孩變成了威風凜凜的大老虎,讓那女孩躺在自己肚皮上打盹。

  一人一虎,兩者沒有任何不和諧。

那一瞬間,我看見的是一個名為烏蘇麗的孤獨女孩和一隻叫做金火的善良老虎,他們在這森林中,創造出他們的螢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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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很久以前的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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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難得看到小九沒用全行……
2016-04-23 20:2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是全行啊哈哈
 
2016-06-04 18:12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