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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破

      常常,長輩與你我談話時,你我總認為對方是老生常談、倚老賣老。總是輕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樣的道理。每每跌落谷底,才懊悔自己沒有仔細聆聽前輩話語。

      近日社團風波不斷。看在我們這些老人們眼中,不過是孩子們幼稚無知的把戲不斷上演。A抱怨著B的不是;B又說C這裡糟糕那裡不好;C又對A、B二人感到無言以對等事,實是令人好氣又好笑。但真正棘手的,並非這小把戲。最令人困擾的,便是自己為是、以下問為恥之人。

      T一直是我們這群老人心中下屆社長的最佳人選,殊不知,到台南偏鄉做了次服務後性情大變,直說台灣孩子沒禮貌沒藥醫,甚至拒絕服從社團宗旨,而且只會不斷的推託、批評和指責,與當初認識的T根本是天差地遠。稍稍提點些,T便認為大家都針對著他;稍稍說了重話,T又覺得沒有人理解他。

      那日社團評鑑結束,我們社團名落孫山,T的淚水不斷滑落。隔日T在社群上大大議論了這事件。然而在我們這群老人看來,簡直比國王的新衣要來得荒唐可笑。這更是大大開了我的眼界。文中,T大肆批評自己的夥伴,甚至指出,身為對方下屬,簡直是太倒楣等激烈話語。下方回應更是使我無言以對得不願多談。總而言之,眾老人們對於T如此行為著實不滿。

      「是你的夥伴,成就了現在的你。如果沒有他們,你根本什麼都不是。」V在檢討會時,斬釘截鐵地說著。然而檢討會結束,T卻對老人W大大發了脾氣,認為眾老人都在包庇社長,可大家不過是就事論事。說來,也僅僅虛心之人,才會荒謬的對號入座。經過老人們幾番勸說,T仍然不知悔改,依舊走著自己認為正確,卻其實殘破不堪的道路。與師長商談後決定,放棄治療。

      T從來不肯聽取他人訓誡與忠告,總愛帶著自以為是的心情胡亂闖蕩,猶如拒絕聽從長輩訓示的你我。總得到最後,跌入滾滾黃河濁水,才了解自己究竟有多麼愚昧無知。然而,總是得在這個時候才能攤破,攤破這人生就是場需要經驗傳承,才得以完成的遊戲。

      「如果不曾走過,怎麼懂?」青峰陰柔嗓音如此低吟。是了,你我總是以為不需要他人協助,卻總是不明白,最懂你的人,是那些與你走過相同崎嶇道路之人。聽取他人意見,才是真正走向康莊大道的不二法門。

      攤破,從來都不是件難事,也不是件易事。你得心存感激,虛心承受,才能攤破這漫漫人生中最重要之道理:韜光養晦、虛懷若谷。倘若能攤破這事,想必便能邁向真正康莊之路。

      想來,T大抵得好好跌落幾次黃河,才能參透著如空氣般普遍卻難以察覺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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