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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藝不好,難吃事小?-8

賽特所謂的正事,絕對不會是什麼正事。安德烈在城堡的門口等待時這樣想著。

「可以進去了。」

「謝謝。」

直到他們進到城堡裡面,安德烈還是不相信賽特會有什麼正事要做。但當眾人見到了這國家的國王時,安德烈有點不敢相信的瞪直了眼。

原來,賽特真的是要做正事?

「遠方到來的客人,一路上辛苦了。」留著八字鬍的國王坐在王座上,笑的一臉和藹,他一眼掃過進來的人,在看到小小的魯伊時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尊貴的國王,這是為了兩國的利益,一點也不會辛苦。」賽特淡淡的笑了,「而且,這是我們的榮幸。」

王座上的人有短暫的失神,一兩秒過後才回過神來:「咳,那麼不知道要如何稱呼?」

「賽特,這幾位是我的護衛、僕人與侍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賽特沒有提起其他人的名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這封信就是要轉交給國王陛下的信。」

一旁的僕人聰明的迎上前,接過信以後遞給國王。

室內一陣沉默。

賽特等著國王看信,而其他人則是好奇的打量起了四周。

安德烈自從進門以後神經就緊繃了起來,他感受到了不少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半獸族的關係嗎?

臉上的鱗片他沒有特意的去遮蓋--事實上,長在那裡要特別去遮掩也有些困難,除非是戴上面面具,但安德烈嫌麻煩,更何況他又沒有做什麼,為什麼要遮遮掩掩的--反正這種眼神他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他想起第一次看見賽特時的情景,那時候他感覺到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流進他的嘴中,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從食道漫延而開,他痛到張開眼,許久沒有見到光線的瞳孔緊縮,照理來說擁有龍血統的他此刻瞳孔應該是直豎起來,但直望著他眼睛的那個人一點恐懼也沒有,就這樣直直的看進他的眼裡。

『忍過去就好了。』接著若有若無的歌聲傳進他耳中,直到痛苦過去,直到他放鬆了全身的神經才消失。

那雙藍色的眼睛裡面,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更沒有厭惡,就像是被施了什麼安定心神的魔法一樣,看著那雙眼睛浮躁的心會逐漸沉澱下來,雖然身體依然很痛,但是心裡卻很堅定的要自己忍下去,這個人……真的很不一樣。

魯伊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所以房內一切的東西都很吸引他。要不是因為氣氛有這麼一點點的凝重,魯伊會毫不考慮的走到那個看起來像是毯子的東西前面,然後伸手摸摸,順便問問賽特這是什麼、有什麼功用等等。

就算不太清楚氣氛到底為什麼這麼嚴肅,但是魯伊也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大家一起罰站,不過一雙大眼睛依然盯著那個毯子不放。

那是做什麼用的?是保暖?裝飾?還是可以拿來擦鞋?魯伊盯著毯子,心裡不斷的猜測著。

摸摸問問不行,但是看看想想總可以吧?

相對於這兩個兄弟,潔莉異常的安靜。剛剛賽特說的話他們都有聽見,記然說潔莉是僕人,那她就應該當一個好僕人,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動,就這樣乖乖的站著等。只是沒想到,原來賽特竟然是被委託來送信的使節……潔莉承認,她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

以相處的這幾天來說,潔莉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賽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伊行人走走停停的,一點也沒有趕路的意思。

當使節的可以這麼隨性嗎?送信不都是快馬加鞭的送,就怕耽誤到什麼重要的事情嗎?但是賽特……潔莉看著站在她前面的人一眼,能夠當上使節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麼好處理的小角色,幸好當時候沒有什麼反抗就這樣跟著他們走,不然她可能就……

「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就在一行人各自想著事情時,看完信的國王說話打斷了眾人的思考。

「是的。」賽特微微的鞠躬,「還請您給一個答覆,好讓我們回去能夠交差。」

「恩……」他摸著自己的鬍子,「這件事情我得好好的想想。」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不想答應你的意思。

賽特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笑著:「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是該有一些時間讓陛下好好思考,那麼,請問何時能夠給答覆呢?我想我的陛下應該也很期待能夠盡快聽到您的答覆。」

意思就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不要想給我拖時間,給我一個明確的時間。

「這樣阿……」兩隻老狐狸面對著面,「不如明天?明天結束以前我一定給強特帝國一個答覆。」

答覆的對象說的是強特帝國而不是賽特,也就是說也許他們回不去了,也許是她根本不屑和賽特說。安德烈和魯伊或許聽不懂,但是潔莉聽懂了。

她瞇起眼來,藏在華麗的大衣下的手悄悄伸出了指甲。

就像是感覺到什麼,賽特回頭看了她一眼,潔莉嚇到了,指甲又縮了回去。

賽特又像沒發覺到什麼一樣轉回去,向國王說:「好的,那麼明日我們會再來叨擾您的,感謝陛下。」

「你們遠道前來一定累壞了,要不要幫你們安排住處?」國王親切的問著。

「不用了,我們已經找好了旅館,這點小事我想不勞陛下費心。」賽特行了個禮,「那麼請原諒我們先告退,明日再來叨擾。」

等到賽特一行人離開,親切的微笑馬上從國王的臉上消失,換上了和瓦特有些相似的陰沉表情:「去把我兒子們叫來。」

沒想到強特帝國居然插手了……看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必須要好好處理才可以。

僕人應了一聲,急忙跑去請人。

福斯帝國當任國王有四個兒子,前三個已經成年,而第四為王子則是剛滿十五歲。

「父親。」最先趕到的是小王子,「有什麼事嗎?」

「等你哥哥們來了在一起說。」

小王子坐在一旁,在等待的時間就翻閱一本書,讀了起來。

接著來的是二王子、大王子,而最後姍姍來遲的是三王子,他臉上明顯的帶著不滿。

不過任誰在逍遙快活的時候被叫回來,一定都會不滿的,注重享樂的人更是如此。

「瓦特,你可終於回來了。」從語氣上來看,不難聽的出來這個國王很偏愛三王子。

「父親,有什麼事情?」

國王把事情說了一遍,而這時瓦特的貼身僕人也湊上他耳邊,說了幾句。

喔?這下子事情可有趣了。

「所以問問,你們有什麼樣的意見?」

「不就是販賣人口被發現了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二王子挑眉,「塞點錢過去不就好了。」

販賣人口在福斯帝國這裡並不少見,大家為了生存只要能夠利用的東西絕對不放過,而且將漂亮的兒女販賣給有錢的貴族們可以換來幾年的溫飽,要是運氣好遇上了好心的老爺太太們,自己的兒女還有可能會過上好日子,窮人們覺得這很划算。

但是在強特帝國那裡卻是不允許的,幾代以前的國王頒布了禁令,禁止所有人在強特的帝國裡販賣人口,要是發現了是要處罰的。

而這一次的信中所提的內容就是在說這一件事,在幾個月以前強特帝國抓獲了一位人口販賣子,他供出了這一次的買賣並不是第一次,而且有強大的後盾在支持著他這個買賣。

那封信裡寫的很含蓄,說線索指出福斯帝國這邊的王室「似乎」有參予到其中,不過也只是猜測,信中並沒有明說,而是暗指要這邊的人好好的說明一下,要是給的不是什麼滿意的答案,強特帝國不排斥要束諸於武力或是斷交。

這對他們而言是一種很嚴重的威脅。

誰不知道強特帝國是大陸上數一數二強大的帝國?

斷交對於他們而言也許只是少了一條貿易路線,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對於福斯帝國這種小一點的國家而言可是掐斷了商業貿易的命脈阿!

這還要不要讓他們活?

武力更不用說了,福斯國王甚至不敢想像他們對上強特帝國的畫面--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一面倒!

這幾年以來,浸淫於玩樂的國王不斷的砍掉軍事上的預算,只為了能夠多藏幾枚金幣在自己的金庫裡面,沒有預算就練不出什麼像樣的兵來,多虧了這幾年以來帝國之間軍事上的衝突趨近於零,要不然福斯帝國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存在下去。

「要是這麼簡單我會要你們回來商討?」國王對於二王子愚蠢的想法嗤之以鼻,他生了四個兒子,除了未成年的那個,就屬二王子最沒有腦袋了。

「……不如承認?」大王子開口,「但要推誰出去?」

沒等到國王開口,三王子就搶白:「我的王兄,你還真是天真。推誰出去都是錯的,這只會讓強特在我們頭上扣上不信任的頭盔。」

「瓦特,你說說,要怎麼辦?」

「打死不認。」父親先問了他,這讓瓦特有一種優越感,讓他覺得他比兩位兄長都還要優秀,「絕對沒有這一回事,一切都是那個賤人亂說的。」

「這……」國王猶豫了,要是這樣回,對方會不會以為他們只是在推卸責任?都寫信過來告知了,可以想像對方早就勝券在握,只等他們承認,然後很狠宰他們一頓。

「要不然,當做沒這回事。」瓦特懂他父親的猶豫,笑著說出了殘忍的話,「不是有使節來嗎?把他們永遠的留下來或是殺了……呵呵,不瞞您說,他們我認識,而且我得承認,我對賽特很有興趣。」

特別是對賽特在床上會如何嬌媚的叫著他的名字、會用什麼樣的表情和姿勢接受他的疼愛有很大的興趣。

一想到那個畫面,瓦特淫蕩的笑了。

「喔?你好那口?」二王子挑眉,「我從不知道你改玩男人了。」

「我是對美的事物醉心,我記得他們之中有一個女孩,長的也很不錯……不如就給我親愛的哥哥享用?」

「哼。」即便發出了不屑的鼻音,二王子並沒有拒絕。

美人阿……要是送到眼前,有多少人能夠拒絕呢?

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的是,自己可抗拒不了。不然二王子的那一整院的美艷女人是哪來的?

「那個孩子挺可愛的。」國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文不對題的話,不過在場的人都懂。

國王有個不能說的秘密,那就是他有戀童癖。

「可愛的孩子就留著在城堡裡作客吧。」三王子笑著,「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告退了。」

沉浸於明天就會有新的玩具,國王沒有阻止他,現在他的心思可都在要準備什麼樣子的東西給新玩具,沒管其他人。

「……」四王子沒有發言,只是冷冷的看著一切,直到眾人都離去以後,才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他還小,他的意見沒有辦法左右父親的決定,但是還是有他能做的事情。

四王子眼神透露出一股堅決,如果福斯帝國就這樣放任下去,總有一天會毀滅的。

身為王室的人,即便未來不能做為繼承人,他也無法看著這麼多人命在哥哥和父親的手中消逝。

「小王子?您要出門嗎?」

僕人不耐煩的眼色他沒有錯過,身為王子卻被僕人給看不起,看來自己真的很沒有地位,四王子自嘲的笑了笑。

他頷首,不讓僕人有機會繼續說什麼,一轉身就出了門。

被看不起沒有關係,沒有地位也沒有關係,就算是被父親和哥哥們討厭也沒有關係,他必須要去做!

為了父親!

為了帝國!

為了子民!

四王子踏上了前往打聽出來、使節住的旅館的路,即使用了斗篷遮住了臉和身上的衣服,但那堅挺的背影還是令人下意識的回首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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