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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

如果我的隱藏和忍讓能換得妳暫時的快樂,我願意!

只可惜我的愚笨忘了告訴我……

「傷痕會因為時間而變得更深,且更難忘卻。」

        看著即時通上簡單的幾句話,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雖然我不太認識你,但靠著一種感覺,我似乎喜歡你!」

大概是我太久沒有開口,即便是用打字,我仍看出她的無限緊張。

「我知道我們只是在學校稍微有點交集,所以我也沒有要你很快給我答案或一定要接受,所以你不用擔心!」

她說的話頓時讓我更加緊張,雖然交往或男女朋友這類的事我並不瞭解,但我明白那種希望渺茫卻仍不是絕望的緊張心情。

比起男性我確實更習慣和女孩相處,但這也僅限於朋友而已。

「我會再想想的。」

我回。

雖然知道這樣十分敷衍,但此時的我已經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說出來的勇氣不是人人都有,而那女孩則做到了我所做不到的事情,這樣的想法令人遲疑拒絕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答案……

        那女孩總是在即時上和我約好在學校見面的時間,在見面時雖害羞的沒怎麼開口,但她會給我一張寫滿她想說的話的紙,還有,她會對我揚起一抹淺淺的笑,而這也就是讓我變得更加猶豫的原因。

        我答應給她短暫的機會,只因些許的友情和似有若無的同情,至於交往本應具備的愛情,我無法也像憐憫般的投入。

她回我的一張紙中寫道:

「我要的不是時間,我是希望你真正喜歡我才和我交往,但我還是很高興能有可以嘗試的機會,希望可以在九月十八日時告訴我答覆!」

回她的紙上我很沒主見的又答應了她的要求。

並不是那女孩的所有要求我都想接受,前者要的時間顯然比我所想的要來的多,但我沒有資格拒絕她,因為一開始是我想給她機會;我不能拒絕她,因為她似乎會掉淚,這想法很愚蠢,但我只希望她曾經快樂,不白費她的勇氣,還有,傷的淺一些……

        「我跟她說過我不太可能喜歡上她,但她總是跟我說沒關係,我跟她見面時,她竟然笨到帶著朋友一起來,我真的忍不到九月了!我一定會在暑假前跟她說。」

壓低了音量,我對著身後的女孩說道。

「誰叫你一開始要答應,就說不喜歡就不要耍笨了麻!看來你的信用越來越不可靠了啊!」

女孩毫不遲疑的說著傷人的話。

雖覺得無奈,但我也同意她說的話已經事實到我無法反駁了!

        原本只是希望有個人能幫我想些方法,沒想到出主意的期間,自己也被罵了一頓。

我一直無法理解她說的話,所以身後的女孩總會在最後罵我是個笨蛋,而我也只能閉嘴,以免她更強大的攻擊……

        我雖然希望能和女孩早一點結束,但總應該也要由我來吧!

「她們」竟然可以自己解決,那我這當事人到底要幹嘛啊〜

        稍晚的學校依然吵雜,同學間的笑鬧不曾間斷,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有人群,除了我們現在所處的專科教室樓層。

位於四樓的走廊可以讓人俯視整座學校中庭,但現在的我似乎沒有這種閒暇去欣賞美景,眼前的女孩面無笑容的看著我,現在的我根本不知兩人已經認識,甚至已經談過!

「你不用再免強自己了!我覺得到九月太久,而且我也好像不那麼喜歡你了!真不知當時在想什麼啊〜雖然只有一個多月,但我覺得夠了!就醬〜」

女孩用著和先前表情搭不上的甜美聲音對我說道。

直至她轉身離開,我都還無法理解女孩為何會提早分手,即便這樣對我來說反而輕鬆……

        沒料到,回教室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讓我遇見了剛才事情的始作俑者!

「如何?她和你說了嗎?」

身後的女孩輕鬆的問我。

思索了幾秒之後,我才恍然大悟的看著女孩,不理會她說的話,自顧問道:

「妳做了什麼?」

「沒啊!只是在那人來找你的某一次中,我意外發現我認識她,無聊遇見時就和她談了一會兒天,我什〜麼都沒做喔!」

感覺得出女孩刻意地將聲音和語氣裝的吊兒郎當,不知她這樣做的用意,但我仍稍稍感到不高興,用著微怒的聲音回道:

「妳幹麻多管閒事,早知道妳這麼多嘴,我就不應該相信妳!」

「相信我?沒錯!你確實不該相信我!而我也不該在知道那女孩是誰後仍相信你不會再傷害她。」

用著旁人聽不到的細小耳語,她對我這樣說道。

即便她說話的聲量一直控制的很好,我卻覺得女孩說到後面時的聲音已經無奈的、小的我聽不清楚。

「什麼意思?」

這是我現在唯一能說的句子。

「你給的機會、溫柔、包容都因為你少給了一樣東西,卻又多給了一樣東西而變的無用,甚至傷痛。」

女孩的視線轉向外面漆黑的夜空,口中的句子我沒聽懂太多,但我不想開口,只是等待女孩再次為我解釋那些對我來說複雜,對她來說卻像在「回憶」的事情。

「你沒有給予那女孩想要的你的愛,而你自以為你給的時間可以取代她想要的東西,那怎麼可能!沒辦法將她從泥沼中拉出,你給她更多的時間,不就是讓她更痛苦嗎!她並不是我特別好的朋友,但是……那感覺令人疲憊……不會有人想明白的!」

女孩說的好像自己體驗過那些我所不知道的痛;女孩說的好像淚水快要奪眶而出;女孩說的好像......她現在依然牽掛那個曾傷她如此之深的人。

        那天之後,我沒再和兩人說話,向我告白的女孩似乎想忘了我般的將與我有關的事物全部阻斷,這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我所給予的關心中沒有包含愛,但身後的女孩已變的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她不再僅是我想傾訴煩惱的人,如果可以,我甚至較希望她成為我分享喜悅的人。

即便有了這樣的心情我也沒有勇氣說出。

現在的我才知道當時女孩所說的事……是多麼正確,而當時的我是多麼「愚蠢」!

我確實害怕身後的女孩會拒絕我,但我更害怕她讓我真真正正的體會到我對那女孩所做的事。

害怕會遭到拒絕是一定的,但如果是那樣強顏歡笑的迎合你,那感覺令人不快,彷彿被蒙在鼓裡,遭到敷衍。

就算你真的隱藏得很好,對方將感情放深了,遲早有一天還是要受傷的,甚至,那傷會變得更深、更難以填補,畢竟一點一滴的回憶豈是一天兩天的時間可以遺忘的!

        在身後女孩那天的表情和談話過程中我隱約可以知道她心中希望的並不是我,所以我――無力的放棄了。

「愛情就像蔚藍大海,

看似每樣東西都新奇的誘人,

實際上,

有些東西卻是你如何也不該碰的;

看似每個地方都美的醉人,

實際上,

有些地方卻是你永遠都不該踏入的。」

我如此想著。

沒發現,

身後的女孩早已被名為愛情的東西傷的沒了一絲勇氣。

我現在才明白的道理,

她早在五年前,

便以一種更加殘忍的方式深深的烙印在心中……

甚至,

到了現在仍做著無謂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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