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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的氣味(高中組)—寂時雨

灰霾的天空此時佈滿了濃厚的烏雲,空氣中飄散著陰鬱的潮濕味,但卻沒有意料中的「那股味道」。

該是下雨了。

走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中想著,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滴滴答答的小水滴瞬間成了視線模糊的傾盆大雨。

在以往的城市雨傘是不可或缺的隨身物,而如今在這即使不常下雨的地方仍是習慣性的攜帶一把摺疊傘。

不慌不忙地撐起傘的我在這街道上宛如闖入異界般的突兀,那些銳減的行人帶走了大馬路上的塵囂,而這場磅礡大雨則接著洗刷了城市的汙穢、喧囂,同時也洗淨了我的心。

大雨中混雜著都市常有的汽機車的汽油煙味,有些難聞,這倒是和故鄉沒什麼差別,但仍然覺得少了什麼。雨聲大的那麼靜,靜的聽不見人們的嘈雜聲,也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此時也看不見平常通勤的交通族的匆忙,只剩下空蕩蕩的街頭留我一人。

以往在故鄉時,這種午後雷陣雨也並非不常見,但如蓮藕絲般綿綿不絕的細雨更是常見。梅雨有季節性,然而那而的雨不分時間、季節,幾乎是全年性的。

我很討厭空氣中飄逸著令人煩躁的濕氣,衣服、棉被摸起來經常是冰冷的,甚至連紙張都沾染著水氣,軟軟黏黏的觸感總是讓人煩悶。除濕機成了家家必備的物品,但也只能將濕度壓至60%左右,空氣中的霉味像是絲毫沒有減少一般。

那些年我特別討厭雨。

即便如此,很多回憶都和雨脫離不了關聯。初中時青澀的我們,有著最純真的情感,那些青澀隨著雨的洗鍊,逐漸模糊,變成了熟諳人情世故的偽裝。

唯獨那年大雨中的身影,經過了數年雨水的沖刷,畫面依然完好如初。那些細節隨著流水,經由河流,緩緩流向大海,如同水再也分不清楚來自於何處。記憶中只剩下那天冷雨中,你的氣息、背影、和孤單。

這場雨大的想讓衣物維持乾燥成為一件困難的事,肩膀因為斜向的雨,濕的徹底。即使水氣的冰冷刺痛著,我仍然沒有停下腳步,只是不斷地加快步伐。並不是想找地方躲雨,而是眼前的背影一點一滴的模糊,雨水冰涼的氣息充斥在我周遭,令我心慌。

會不會下一秒,你的氣味就被雨給打散了?

不到十分鐘的大雨轉成了綿綿細雨,街道再次充滿了人群的喧鬧聲。廢氣味稀薄的聞不太到,似是被方才大雨後的清新味覆蓋了。

我用盡力氣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眼淚不禁滑落臉龐。

雨停了,少了如梅雨般青澀的回憶味,卻多了寂寞的氣味。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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