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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恐怖的恐怖小說系列之一】紅色

你說過喜歡我穿著紅衣的樣子。

你說過紅色很適合我。

因為你喜歡,我開始愛上紅色。

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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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

我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每個詞語、每一個字。

你說你愛我。

你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於是我穿著紅裙,繫上紅絲帶,戴上你送我的訂情信物,微笑著製造更多你愛的紅色。

這樣,你就會繼續愛我了,對吧?

一切,都被紅染色。

天邊耀起一抹霞光,染紅了整個狹小空間,血一般的妖嬈,與血液融合著的光芒,違和感全無,反而更增添了邪魅的氛圍,四周逐漸泛起的腥味挑動著一個又一個獵食者的味蕾。

透過鏡子,『看到』自己躺在血泊中的臉,像一朵開在血色中的妖艷之花,那樣地鮮艷殘忍,生生地提醒著那個男人對自己的背叛。

完全感受不到痛感。在你一次次地背叛,我一次次地容忍下,早就不知何謂痛了。

我想我的心早已體無完膚了吧。

一刀一痕地割開你我的牽絆,試圖從中挖掘更大的痛感,以壓抑心中的傷口。

第一刀,是初次見面你對我的微笑。

第二刀,是你為我披上的那件外套。

第三刀,是把自己完全交給你的甜蜜

第四刀,是你對我承諾一世一雙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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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道幾次揮刀後,我逐漸失去意識,帶著破碎殘缺的心,墮落地獄深淵。

切斷所有情份後,剩下的只有排山倒海而來的怨恨。

身痛,但心更痛。

遍地的濕潤,分不清是淚還是血。

一滴一滴地滴進我早已破碎的心中,落在地下綻放出一朵朵艷麗無雙的血花。

四周忽起一陣陰風,揚起了無數塵沙。我的一生,只為他起舞,到頭來卻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為的原來就只是這樣的男人。

值得嗎?

若能和他一起下地獄,那麼這一切也不算白費,我的一生倒也不算毫無意義了。至少,我替這社會殲滅了一個敗類,除去了一個害蟲。

這就是我最後的心願。

據說人在死之前會看到自己一生的過往。

是真的。

我看到了。

從對我的百般呵護,到那個女人在你懷中媚笑的樣子,多麼諷刺,多麼可笑。

承諾果然很脆弱,人心更是脆弱的可怕。

當初的每一句甜言蜜語、巧語花言都像在對如今的我放肆嘲笑。我相信你愛我,愛我的錢、愛我的身子,愛我的這層皮相,愛我的逆來順受。

說真的,我不恨那個女人,只替她感到可憐,看到她就如同看到過去的自己,多麼天真,多麼……愚蠢!居然傻到相信你會愛我一生一世?所謂的永恆根本就不存在,愛更是不堪一擊。

四周完全感受不到溫度,像是凍結了一切般,凝固了時間、空氣、你。

好不容易費了一番功夫才等到你再次回到這裡──我們愛的小窩,曾經。而你再次回到這裡的理由,更是讓我不禁漾起嘲諷的笑。

望著電視機裡新聞播著一個又一個的情殺事件,或為財,或為色,就算是早已司空見慣的我,也不禁為那些女孩感到悲傷,她們還那麼年輕,還沒享受完人生,就早早被死神盯上。殊不知,我的下場比他們慘烈百倍。

『宣,你會這樣對我嗎?』

沒等他回答我又自顧自地說:『你不敢的,你沒那個勇氣也沒那個想法。』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不是不敢。相反地,你比誰都狠,不直接一刀解決我,以這種凌遲的方式不斷讓我『看見』你和那些女人的燕侶鶯儔、郎情妾意,你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更加殘酷。

『倘若有一天,我離開這個世界了,你會怎麼做?』

『我會陪你,怎麼捨不得讓你一個人寂寞呢。』你思考了下便以狀似誠懇的神情回答我。

──那麼,現在就履行你的承諾吧!

濃烈的血氣瀰漫在空氣中,夜幕染上了棠紅色,妖魅一片。

昏暗的浴室燈下,鏡子裡她披著一頭墨發,紅裙撩起,舞動得像潑墨,妖魅盛艷。

『宣,我很寂寞。』

隨著一字一句的落下,身上的一片片皮膚也隨之剝落,如同雪花一片片飄落人間,而血雨在其中伴舞。

『宣,你說過要跟我永遠在一起的。』

身上滿布的傷口控訴著當初的殘忍對待,似血若水的液體不斷滲出,浸紅了原本的純白磁磚,這片鮮紅在整個空間完全不顯得突兀,更襯托出鏡子裡女孩的白皙。

『那就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我猶記得,那天早晨你輕撫我的臉頰,細心地為我梳髮。

「你這麼嫻熟該不是替很多女人梳過吧?」我帶著有些懷疑的語氣。

「傻女孩,我只為你一人梳髮。」

我確實是很傻,傻得相信你是愛我的。

只為我梳髮。但梳妝、打扮、更衣可就不是只屬於我的專利了吧?

『我可以容忍你不愛我,但不能容下背叛。』

鏡子內映照著自己的微笑和狼狽,還有你的驚恐神情。

地上血水遍布,有我的,當然也有你的,兩者完美地融合相擁,永不分離。

我想,自己終究是和你在一起了,真正意義上的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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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作者廢言:

大家好,我是沫沫,這是我第一篇短文作品,請各位多多支持喔︿︿

by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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