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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妳:一念之間

有些人,就是無論她再糜爛、再不聽勸、再不守時--甚至是再愛放肆地濫用我的善意來瓦解自己的孤單或是圖個方便,我依舊無法狠下心來苛責那樣的散漫,只因她總會在犯錯之後找個空隙默默地對我道歉;而我也更無法抱怨那樣愛拜託別人幫忙的壞習慣,只因她總會在接受了我的相助後悄悄地發了一通簡訊向我道謝。

算算如今認識她已近十年有。

從國中的同班開始,努力並肩作戰只為邁向未來,彼此之間課業的交流鞏固了話題延續,當時總會在不知不覺中產生同僚間的情誼。

說來也奇怪,若是要回溯起自己怎麼會與一個人有了感情上的進階時,總是會驀地像犯了失憶般,難以歸咎出那無形升溫的瞬間。

這對於自認為記憶力優越的我也不例外。

國中的情誼就這樣如同漫步散遊般,不用刻意規劃要到哪邊瞧風景,就是漫無目地的行走著也不會想停滯步調,因為肆意而平靜,無須改變這樣的感覺。

如今回憶,真慶幸我們的高職生涯還有彼此相伴,縱然我們當時是在不同科系,卻也不會因此而疏離彼此。正是有了國中的同鄉基礎,便理所當然地組成上學搭乘那近半小時捷運路程的聊天夥伴。

縱然當時的我未存心事,而彼此之間交談的事物就是極為地單純,如在讚嘆氣候般怡然。

我現在卻也有點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麼我們不談心,卻也可以這麼要好。

既便只是聊聊生活的瑣碎或往昔的趣事,但那些卻都是足以讓我們逐漸了解彼此心情或觀點的跳板,只是當時年少的我從未深思這點,一昧覺得有個朋友陪伴上下課,也能與我談天說地的感覺真好。

直到我們之間有個無形的暴風雨即將成形,讓本該是慢散的步伐稍為繃緊了神經,因為不能大意了週遭景物隨時變化的威脅,我們原先姿意的態度開始收斂,不再天真以為晴日便不會有刮風,繫緊彼此的雙手,終於正視慎重了我們眼前所行的道路。  

當時在我另外就讀的補習班上,有個開朗的男生與我親近,感情持續升溫。我一直當他是友人,但日子久了後,即便是遲鈍的我也發覺到了對方想追求自己,而在我那機靈的閨密好友面前也更是瞞不過。

「對於妳這種鄙視愛情的人,還真想看看妳談戀愛的樣子。」

永遠記得她當時得知我也會被追求時說的話。

而我也因為這句話,實在不服被這樣地不看好,因此更無顏對她透漏出自己隨著時間也被悄悄被撥動的心。

之後的不久,對於感情慢熱的我與那男生交往兩個月,但到現在我仍然不明白我自己究竟有沒有愛過那個人。我只知道被提出分手之時實在愕然,且感到極度地不捨及不甘,我自知是自己太低調太避諱所以惹來厭煩,以至於迷迷糊糊地開始又莫名其妙地結束了我這生中第一段戀情。

隨後又過了好幾天心情低落卻得強顏歡笑的日子。終於,在我難得主動對好友提出放學一同用餐的途中,我醞釀了很久卻還是顯得落魄地哭了。

「我分手了……其實我跟他在一起兩個月了。」

場景是在大馬路上,我邊哭邊說著,也無法去在意旁人異樣的目光。那刻我是終究把持不住,無法再壓抑更多內心的洶湧,我一五一十地闡述了我本該隻字不提的莫名戀情。

看著她流露出心疼的神情,以及真心關注我情緒的話語……

當下我才突然明白,交心是這種感覺。

我活了這麼久,終於明瞭把心中的波動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來是什麼感覺。

從那次的事情之後,我們對彼此的生活瑣事、感情細節、甚至是家庭內幕都十分坦然,一直都是如此推心置腹地相處著,而彼此也無止境地包容著對方。

能夠遇見讓我無條件包容缺點也願意無理由對她好的,而我也同樣被這麼對待著--

所謂知己不求多,僅有一個便已無憾。

我想我此生是領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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