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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風景

      看著街角正在進行裝潢的平價咖啡廳,內心總有一股憂愁的情緒油然而生。那是一棟兩層樓建築,外觀看似很現代但裡頭的格局和古老裝潢無一不顯示這咖啡廳的年代久遠。

      每當我看著這家咖啡廳靜靜佇立在那兒,總是會想起外公放滿照片的木盒子,以及和一位和藹女性以咖啡廳為背景的泛黃照片。

      那已是時間久遠的往事了。

 

      小時候的我最愛在外公家探險玩耍了,外公家總是有數不盡的新奇玩物。就在某次我碰地打開那緊緊依附著牆壁的櫃子,灰塵被紙門震的全掉的我一鼻子灰。哈啾了聲,我抹了抹鼻子發現櫃子裡的東西並沒有我所想的那種有趣玩意兒,當我無趣的轉身想要離去時,在不起眼的角落的一個木盒子吸引住我的目光。

      我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個好像一碰就會碎的老舊木盒子,坐在有著陽光味道的塌塌米上輕輕的將盒子上面緊繫的棉繩解開。

      木盒子被壓得相當緊,我左扳右撬就是打不開它,沒想到我拿起來晃了晃蓋子像是鬆脫般掉落在塌塌米上,裡面的東西抗拒不了地心引力的全數落了下來。

      一張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如枯葉般在我面前旋轉飛舞,滿滿暈染我的視線。隨手拾起一張,照片裡模糊的身影在我眼裡卻是格外的清晰,那是外公和一位充滿笑顏的女性的合照。

      外公聽見木盒子掉落的聲音很是訝異地走了進來看著我和地上撒出來的一疊疊照片。

      我連忙地站起身慌張地想要道歉,外公只擺了擺手接著在旁邊緩緩坐了下來,像是在輕撫著什麼寶貝似的撿起那些照片,而我也跟著坐下幫忙整理。

      為數不少的照片在兩個人的同心協力下很快就被收拾好,當我把剛剛拿在手上的照片交給外公時我清楚地看見他眼底裡浮現的那一絲的懷念還有些許的無法言喻的情愫。

      我愣愣的問著外公:「這是外婆嗎?」我用手指著站在他左手邊漾著燦爛笑靨的女性。

      他沉默了一會緩緩點頭,用著蒼老而沙啞的聲音看著外婆說:「她是個很美麗、很溫柔的人,唯一的遺憾就是離開得太早了,沒能陪我到老,還沒看盡人世的美好就被迫離開去另一頭享受榮華富貴。」

      我指著外公手上一整疊的風景照問道:「所以才會把這張照片跟那些風景照放在一起嗎?」,外公則是笑而不語。

      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跟外公一起盯著這張照片。

      「後面這家店是不是街角的那家正在新裝潢的咖啡廳啊?」我指著後面雜貨店三個大字,我驚呼。

      外公偏頭想了想,「聽妳這麼一說好像是呢……」

      外公驚嘆的說了句「我想起來了,妳外婆是這家雜貨店的女兒啦!老了記性都不好了。」,外公邊嘆著氣一手扶著腰吃力的起身翻起充滿灰塵的櫃子,不久後拿出另一個木盒子開始找了起來。

      他用著滿是皺紋的手捧起方才另一個木盒子裡的照片,我湊近一看發現那是外婆坐落於雜貨店內笑的靦腆的獨照。

      看著那獨一無二的照片,我淡淡地揚起一抹微笑。

      照片雖然泛黃到了幾乎看不清的程度,但外婆青春永麗的臉龐是那樣深深烙印在外公的心中。

      那已經是個有些久遠的往事了。

 

      每當放學去外公家時我總會停在街角看著這家店,看著它從雜貨店變成書店又變成現在的咖啡廳,我親眼見證了它的成長、看著它隨著時間的增長走入現代融入這個世紀。

      縱使外婆已經不存在,縱使過去已經不會再回來。

      外婆在照片裡猶沾天真的一抹笑,仍是我心中街角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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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看見去年的作品。其實當時已經寫完了,好像是為了參加徵文比賽寫的,最後卻忙得忘了投稿。

      願你們都有心中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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