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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幸福的觀察者

渴望幸福的觀察者

空蕩的寢室,滿是凌亂的房間內,濃重的酒味在室中打轉,滿地被掐扁的啤酒罐解釋了酒味的來源,地板滿是碰撞過後的擦痕,瓷器碎片無時無刻都在彰顯著他的銳利。這房間唯一的淨土是張木製的書桌。

桌上放著本隨處可買到的綠色筆記本,一名流著淚的男子,手持著原子筆,發顫的寫下今日的日期。

『2/12。今天,她離我而去了,而我卻無法為她做些什麼……』

晶瑩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而下,藍色的字跡暈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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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畫布泛著黃,鵝黃的光束灑下,街道上的萬物彷彿像是渡了金。,針線般的綿綿細雨隨著微風飄盪。

今天下著難得一見的太陽雨,不少人就這麼不撐傘,享受點點雨滴打落在身體的霎那,但不少情侶都打著傘,互相依偎,深怕那一點點雨滴會打落在親愛的對方身上。

在隨處可見的透明塑膠傘下,一對情侶正你儂我儂的打情罵俏。

「吶!你覺得昨天的那道我親手做的焗烤飯好吃嗎?」褐色鮑伯頭的女孩,用她與身俱來的明亮大眼看著她身旁的男性。

厚實的手掌輕輕的撥弄著少女的短髮。

「咱家老婆,煮什麼都好吃!」黑髮青年輕笑著。

少女用手掌遮住臉頰,羞澀的低下了腦袋。

「討厭啦!講什麼肉麻話,人家沒有做的那麼好啦!」

「妳做的菜最好吃了!妳最近天天下廚,可害我最近胖了不少呢!」青年打趣說道。

「講成這樣,好像都是我害的一樣……」少女雙手抱胸,故作生氣,嘟著嘴說。

「可不是嗎?哈哈,看我怎麼懲罰妳!」

青年將剛剛在電影院尚未吃完的爆米花,像塞子一樣堵住少女的嘴。

沒預料到青年會有此動作,少女就這麼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呣嗚!怪拔走達該(快把手拿開)」

「噗嗤,哈哈哈!」看著少女滑稽的反應,青年將手從她嘴前移開,開懷的笑了出來。

少女深吸了一口氣,將爆米花化作吹箭,射向青年。而說巧不巧的,正中青年的眼睛。

「咿呀!痛痛痛。」

「哼!活該!」少女用力地哼了口氣,別過頭去。

「哎,別生氣嘛!開個玩笑嘛!」青年作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少女轉過頭來,比了個五的手勢。

「請我吃五份雞排,作為賠償。前面轉角巷子的那家。」

「妳要一次吃五份啊?」

「你有什麼意見嗎?」

青年沒有回答,只是一邊傻笑一邊掏出口袋中的皮夾。

「算你有心,本宮饒你一命,一份就好。」少女露出惡作劇成功的得意笑容。

「喳!謝娘娘手下留情。」青年則配合的逢場作戲。

兩人有說有笑的逐漸遠去。

剛剛倚著牆壁在旁寫生的男子,將作畫用的筆記本與鉛筆塞進側背包中,低頭看了看引起那對情侶紛爭的元兇——爆米花,男子嘆著氣,口中念念有詞,扶著頭上的鴨舌帽,彎下腰來將爆米花給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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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喧囂聲,滿是人群的街道,與寒冷天氣有著強烈對比的熱絡氣氛。

「哼哼!又在賣弄你們倆的恩愛啦!哼?」有著烏黑長髮的少女,玩味的看著隔壁的摯友。

在黑髮少女隔壁的褐色鮑伯頭少女眨了眨眼睛,用她那清脆的嗓音辯駁道。

「我,我才沒有呢!我只不過……」

黑髮少女一臉狐疑的看著褐髮少女。

「只不過?」

黑髮少女將大拇指輕輕地疊在中指上,做了個蓮花指的手勢,在褐髮少女面前晃了晃。褐髮少女看到手勢後,雙手迅速的掩住額頭。

「好嘛好嘛!是我錯了嘛!」

「哼!這還差不多。」

「每次都用彈額頭威脅我。」褐髮少女聲若蠅蚊的抱怨道。

「哼?有意見?」

她們倆先是嚴肅的對望,接著不約而同的嗤嗤笑了起來。

「對了,小苗,你怎麼會一大早就出現在這裡?記得假日妳都會睡到中午,怎麼會有這個興致來這邊逛?」褐髮少女雙手握住黑髮少女的手臂好奇的問道。

「噢……這……說來話長……」被稱為小苗的黑髮少女,刻意將語調拖長,眼珠子往上一吊,似是在思索什麼。

沒等小苗有個回應,褐髮少女便大力的搖著小苗的手臂。

「欸欸,小苗妳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很像Honey……我是說阿韓。」

小苗先是用白眼回應褐髮少女再度公然曬恩愛的行為,接著瞇起雙眼仔細向褐髮少女所指方向看去。

「好像……是呢!不過看起來……他好像在找人,我們就別過去打擾他吧!」

「我們過去順便幫幫他的忙不好嗎?」

語畢,行動力十足的褐髮少女以三步併兩步的跑向那位黑髮青年。

「喂!妳,小晴!唉……」小苗嘆了口氣,加快了腳步向小晴追去

專注於找人的黑髮青年很快的就發現朝著這邊前進的兩女,驚訝的神情一閃而過,露出燦爛的笑臉朝她們倆招了招手。

「這麼巧?老婆我們居然能在這裡碰面……當然小苗也是。」

阿韓轉頭看向小苗,小苗則聳聳肩代替招呼。

「呃……我說老婆啊!大清早的怎麼會跑到這邊來呢?妳不是假日早上都會跑到宿舍隔壁哪家書店逛逛嗎?」阿韓扶著下巴問道。

「人家就今天早上看新聞有報導,這附近有家新開的自助蛋糕店,想找個沒人的時候來吃吃,看口感如何,好吃的話,就可以叫你帶人家來啦!」小晴興致高昂的說著,講到蛋糕時還貪嘴的舔了下嘴唇。

「妳呀……無時無刻想要榨光我的錢包啊?」阿韓打趣的說,用手指輕輕的彈了下小晴的額頭。

「嗚,欺負人家……」

「看來……這邊沒我的事了吧?咱就不當電燈泡不打擾你們啦!」小苗似笑非笑的看著大放閃光的兩人

「還真是感謝了啊!」

阿韓說完,從外套口袋掏了掏,拿出了一張整齊摺好的電影票遞給了小苗。眼睛朝小苗那兒輕眨了幾下,雙手合十露出一副感激的樣子。

小苗愣了兩下後,露出一副了然的樣子,意味深長的看向阿韓。

「你的賄絡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啦!」語畢,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阿韓抓住小晴的手,朝著街道的另一頭前進。

「好啦!人家都讓我們共度兩人世界了,走吧!」

「呃?嗯……喔!」還來不及接上話的小晴愣愣的回應道。

他倆有說有笑的走著,不久後便走到了那家自助蛋糕店的門口。

「喔~開店兩人同行一人免費呢!看來我的荷包……等等,我接個電話。」

輕快的鋼琴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阿韓滿臉歉意的看向小晴,接起了電話。

像表演京劇的變臉似的,他的從笑容變成嚴肅,再從嚴肅變為無奈,再從無奈變回笑容。

「抱歉啦!老婆大人,我打工那邊的店出了點狀況,現在要找我過去……可能沒辦法陪妳了。」

「如果你的打工有問題,我的蛋糕要從哪裡來呢?你就快去吧!」雖然語氣故作輕鬆,不過眼神中滿滿的失落不言而喻她的失望之情。

「只想著吃啊?好啦!那我先走了,掰。」順手拍了拍小晴的腦袋,阿韓如風似的跑走了。

小晴呆立在原地,嘴中念念有詞。

臉上重新出現笑容,輕輕的拍了兩下臉頰提振精神,邁開步伐走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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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痛欲裂,她緊抓著腦袋,嘴中發出無聲的喊叫。

小晴跪在地上,痛苦的蜷曲著身體。

「這裡是……哪裡?」頭痛了好一陣子,稍微適應後,她環繞著四周染上紅色的街道。

「這裡是哪裡,妳沒有印象嗎?」

原本在自言自語的小晴得到了突如其來的回應,驚訝之餘,反應激烈的往聲音源看去。

一個穿著連帽外套,頭戴黑色鴨舌帽的青年依靠著牆,用俯視的眼光看向小晴。

「看來是沒有印象了……嗎?」青年看到小晴一臉茫然的樣子,下了判斷。

「你是誰?嗚……人家記得早上為了去吃自助蛋糕,翹掉了原本去書店的行程,然後出了門……沒印象了……」她扶著頭努力回想著。

「我姓墨,名宗庚,我的名字並不重要。妳,看到地上這灘血跡還什麼都想不起來嗎?」男子用手指著小晴身下的柏油路面。

艷紅的鮮血輝映著垂暮之時的紅光,在這逢魔之時有種格外邪異的色彩。白色的人影像是塗鴉似的畫在地板上,邊上還放了枝作畫用的粉筆。

「這個是……什麼?」小晴看著地上的人型圖樣,腦海浮現推理劇常會出現案發現場的畫面。

「妳已經……死了,講到這哩,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青年將鴨舌帽前緣往下壓遮住了視線,用著沙啞的嗓音說著。

「人家……已經死了?」腦袋一片混亂的小晴,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視線從半透明的雙手中透過,觸目驚心的血跡刺激著她每一寸視覺神經。腦海有如狂潮,記憶的碎片彷彿刀刃將思緒切開、重新拼湊。

寶藍色的賓士車諾大的車頭無限的被放大,轟雷震耳的喇叭聲佔據了所有的知覺,手中的淡褐色紙袋東西灑落,時間在此刻凝結。

「對……人家死了,人家被車撞飛了,呵呵,早知道就不要闖紅燈了……以為那些宣導人員講的都是鬼話,沒想到啊……。」小晴失魂落魄的看著天空呆望著。

「妳……有什麼願望嗎?如果可以,我會盡量幫妳達成,不!我一定會替妳完成的!」看著失魂落魄的小晴,宗庚一臉痛心的問道。

「謝謝你,不過人家沒有什麼遺願,人家做事就是那種船到橋頭自然直,做事不經大腦的那種人,遺願這種東西似乎沒有呢……啊!可以的話請幫我傳個話給一名叫韓鑫翰的人,跟他說月底的約會,人家沒辦法赴約了呢!畢竟人家死掉了嘛!」小晴輕描淡寫的講出最後一句話,她露出燦爛的微笑,令人心痛。

「韓鑫翰?找那個負心漢做什麼?要是當初他沒有拋下妳,妳搞不好就不會死了!而且他……」宗庚勃然大怒,破口就罵。

「住嘴!請不要這樣隨便汙辱人,就算你很貼心的告訴人家……等等,你認識人家男朋友?」突然發現奇怪之處的小晴,疑惑的問。

「不!我不認識,不過我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渣。」

「你沒真正認識他,你怎麼可以肯定的這麼說?你知道這樣隨便汙辱別人是過分的行為?」

「那是妳都不知道……」宗庚看見一臉憤怒的小晴,霎時將原先想脫出口的便姐吞了回去。

在旁人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宗庚引起了旁觀路人的注意。一人一鬼頓時息了聲息,緊張氣氛不言而喻。

「這樣會過分嗎?他可是……算了,我這樣講妳估計也不會相信。」過了許久,宗庚戴著嘆息的話與打破了寧靜。

「相信什麼?」小晴口氣不怎麼好的問。

「妳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來一趟吧……不過妳不會想知道的。」墨宗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呂晴池,背身而去。

「到時可別後悔,或許不知道真相,可能對妳來說會好些。」

「不後悔,我倒想看看你所謂"真相"是怎麼的整人手法!」小晴憤怒未消的諷刺。

「整人手法嗎?也許是吧……所謂老天爺開的天大的玩笑。」說完,宗庚看著天空不存在的神明,重重的吐出胸口中的鬱悶之氣。

跟著宗庚的背影,小晴生氣的面孔逐漸轉為驚訝。

黑色的金屬大門,邊上栽著一株長春藤,門鈴的上方還有著『整人專用』逗趣的字樣。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小晴只能呆若木雞的看著宗庚按下門鈴。

「嘖!這個時候……等,等一下。」門對面隱約的傳來答應聲。

稍微回過神的小晴,無法正常思考的將心中浮現的字句講出。

「為什麼……老公的家,你……那裡,知道?」

宗庚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將門打開。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被打開了。

濕濡的黑色秀髮緊貼在泛著緋色的肌膚上,身上穿著一件與季節不符的深色T-shirt,下半身則反穿著一件寬鬆七分褲,一名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開了門。

「妳……!」小晴瞪大著眼睛,欲言又止。

「我找韓鑫翰,在嗎?」宗庚毫無情感起伏的問。

「他?他……剛剛出門了?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再來?」黑髮少女略作思考後,回應道。

很沒默契的,在黑髮少女身後傳來的男性嗓音。

「達令?外面的是誰啊?」

聽到身後的聲音,黑髮少女面色尷尬的笑著。

一隻大手攬過黑髮少女的腰肢,韓鑫翰另一手抵著門框,疑惑的看向宗庚。

「不好意思,這位朋友,我……認識你嗎?」阿韓努力的思索著,可惜毫無結果。

「不!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宗庚依舊冷冷的說。

「那你……是來?找我做什麼的?」

「我想問問你,呂晴池在你心中有著什麼樣的位子。」

聽到自己的名字,小晴愣是從一片混亂的思緒中脫離出來。

「你是他的誰?」聽到這個名字,阿韓面色一變。

「這不重要,回答我的問題!」

「哼!那個死婊子,果然外面也有藏男人。好啊!就告訴你,她不過就是老子打發時間的玩具,嘖!在我面前乖的跟什麼一樣,還不是外面有男人,算了,我的目的也不過想要她的錢。」

看到性格大變的阿韓,小晴淚如雨下,在朦朧的視野中,隱約看到宗庚緊握著拳頭。

「你……你知道呂晴池,她已經死了嗎?」牙齒因憤怒顫抖發出木板碎裂聲。

「那婆娘死了嗎?哼!正好,我也快沒興趣跟她玩了,黏人黏得要死,吉娃娃都比她可愛點,這種傢伙有人喜歡才怪,啊!不對,我眼前就有一個。」阿韓不屑的說。

「你這人渣!」宗庚終於忍不住的大吼,一手抓著阿韓的領子,右手刮著拳風朝阿韓揮去。

「住手!」小晴大喊道。

拳頭在阿韓的眼前停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叫我停下來!這個傢伙可是腳踏兩條船踏到妳朋友身上啊?」宗庚發狂似的質疑著,原本揮拳的右手直直地指向臉色發白的黑髮少女。

「小苗……小苗她絕對不會背叛人家,她只不過是被騙罷了。」小晴堅定不移的看向黑髮少女──小苗。

「她絕對不會背叛妳?那妳知道她早上跟你分手後跑去哪裡了?她跑去找這個人渣一起看電影去了,這樣妳還要袒護她。」宗庚緊握抓著阿韓領子的那隻手。

被道出真相的兩人同時露出的不敢置信的表情。

阿韓恐懼的看著宗庚對著一團空氣激烈的爭吵答辯著,找到一個空檔用力的推了宗庚一把,抓著臉色蒼白的小苗往樓梯口逃去。

「別跑啊!」被推了個踉蹌的宗庚大喊。

「別追了!」小晴用她沒實體的手臂抱住了宗庚。

「為……為什麼?為什麼要放他走?明明他是這樣欺騙了妳的心。」冷靜下來的宗庚垂著頭,在小晴的耳邊呢喃著。

「事情都過去了,難道你現在衝過去揍他,事情能有什麼改變嗎?」

「可是!」

小晴用手堵住了他尚未講完的話噢。

「謝謝你為了人家做了多,已經夠了。人家已經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

小晴原本半透明的軀體顏色越變越淡,白色的點點碎片從她身上剝離下來。

「妳,不要走啊!」宗庚臉上眼淚與鼻涕混雜在一塊。

「你怎麼哭了呢?人長得這麼帥,用笑容代替悲傷吧!就像人家一樣。」她用她快要消失的雙手替他撫去了眼淚。

宗庚咬著牙,忍著悲傷勾起一張猙獰的笑容。

看到他的笑容,小晴露出了她在這世界上最後的微笑,消失了。

公寓迴盪著厲聲的嘶吼與泣聲,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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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兩個人,一個是過去的我,一個是未來的我。沒有她的未來,這世界沒有意義。』

男子放下藍色的原子筆,在地板上翻找出一塊白色的瓷片,雙手緊握著銳利的瓷片,艷紅的鮮血從掌心流淌而下。

滴答滴答,地上的白紙被暈紅了,上面用鉛筆勾勒出來人物面貌逐漸模糊。男子看著自己嘔心瀝血的畫作,並無什麼心痛的感覺,雙手置到胸前,十指交扣像是在禱告著什麼。

「妳一個人在那邊怎麼行呢?要是又被那種人渣給纏上……」男子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蚊聲自言自語。

「用笑容代替悲傷吧!就像人家一樣。」

對,不要苦著一張臉,要笑。

男子露出似是解脫的瀟灑笑容,雙手猛然一用力。

希望在另一個世界,我將不再是個觀察者。

-END-

作者悄悄話:

這篇是咱以前投稿沒上的短篇作品

因為廢物利用(X)很可惜(O)

所以讓它重出江湖了(無誤

純粹虐心文,當初寫這個時,心情整個很down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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