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戲

影子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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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都看過「皮影戲」吧，曾有人說藝術彼此是有相似處，而在世界某個角落就有一種跟皮影戲相似，名為「影子戲」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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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戲跟皮影戲一樣，在舞台上搭著一大片布幕，而演員們待在布幕後演出，靠著燈光照射，讓觀眾欣賞演員影子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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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戲最特別的地方在沒有所謂的「故事介紹」，更正確的說法是你看一場影子戲時，從開始進場到結束都不會有人告訴你這整齣戲演什麼。整場演出沒有任何對白，只有幾首曲子伴奏，以及伴隨曲子表演動作的演員影子。這也是影子戲有趣的地方，一百人看同一場，可能會有一百種故事，一切看每個人的想像力，所以觀眾不能只抱著看戲的心態來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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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整場影子戲唯有一個人能站在布幕前表演，那就是臉上必須戴著面具的主角。說起來，整場表演最困難的就是主角。其他演員在布幕後還能看見對方，互相暗示，但主角必須隔一層布跟他們配合，還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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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小很喜歡看這種野台戲，不過看那麼多場表演，也沒像今天眼前這場奇特。以往看台上主角跟布幕後演員互相配合，多少還是會看到一點瑕疵，但這次的表演，卻是點缺陷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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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形容，這次演出的主角就像一位魔法師，隨手一指，布幕的影子便跟著千變萬化。整場表演無論動作或音樂，真只能用完美二字讚嘆。但這過於完美的感覺，反讓我覺得恐怖。尤其主角儘管戴著面具，但他一舉一動似乎能讓人直接看見他面具下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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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結束後，我始終按不住那份詭異困惑，於是趁夜晚偷偷溜到他們劇團休息用的小屋。幸好這晚沒有月光，屋前的警衛也像根柱子傻站，讓我輕易地溜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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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進去時，立刻感覺到數十雙眼睛盯著。當我一轉身，發現大廳不只亮著，所有「演員」還全站在大廳盯著我。這一幕差點怕我嚇死，還有什麼比還沒開始當賊就被人抓包更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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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一看，這群「演員」可都不是普通人，而是跟人一模一樣的精細人偶。看著在場沒有其他「人」……也就是說這些人偶便是剛布幕後活靈活現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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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解釋了那過於完美的異常感覺。如果由人親自控制其他人，自然能辦到各種想要的配合。只是剛剛台上人數同時少說有十幾人，唯一能確定的真人也只有主角……一人演出！那位主角一人同時操作所有人偶，這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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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的問題解決了，新問題又來，該死的好奇心再次雀躍，讓我更想去見見這位台上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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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瞧，似乎連屋外的警衛也是個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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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過人偶們，大廳的另一端有一道小門，門後是一條走廊。奇怪是人偶待在明亮的大廳，而越往走廊裡面走，燈光卻越暗淡。走到一半，我腦中無數想法都已經統一懷疑這人有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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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盡頭是沒有關上門的房間，房內透露著陰森的藍色微光。我只是稍微靠近房間門口，立刻感受到裡面一股低沉，沒有生命氣息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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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踏進房間，腳下似乎踩到什麼。低頭一看，看見地上佈滿一張張寫滿字跡的紙，而房間的主人正靠坐在由紙堆成的椅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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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仰著頭，臉上蓋本書，渾身癱軟，像死了一樣。要不是看見他垂放的手，食指、中指跟無名指各夾著筆，同時快速轉動，我還真要去檢查他是否還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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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情景，心中不禁浮現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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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樣的人會這麼排斥靠近別人，願意躲在影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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