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胖子將這張紙片拿給我，只說了句「兄弟」，拍拍我的肩，難得的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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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真的能麻痺一切，都十年了，為了他，該做的、不該做的，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到底也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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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如果我的心狠一點，我是寧願他再沒有一點音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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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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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九門從沒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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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花、秀秀、胖子只是西泠印社的老客戶、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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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長白山上的一切一切，都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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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至少夜裡也會睡得安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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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地看著血色的字跡，微冷的寒意透過指尖，將山中的寒，帶到溫暖的西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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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願他忘了，老的時候我也能夠笑著說「當年爺認識個人，是個厲害人物......叫啥姓啥爺早都忘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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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用自己的血，想拚命地記住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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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吳邪、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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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好久沒有哭了，也好久沒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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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帶你回家吧。張起靈。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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