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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組】香的氣味─多元氣味的交融,尋找自我的香氣

兩年前,我到了印尼工作。那時的我,失去了人生目標,只想暫時離開台灣,不顧家人的反對,我堅持來印尼,打算好好的探索。

        甫踏入印尼國土,空氣中混雜著多元的氣味。旁邊的洋人,濃烈的香水味;包著頭巾的印尼婦女,散發著獨特的香氣;同行的亞洲同事,在手提袋旁掛著從廟裡求來的香包……看海關的入境單上,臚列了好幾個宗教名稱。我杵在櫃檯邊整整兩分鐘,到底我的信仰是什麼?我自提袋取出筆,竟摸到了出國前媽媽塞給我的一只媽祖香火,我想起茹素的母親。也許,我應該填「佛教」吧!

        上司安排了旅程,讓我們能夠在上班前先理解印尼文化。我們走訪了幾個華人建立的廟宇。領頭的華人同事,說她是虔誠的佛教徒,她捻著香喃喃的對眼前的佛像祈求。桌面上幾盤花,香爐內焚插著眾多香,使整間廟宇充滿了濃濃的佛道教味兒。不禁讓我想起了台灣的母親,在我小時候,她也常常帶我到一間間廟宇拜拜。濃烈的香火,傳來陣陣的薰香,倒把我的眼淚逼出,我便和同事一同持香祝禱,透過此一儀式,遙想著遠方的母親,一邊拭去方才的淚水。

        來到印尼總要看看清真寺的樣貌。主管帶著我們來到當地頗大的清真寺,只見印尼人們帶著一條沙龍,在迴廊邊一個個舖在地上,等待祈禱的時間。回教徒的身上,讓我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味兒,在這國家總要習慣他們的主要宗教。直到我決定回台灣之前,我總算明白,回教徒那味是因他們喜好辛辣食物,加上他們駢肩雜遝,天氣又熱,汗水及他們企圖掩蓋汗味的香水,   混雜出一股複雜而難以言喻的氣味。那股複雜,使我明白我終究不屬於他們。畢竟,我想追求的是一種清新獨有的氣味。

        適應印尼後,工作漸上軌道。但在印尼的生活顯得步調緩慢而空泛,一日在某位同事的邀約下,我共他們到了教會,我才知道在印尼,原來有不少基督徒。基督教的種種,我是不懂的,但看著聚會中的人們唱著詩歌,開心的手舞足蹈,我也隨之擺動。在人群中,我用力吸嗅著這空氣,試圖在這場景中理解這股氛圍,卻只聞到旁邊同事的香水味。

        同事中有位是信奉關公,他喜歡到華人經營的香舖買線香來供拜關公。因此在他宿舍的房間,一開門常常衝出線香的氣味,有一週是蓮香,另一週又是茉莉香,各種線香一週週的更替。我也覺得有趣,學他買了幾種線香來薰,卻發現每點一次,線香的氣味被我吸入,總觸動我內心的孤寂,之後便再也不點了。

        我在印尼便在這些多元的宗教氣味下與之共存,我仍在找尋一股屬於我的味兒,迷迷茫茫過了一年。之後我決定回台灣,一位客戶知道了,送了我一瓶香水做為餞別的禮物。臨別她輕擁著我,在我耳邊用英文說著:「God   bless   you!」(願主保佑你)我的心竟有股感動,從她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粉香,是跟那位基督徒同事的香味不同。

        回到台灣半年後,我受洗成為基督徒,跟隨著主的腳步,一步步理解基督教的經義。我終於明白我追求,是一個全新獨有的香。脫離了舊有的窠臼,我竟是在如此多元的國度下,找到屬於自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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