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勉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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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搭配歌曲：田馥甄－小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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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內容為半真實半虛構，真實部分皆已取得當事人同意，若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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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用多少時間才能沖刷掉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裡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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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你在我心上的份量好重好重，重到我覺得我整顆心都是你的重量；曾經，我在你眼裡是那樣耀眼，耀眼到我只是看著你都可以看見你眼中看見的那閃閃發亮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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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人人稱羨的校對情侶，從小學就認識的我們一路念到了同一所高中，在高一的夏天，你揮灑汗水的籃球場上，你單膝跪下的拿著一束玫瑰，用著極輕極溫柔的語氣對我說著「請妳當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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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訝異地看著你，原先你約我到籃球場上，我以為你只是想要炫耀給我你又發明了那些帥氣的投籃姿勢，不料球場上只有我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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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穿著球衣，像是才剛打完一場激烈的比賽，你的汗水不斷地從髮梢滴落到肩上，我雙手摀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你，內心的澎湃與激動已經無法言喻，我往後退了幾步，其實我有多麼希望你不要向我告白、不要察覺到喜歡的這份情感，並不是我不喜歡你，只是我堅信著『友情比愛情更長久』這句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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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這場告白就像你一樣，從來不按照正軌走，一滴一滴的淚水從我眼眶滑落，你以為我很感動，實際上我很難過，因為我進不了，也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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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在這裡說不，依我了解的你若不是死纏爛打的追著，就是甩頭直接連朋友都不做；那這麼看來，我似乎是只有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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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蕙，怎麼了？」我看著燦笑的你，我緩緩伸出手接住你捧著的那朵花，而你一個使力，冷不防的我直接撲進了你的懷裡，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們就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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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蕙，妳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籃球場上，你從我背後抱著我，輕輕的搖擺著上身說道：「七年前的今天，我在教室裡因為跌倒而哭得唏哩嘩啦，是妳走向我扶我起來，然後扶著一拐一拐的我走到保健室去。」聽著他說起七年前的今天，我的眼前浮現了好多過去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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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在教室外的我聽見了教室內有一聲巨響，然後一陣陣哭聲傳了出來，哭聲如巨響，其他的小朋友都只是圍觀著並沒有人去幫忙他，而原本只是觀者的我想起了奶奶教我的要幫忙，於是我走向他，扶他起來後就帶著他走到保健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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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健室阿姨上完了藥，我再扶著他一拐一拐地走回教室，那時已是上課時分，走廊有點安靜，我們小小的聲音就在一來一往的問答中開啟了對話，從那時候開始，形影不離幾乎是可以套在我們身上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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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芊芊！」國中新生入學那天，我離校門口還有點距離時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往我跑來，但是下一秒，他又莽撞的一頭往路上栽。沒錯，他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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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又廷，你還好嗎？」正當我想要往前跨一步去扶他起身時，他用著他的手掌對我比出了個＂不要過來＂的手勢，然後漸漸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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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樣子有點狼狽，卻還是笑著地對我說著：「我已經不是那個跌倒就會大哭的盧又廷了喔！」而我只是站在原地笑了又笑，國中三年，我們並沒有被分到同個班級，也因為有了彼此的生活圈，我們那種形影不離的狀態越來越少，我專注於學習，他知道我不喜歡在學習時被打擾，於是他便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籃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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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籃球場上有很多的碰撞，一開始他總會滿身傷的在校門口等我的課輔結束，當我擔心著他的傷勢時他總是笑著告訴我沒什麼，但是那些傷痕卻是一碰就會疼的那種，國中三年過去，我看見了他的成長：他再也不是那個跌倒就會哭哭啼啼的小男孩；他再也不會因為一天見不到我就心情不好睡不著；他找到了自己的興趣，並在自己的興趣上發揚光大，但卻也從來沒有忽略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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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前一周，他放下了最愛的籃球跟到我身旁念書，不擅長讀書的他雖然最後成績並不是很理想，卻用著他在體育方面卓越的成績跟我進入了同一所高中，也因為他輝煌的戰績順利了成為籃球場上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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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好景不常，從小就開始打籃球的他也很早就被各種運動傷害困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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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長時間的打球，對於過去可能一練就九、十個小時的球的他來說，不能夠長時間的練球是一種折磨；他的熱身要做得比別人還多、還久，醫生曾吩咐過他不能夠再做任何太過激烈的運動，但是打籃球就是這麼一回事，已經培養好久的興趣若要狠狠地拔除，那不是太殘忍了嗎？於是在醫師的認可下，他只能夠增加自己熱身的時間，並且在休息時多保養自己的膝蓋來延續自己的籃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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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膝蓋……現在還好嗎？」在他懷裡，我用著我小小的手輕輕地戳著他的膝蓋，而他大大的手則是緊緊的抱著我，並且用著他溫柔的語氣說著：「我都有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擔心。」輕輕紓解了自己緊皺著的眉頭，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靠近在籃球場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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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總是說籃球場上太多危險，因為你不會知道球什麼時候從哪個方向用多大的力氣衝向自己，而考量到我就是個書呆子，對於運動一直不擅長的我不會有多快的反應，所以他從來就不讓我看他練球，甚至是比賽時也不怎麼讓我出席，說好聽點是不想打擾我讀書，但實際上是怕我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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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就像一般的情侶那樣，過了很甜蜜很幸福的高中生活，每天放學時我總是在他打完球時找他一起回家，在街上我們會買小點心來吃，偶爾他吃我的，偶爾我吃他的，曾經那些我所害怕的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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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熱戀期好長、好長，長到我一度覺得是不是沒有盡頭，希望就這樣一直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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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周年，他告訴我說他要跟著校隊下南部打比賽，就在我做好心理準備沒得慶祝時，他卻在那天的最後一刻出現在我家門口；第二周年，碰上了指考過後放榜的時間，因為考差了的他連帶的心情也不好，就在我想說大概沒什麼機會能夠同校時，他卻在那天的第一時刻告訴我他上了跟我一樣的大學，憑著自己的籃球成績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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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周年，他告訴我他們全家要舉行睽違已久的旅行，所以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家，但是他卻在我出門買東西的那一刻出現在我眼前，就在我訝異著他怎麼會在台灣時，他卻告訴我他根本沒有出國，一直在籌備著怎麼給我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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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第四跟第五沒有以往的驚喜，很平淡很簡單的兩個人一起吃著飯一起在床上入睡，我們之間的熱戀期一直維持了很久很久，到了大學畢業的那天，他很意外地當著很多人的面單膝跪下著跟我求婚，我永遠記得他的表情，還有他笑著說：「芊蕙，嫁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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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的初戀、我認定的唯一的丈夫，我們的感情在出了社會後依然甜蜜，因為工作的地區不同所以我們一個星期頂多見一次面，但是每次見面都是甜蜜得不得了，我也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我以為不會生變的感情終於在我眼前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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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您撥的電話目前無人回應，請稍後再撥。」這是第幾通打不通的電話了，我一個人坐在租屋處的床沿看著手機發呆，腦子裡說服著自己他又加班加到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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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後的他依然圍繞著籃球生活，不同的是他的膝蓋早已無法負荷打球的強度，於是他轉戰成了高中的籃球教練，聽說是待在明星校隊的高中當教練兼體育老師，為了球隊留下來加班也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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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這麼想，卻覺得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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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機，我拿著衣服與毛巾走到浴室去洗澡，出浴後的我邊擦著頭髮邊在床上滑著手機，忘了什麼時候開始，每天的通話時間越來越少，到了現在就只剩下隻字片語：「我好累，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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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辛苦了。」按下傳送，連個已讀都沒有的他就這樣與我越來越疏遠。漸漸地，原本一星期一次的約會也會因為他說球隊練球而被推託掉，我拼命地說服自己他只是太忙罷了，說服到我覺得我似乎沒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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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您撥的電話目前無法接聽，若要留言……」毫不猶豫的我按下了留言鍵，感覺越來越疏離，我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了，但是我不想要面對發生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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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廷……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要當面跟你談談，可以撥個時間給我嗎？只有半小時也好，可以嗎？」不到一小時，他傳來了訊息告訴我時間與地點，並且叮嚀著要我準時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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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認識了十七年，談了一場八年的戀愛，所有的一切就在第九年的週年紀念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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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準時的赴約，而他比我還要早的就到了約定地點，他一身西裝筆挺，完全看不出來是個體育老師，正當我有點訝異地想要問他怎麼這樣穿時，他先開口了：「好久不見。」一切的一切變得好生疏，我想哭，鼻酸的感覺不斷地湧上心頭，但是我努力地揚起微笑，拉開嘴角說道：「恩，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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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太多噓寒問暖與冗言贅字，才開口不到三分鐘的我們很快地就切入了正題，此時此刻的我好像懂了什麼，明白了一切都勉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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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我低著頭，沒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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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對不起。」沒見他挽留，其實我早就知道的，一切只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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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愛情，早在大二那年就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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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自以為的甜蜜只不過是他為了配合我而編造出來的世界，曾經的我對著他說過：「我給了你我的第一次，你要對我負責到底。」於是他再勉強也要配合著我，之後的週年紀念之所以平淡也是因為這份感情早已變了調，那些甜密不甜蜜只不過是我一而再再而三說服自己的成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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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那年，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她。她可愛、會撒嬌、反應靈敏、口才很好。不同於我，她很善於表達自己的感覺，而我都只是默默的點頭說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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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愛上了她，也知道為什麼出社會後他寧願選擇留在學校附近工作的原因，說什麼好累、好忙，都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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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學校老師可以忙到半夜十二點還不回家嗎？這個用常理來想都知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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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選擇戳破，我選擇繼續沉浸在我的幻想裡，與那個小學三年級時只要一見不到我就會不吃飯、苦著一張臉的盧又廷談戀愛；我選擇與那個高中時期陽光燦爛，處處為我著想體貼我的盧又廷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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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份感情已經勉強不過來，但還是盲目地想要欺騙自己，拼命的裝作看不見聽不到，其實發生什麼事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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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去手上的訂婚戒指，我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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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好好愛她，我走了。」拎起包包，我們談話的過程不到十五分鐘，推開咖啡廳的門那一刻，我的淚水像是傾盆大雨般落下，我很愛他、很愛他，但是我卻因為太害怕失去他，從頭到尾都不敢表達自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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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需要的是一個回應，不是一個接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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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習慣，睡前的我在床上滑了又滑社群網路，我看見了一則剛發布的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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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給的愛好輕，輕到我不知道有沒有重量了。妳的愛就像是妳的人那般，總是輕描淡寫的飄忽不定，在妳的愛情裡，我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一句回音。在一起的八年裡，不管我怎麼使壞妳從來都不對我發脾氣，妳說那是因為妳包容，我卻覺得妳不在乎我。出錯的感情回不去，但是我卻不後悔我曾經有過妳－那個高中時代的妳。回不去的朋友，要好好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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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他們好登對，公共場合裡她總是會陪伴著他，有她在的地方他總是笑得好開心，對於他的不忠，我沒有任何憎恨，反而多了一點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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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那個她找回了他最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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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消了預定在同年暑假，我們的交往紀念日那天的婚宴，我決定放過他，也放過自己，我們都知道這份愛勉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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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年的秋季，他們結婚了，我並沒有受邀成為賓客，也許是她的意見吧！顧慮著我的她忍耐了這麼久，不想見到這個委屈她的元兇也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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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感情終究勉強不來，我曾經以為只要步入婚姻，另外一個她就會知難而退，當我們的配偶欄掛上了彼此的名字，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可以讓我們的愛情回到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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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就算綁住了名分，我卻得不到他的心，這樣的婚姻我卻寧可不要，也不要勉強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與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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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可能我也不夠愛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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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害怕的始終發生了，現在的我們回不去，反而退居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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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不恨，我反而要謝謝那個讓我學會愛情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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