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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葵

      那天,花開了,春季悄悄的天竺葵,小巧的動人的花瓣開,是否仍舊記得呢?你。輕輕撒落雨點般的水珠,流下的是溢出的彼岸,而如今的你,又在何處仰望誰的風景?

      曾經的你觸摸著我的風景,以玻璃世界自居而潔白無暇的手臂觸摸,怕傷著的你,有的只是一絲雲淡風輕的稍縱即逝,呵,究竟是怕傷著誰呢?未可知又未不可知,人或許愛自欺欺人了點,到底是易感情的生物,所以分手別離之際,才有如此心意吧。帶刺撫過,不留痕跡。

      還念著嗎?輕輕數著花瓣數目內心不曾言語,或許是一點點的太過執著,所以才仍舊形體身軀的而無法展翅翱翔吧?是吧,正所謂人,所以我種下你給我的天竺葵,是承諾、是允諾,對於當年十八歲風華正茂的自己,更對當年有著一邈飄逸微笑的你。

      然而,又是怎樣呢?一株天竺葵僅致,花語也不過是僅僅的,偶然相遇。

      時光悄悄在腦中回溯,用不可聞不可問的速度,劃過,是怎樣的相遇呢?有了擦身而過,只是眼神交會,偶爾相互問候,仰望天空的天竺葵綻放,勾引著我你有著一抹好看的笑容。事出有其偶然更有其必然,所以有著不可避的出聲挽留,你的茫然,是我的思索,沒有懸念的,兩根手指頭的腳步從不認識的界線跨越。

      明明只是半個月住院的陪伴,怎有辦法變得感性如斯呢?藕斷果然殘帶絲連,即便只是永遠身形在床上你的慵懶,卻仍就是一劃劃的深刻,我想我算是念上了,念上了你的風雅、你的格調,所以你即便會說,鳥在籠中展翅欲飛,我卻會說,獸在檻中倒頭就睡,你憧憬的是我外面的一片風景,而我呢?則是一個僅求的片刻美好。

      不曾強求,每個人都是另外一個人的美妙風景,或流連或駐足、或者只是一個短短的一瞟即逝,那是人生中的幾撇幾捺的感慨;不能強求,感情是相對是絕對,也不過是個指尖停留的特別,所以感動,所以感動可以僅僅為了一點點的陪伴。

      探病是一件高雅的事情,尤其是非親非故的更是能在病人中締造出一長篇佳偶神話,而你的嗤之以鼻,究竟是尷尬、還是當真如此呢?這我又未免少女心態了點,別笑,不然手中削蘋果的刀可也是不長眼的。看著我,你輕輕哼著,你說這是你唯一會唱的寶兒的stand,卻又另我啞然了,數十年如一日住在這裡的你,又該如何知道這片世間呢?

      你說過你想看看外邊的風景,卻又是如此哼哼唧唧,到底是怎樣不一樣的世界呢,明明只是單純的你我,卻有著古語云云裡說的咫尺天涯,沒有玻璃的隔閡,我們看的更清楚更不得不清楚。服輸是沒道理的,所以,人又不小心成了違法亂紀的生物。牽引著你的手,劃開的窗簾是你的前所未見,你說,你害怕,但我希望聽到的是毋須言語。

      從大街走過小巷,從繁榮走到荒蕪,你無需驚奇,眼睛聽見的,耳朵看見的,天空拂的不是飄渺雲彩,如夢更似幻,但卻觸手可及,別找藉口,這是真實的現實的世間,有一旁的醉鬼,有路邊的流浪漢,也有枝繁葉茂的美艷。沒有可以否決的事情,也沒有絕對的認同,所以你的疲累,才能成為我肩膀的依靠。

      你說,這是不一樣的世界,我說,世界本來就無需一樣,你的微笑卻是用搖頭佐以調味,俯視,你有著獨自的崇高夢想,是一個摔落與快感的高度,接受,是用微妙的態度握拳,對自己殘忍同時也對我的殘忍,然而,不堪承受淚眼滴落的天竺葵,卻是輕輕巧巧的堅強,你說過,這是必然。

      「我不會忘記你」天竺葵依然微笑,這個新發現的花語又是讓人啞然失笑,那你又是帶著怎樣的表情呢?

      或許會想問,如果相遇的方法不同,那如今是否可能會一切美好?脫口的瞬間卻又啞然了起來,這問題忒也可笑了點,片片飄落的生命白雪是我們相知相惜的唯一途徑,其他方法的揣度,都未免是點玷污,你會同意嗎?所以天竺葵才如此盛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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