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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漾配

內容部分擷取自露水咪的《沒事》

──   水霧   迅漾短篇   《錯誤》──((#‪#‎取名無能啊‬

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沒有跟他一起狩獵。

漾星嘆了口氣,腦海中卻不自覺想起他們之間的第一次相遇。

那天漫天飛舞的桃花,以及─他唇邊的那一抹微笑。

「你是......葉羽嗎?」漾星一愣,卻聽見背後獨行貓的震驚與疑惑。

看來自己想的太認真了,連陌生貓咪闖入自己領域也沒有發覺。

只是......他為什麼知道自己之前叫做葉羽?

漾星轉頭,「你為什麼......」話到了嘴邊卻沒了下文。

「你是......鼠尾草?」

「對呀,不過我現在的名字叫做火天石。」

「什麼?你加入部族了?」漾星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之前那個對部族不屑一顧的弟弟。

「是啊。」

「我的星族啊!」漾星驚呼著,懷疑地望著火天石。

「星族?那是什麼?」

「我們水霧族的信仰,還有,我現在是漾星。」

「我能到你們部族幾天嗎?我和我的伴侶失蹤了。」火天石一臉歉意地看著漾星。

「當然沒問題。」

***

「漾星?」才剛踏入營地,狩獵隊中的熟悉身影便從隊伍之中朝她奔來。

「這是......?」

「你好,我是火天石。你就是迅爪吧?」

「是的,很高興認識你。」

「為什麼你不直接跟迅爪說你是我弟弟?」待族貓漸漸散開之後,漾星不解的問道。

「你喜歡他吧?」

漾星的臉唰一聲紅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看的出來他也喜歡你。」

「你知道還那麼說......」

「我是幫你在考驗他。」

「走吧,去族長窩坐坐,你等等跟我講講你的故事......」

***

「漾星,那個……」

熟悉的身影又再次踏入洞口,陽光因為他龐大的身軀紛紛勉強得擠進洞內,伴隨著身旁貓兒的幾句嘟囔。

──他又來了。

漾星努力忍住自己想要微笑的嘴角以及喝斥火天石的衝動。

「呃……抱歉。我……我先出去……」

他頓了頓,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失落。

「不用。」

漾星站起身,朝身旁的貓兒點點頭,後者舔了舔母貓的耳後,才擺擺尾巴離開。

「迅爪,有什麼事嗎?」漾星端正地坐著。

對不起,只要過了今天就好。

「迅爪?」漾星抖抖鬍鬚,面露不耐的重新喚道。

火天石的試煉只要過了今天,過了今天之後就會結束。

「噢嗯。漾星,早上巡邏隊發現靠河的邊界有狐狸的味道,不過已經舊了,應該只是來喝水,但還是要小心一點。」

「嗯。我會跟族貓說。謝謝你。」

漾星點點頭,微微勾起嘴角的弧度。

「沒事的話,就去休息吧。」

虎斑貓點點頭,緩緩退出。離開洞口不遠,便看到那隻名為火天石的新貓瞥了他一眼,輕踏著腳步再次鑽進族長窩,隨後而來的是歡愉的呼嚕聲。

「火石天,這樣真的好嗎?」

「放心吧,我們去河邊巡邏?」

「嗯。」

原諒我,迅爪......

***

「她到底在哪裡?」身旁的火石天低喃,望向河邊。

「誰?」漾星不解地望著火石天,開口問道。

「沒事。」火石天苦笑。

「我覺得你變了好多。」

「你有聞到狐狸的味道嗎?」火石天剛問完,身後便傳來一聲大叫。

「狐狸!」

「嘶吼!」

驚呼出聲的那一瞬間,狐狸也像箭一般的撲了出去,目標很明顯是坐在河邊的自己以及火石天。

一整隻巡邏隊?還是說狩獵隊?

「漾星!火天石!小心!」不知是何貓喊著,而狐狸也速度極快的抓傷了火石天。

漾星呆滯地望著火石天。他被抓傷了,是因為狐狸......

「快跑!」火天石奮力撲上狐狸的背,對著仍在走神的貓低喊,並示意著自家巡邏隊的方向。

「......」

如果是他應該也會這樣吧?

「喀!」

火天石的右後腿被狐狸咬在嘴裡,還發出疑似骨頭斷裂的細碎聲音。他忍著不哀號,死死盯著這隻就算背上有兩位戰士在啃咬、尾巴也慘遭拔毛的瘦巴巴狐狸,然而對方似乎豁出去了,無神的雙眼表示致死的決心。

「嘶!」

被猛然翻身的獵物抓傷鼻頭,狐狸痛得將對方狠狠甩了出去,順勢像甩水一般的抖落兩隻重心不穩的貓,再轉頭過去反咬最後一隻母貓的尾巴,對方哀號一聲勉強掙脫逃跑。

環顧周圍的傷兵,狐狸直接奔向仍在原地的漾星,不斷流著口水顯示著他的貪婪。

突然間!

「嗷嗚──」

一大叢荊棘從天而降,順勢,一個貓影也跳向哀號中的狐狸,卻有點笨拙得落在對方蓬鬆的尾巴上。

「漾星快跑!」

他來了,來救她了是嗎?

「快跑!」

漾星一滯,朝迅爪點點頭。

你要趕緊回來,回來之後,我想跟你說件事。

「漾星!我們快點回去!火天石受傷了!」

燕羽急急奔過來咬住玳瑁貓的皮毛後拉,這時才讓始終失神的漾星回心。

不等對方表示意見,燕羽直接拖著漾星往草叢的方向移動,而寒冰和默霧則一貓一邊幫火天石逃離現場。

「那......」他會不會有事?

「相信。」默霧輕輕的喵。

「我有跟他說找時間甩掉那隻狐狸屎。」寒冰補充。

接著,一行貓就這樣離開了現場,回營搬救兵。

***

「漾星!」

「什、什麼?」

望著眼前微微發怒的金色母貓,那雙琥珀色眼瞳正隱隱閃著不悅。

「好點了嗎?漾星?」

銀願關心的問,順勢瞪了一眼口氣不佳的燕羽。

「呃......嗯......」

「應該只是驚嚇過度。把這些罌粟籽吃下去,然後好好睡一覺就會好多了。」

接過三顆黑黑的小藥草,道了聲謝,又探望了仍在沉睡得火天石,才吞下罌粟籽回窩休息。

剛出巫醫窩,便出現騷動,一群貓兒奔進營地,後頭跟著滿是傷痕的迅爪。

「迅爪!來巫醫窩!」

銀願探出頭,皺著眉命令。

虎斑公貓點點頭,緩緩走了過來。看到漾星,也只是笑笑的頷首打招呼。

「迅爪!」漾星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你......沒事吧?」

對方愣了愣,笑著點點頭。

「沒事。」才又走進巫醫窩。

他是不是......在怪我?漾星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這麼多傷!我記得寒冰不是叫你別逞強嗎?還拖到救援隊到!」

銀願一邊上藥,一邊責備。

「抱歉。不過我想那隻狐狸應該不敢再來了,剛剛紅葉帶頭趕走了牠。」

「閉嘴休息!」

默默站在門口聽到這裡,漾星反倒覺得腦袋空白,不知該作何表示。

剛剛......那個和火天石一樣豪不畏懼的保護她的身影......

此時,睡意猛然襲上,漾星搖搖頭,停止思考後緩緩回到窩裡休憩。

***

「迅爪呢?」太陽才升起沒多久,漾星便衝向巫醫窩詢問著火石天。

「我不知道。」後者聳聳肩,趴下去準備繼續睡回籠覺。

「那......你給他的試煉,已經結束了吧?」

「對呀,我看的出來,他對你很好。」

「謝謝。」漾星臉一紅,吶吶道。

然而直至星辰升起,她卻未等到那個熟悉的虎斑身影出現。

「漾星,你要不要先休息?」心月淺紫色的瞳孔關心的望著她。

「心月,他是不是誤會了?」漾星焦躁的喵著,一邊在族長窩之中走來走去。

「喔,漾星,你先冷靜一下好嗎?」

「你叫我要怎麼冷靜!如果是紅葉離開了你,你會冷靜地下來嗎?」

忍主許久的淚水又再次的潰堤,漾星紅著眼眶咆嘯到。

「......」心月沉默,如果換作是她,她應該也會跟漾星一樣吧?

「你知道嗎心月,」漾星突然停下腳步,直直地看著她。

「我已經懷孕了。」

***

又過了幾天,搜索隊依舊一無所獲。線索仍然導向他已離開的事實,迅爪的氣味就是朝著邊界外而去,沒有猶豫。

半月、大集會、半月、無月……時間還是在過,而那若有似無的悲傷也被沖淡,部族還是照常運作,並沒有因此而脫離軌跡。

又過了四季,再度回到溫暖的綠葉季,族裡又多了幾隻小貓,活潑的小貓。

「漾星,你決定要給他們取什麼名字?」

心月將兩隻尚未睜開眼睛的小貓輕輕放在漾星身旁,擔憂地問著。

漾星愣了愣,「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像他嗎?」

「嗯。」

「他是弟弟吧?以後他就叫做小黑豹,希望他能跟他的父親一樣,一樣強壯......」

「而這隻,」漾星語氣哽咽,眼淚又再次落了下來。

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她為他而掉的眼淚。

「叫做小靈吧。」

***

他回來了。

而且有了伴侶和小貓。

漾星征征的看著那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虎斑身影,他跟她,很配。

她原本也想上前恭喜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如何都說不出來。

所以她選擇逃避。

就當作是我的自私吧,迅爪。

當初,對於她來說,早就回不去了......

***

她並沒有來祝賀,迅爪清楚的知道。

她只是看了看他,然後走掉。

頭也不回的。

不知道這些季節裡,她和火石天過得好不好。

以及......她與火石天的小貓。

迅爪嘆口氣,正準備閉上眼睛,卻意外發現那抹玳瑁色的身影偷偷的往營地外溜去。

迅爪愣了愣,四隻腳掌卻驅使他跟著那抹身影。

他一直都忘不了她。

迅爪跟著漾星抵達了目的地,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地方,當初他就是在這裡跟她相遇的。

前方的身影一動不動的坐在岩石上,迅爪躊躇了一陣子,才走上前去。

「漾星。」

漾星一驚,她沒有聽錯吧?迅爪他......還是來找自己了?

「迅爪?!」漾星回眸,卻撞進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

她很想永遠這樣看著他,可是......她不行。

「怎麼了嗎?」

迅爪愣了愣,漾星剛剛,是不是閃過了一絲愁緒?

「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迅爪的口氣還是跟之前一樣,眼眸中的關懷卻讓漾星差一點崩潰。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怕我會崩潰。

「沒事。」漾星嘴邊掛著一絲苦笑。

迅爪正準備開口問下一句,卻冷不防的被撞倒在地。

「你為什麼還來見漾星?」黑色虎斑貓問著,眼神充滿警惕。

「黑豹掌?」漾星一愣,黑豹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該死的他還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你知不知道漾星為你流了多少眼淚?」黑豹掌咬牙切齒的說,眼神中出現的是和早上一模一樣的厭惡。

「漾星為我流淚?!」迅爪一驚,喃喃重複道。

「你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水霧族?」

「我是......」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對漾星做的事,即使你是我父親!」

「黑豹掌你夠了!」漾星一楞,怒道。

「漾星,我看你這樣已經很久了,難道就不應該讓他知道嗎?」

「漾星......黑豹掌和靈掌不是火石天的小貓,而是......我的?」

漾星深吸了一口氣,「火石天是我的弟弟。」

如果我講出來會不會好受一點?

請原諒我的自私,迅爪......

「我的星族!」迅爪拍了拍額頭,不太相信這個事實。

「你的伴侶貓叫什麼名?」

「秋楓。其實她......」

「我的星族啊,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的話......」漾星話都還沒說完,便狂奔向營地。

「秋楓!」才剛趕到營地,便看到一身紅毛的火石天對著那隻站在晨光中的母貓激動地喊著。

「火......火石天!真的是你嗎?」秋楓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狂奔到火石天身邊熱烈地舔了舔後者的耳朵。

「我真不敢相信還能遇見你,秋楓。」火石天舔了舔伴侶貓的耳尖,呼嚕道。

弟弟不久前告訴她他伴侶貓名字就叫做秋楓,再次從迅爪耳中聽到這個名字,她才會如此匆忙的奔回營地。

漾星朝著迅爪望去,「我以為這是你的伴侶貓......」

看著低著頭的漾星,迅爪嘴邊掛著一抹寵溺的笑。

「漾星,我不想以朋友的方式跟你在一起走下去了。那麼你願意以後以伴侶的方式跟我在一起嗎?」

迅爪深深的明白機會的重要,屏息望著漾星。

「當然,早就是了。」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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