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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傻笑的鳥3

當晚兩位女孩都喝醉了,倒到傻傻家的客廳地板。

半夜傻傻被窗戶吹進的冷風冷醒,她睜開眼,才發現兩人身上不但沒蓋毛毯,連窗戶也忘記關起。

進去房間拿出毯子蓋在小霏身上,然後再去關窗戶。

今天的月色很美,像在天空微笑的下弦月,散發著柔美的月光,傻傻看著看著突然發起呆來。

那時她搬來這件公寓後,每當半夜小說寫不出來她會像現在這樣呆呆的看著月亮,有時是滿月,有時是下弦月,有時月亮完全躲在陰影下沒有出現。

傻傻看過各式各樣的月亮,其中她最喜歡的還是這種下弦月,或許是因為小說家想像力豐富的緣故,在傻傻眼中下弦月就像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的微笑貓一樣,身體的部分都隱形,只剩下一張微笑的嘴掛在空中。

真好啊,微笑貓還笑得出來......

傻傻這樣想著,臉上擺著一張臭臉。

一開始到底是為了什麼開始寫小說的啊?這樣一路走來又是為了什麼?已經完全搞不懂了啊......

傻傻有些後悔當時高中如果可在課堂上少寫點小說、多讀點課內讀物、多為未來做考慮,是不是就不會淪落成現在這模樣,大學就不會選國文系,畢業後就不會當作家,如果當時可以選個更有用的科目......是不是能夠有個安定的未來?

不過已經都來不及了吧,時間不可能倒轉,過去不能被改變,即使後悔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可是......

我真的很害怕,將來。

「傻傻?」

小霏突然出聲嚇到傻傻,她趕緊將眼角的淚擦掉。

「妳在哭?」

「沒有。」

「眼睛都紅成這樣,還說沒有!」

傻傻下意識的往窗戶上的玻璃看去,並沒有看見紅眼睛,反倒是看到小霏的賊笑。

「好啦,是有哭一下,就一下下而已。」關起窗戶,走向小霏,沉默地把地板和桌子上的空酒瓶及食物殘渣整理整理。

小霏沒想在這話題多刺激傻傻,只是開口多要進房間跟傻傻擠同張床。於是兩位女孩將棲息地轉移到床上。

酒精喝多了的緣故,小霏一碰到床就立刻發出沉沉的鼾聲,反倒是傻傻不管怎麼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同樣的。

酒精喝多了的緣故,傻傻開始掉眼淚。

雖然自己也覺得作家這條路不適合,不管努力幾年都闖不出成績,跟我同屆進去的作家都可以開簽書會,只有自己還停留在默默無名的階段。

但是就此結束,覺得好不甘心。

不甘心、不高興、很悲傷,甚至有些生氣,所以的負面情緒像海浪一樣的席捲而來,連躲都躲不掉。

怎麼會到最後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傻傻持續的流淚,淚滴在整頭上將枕頭沾濕,卻聽不見她的哭聲。這是傻傻練出來的,每當悲傷時就偷偷流淚,每次流淚連悶哼一聲都沒有,就怕被人聽到。

傻傻枕頭的周圍越來越溼。

不甘心阿......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手。已經好累好累了,抓著不適合自己的夢想,真的覺得好疲倦,但是就是會不甘心!

傻傻的腰上忽然出現一雙手將她環抱住。

「妳阿......只要做妳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成為傻傻也好,回復到以前的黃澄儒也好,只要妳決定好了,我就會再帶著啤酒和鹹酥雞來找妳一起聊通宵。」

小霏又騙我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學會了那種熟睡似的鼾聲。傻傻想要抗議,但鼻腔裡滿滿的鼻水和眼淚,使她發出聲就是哭腔,所以她不想說話。

「妳只要維持妳自己就好。」小霏輕聲細語的在傻傻的耳邊說著。

高中時,傻傻跟小霏因為同向喜歡小說而認識,那時傻傻還不是傻傻,小霏也不是小霏。不過時間逼她們做出選擇,最後傻傻決定完成夢想,而小霏決定過著安穩的人生。

沒有誰對誰錯,也沒有誰比誰好,就只是現在這樣,兩個女孩一起躺在同一張床而已。

小霏將頭靠在傻傻背上,傻傻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握著抱在自己腰上的小霏的手臂,握得好緊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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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每個人都在每個時刻都在做選擇(遠望
2013-11-25 20:57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完全同意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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