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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妳的幸福

我帶著雀躍的心情前往外婆家度過這炎炎夏日。那時,我從沒想過我會與妳相遇,而往後的每一天竟會如此期待妳的出現。

      傍晚,我風塵僕僕的到了外婆家。才剛走進屋內,屋外就開始滴答─滴答─下雨了。外婆家的屋簷是瓦片堆砌成的,因此一碰上雨,家裡的地板上總是會放上好幾個臉盆,才不會搞得濕漉漉的。幸好,新聞報導顯示持續不久,且是綿綿細雨。一滴妳的眼淚,啪─一聲打在我臉上,有點疼,有點酸;然而,妳卻消失了。我還來不及仔細的瞧一瞧妳,妳就這樣走了。

      為了再次遇見妳,並且仔細的看清楚妳的臉龐,我打算等候妳一個晚上,但終究敵不住睡神唱的安眠曲,進入夢鄉。晨曦無情的拍打著我的雙頰,催促我快清醒;於是,我帶著昏昏欲睡的身軀,走向浴室梳洗。吃完早齋後,我向東邊的竹林問候。踏在泥濘上,我感覺到妳的餘溫,但卻盼不見妳。霎時,灰抹抹的不安,罩住晨間的和煦,只聽見雷父的咆嘯。俄而,妳哭了,偌大的珍珠滴在我的心尖上,酸澀的,叫我如何不心疼?妳的側臉,像被捱罵的女孩兒,揪成一團,我的心也跟著妳揪成一團。麻雀哄堂大笑,使妳哭得更急,連我的勸也不聽。我只好站在妳失序的心下,任憑妳無情的敲擊。可憐呀!婀娜的荷葉女,我救不了妳,畢竟她哭急了的模樣,勾著我的心,妳休怪我無情。此刻,妳已經徹底盤據我的心。

      幾經折騰,妳被我慌亂的神情逗笑了,成了一幅最美的風景。可卻換我惋惜的心在哭泣─又見不著妳那灰濛濛的側臉,又碰不著你美麗且無瑕的淚水,儘管那讓我有多心痛。走出竹林,我的心卻緊繫著妳,而妳,則貪玩的跑進宇宙的洪流裡。我只好獨自拖著妳的淚水,回家更衣。

      月姑娘,漂亮的笑了一彎皎潔,讓我意亂情迷。剎那間,烏雲密布,蓋住了月。我輕輕的隔著玻璃摸著你的臉。妳呀,吃醋時嘟起的嘴,激起我心中的驚奇─真是可愛,讓人想一親芳澤。無奈這樣的情話,在妳的遏怒之下,早已被燒得精光。我只好靜靜的在窗內聽妳埋怨我太多情,然而窗外,早已是一片狼藉。

      妳的怒火終於平息了。然而,妳卻以三日不相見懲罰我的花心,這未免太過絕情!怎能讓我習慣了妳的呼吸,卻又在此刻抽離,叫我如何擱下忐忑,度過沒有妳陪伴的夜晚?群星呀,能否請求你閃出她的倩影,灌溉我懊悔的心。

      我每天守在門口,等候妳的回音,可惜,妳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管我如何哀嚎就是不與我相見。蝴蝶悠悠的振著翅膀,輕輕的停靠在我指尖上,彷彿在安慰我寂寥的心。悄悄的,一陣厚重的烏雲籠住大地,一滴、兩滴、三滴……,輕輕的掉在綿延的山頂,從樹梢滑落根部,從小河流入大海;從城市的喧囂蔓延到鄉間的祥和,從妳的眼中滴落我的臉,都充滿著無限的想念。轟隆隆的一聲劃破了我與妳之間的紅線,雷父還是不同意我們這段愛戀。

      一道又一道雷電劈向地面,我手無寸鐵,只好不停的奔走著。才剛躲過一波攻擊,另一波攻擊卻以光速直撲我,一個側撲,躲過了雷擊,但那雷卻刺向地面,裂了一個大縫,幸虧我反應快,沒有掉入那道深淵。不料,平時與我兄弟相稱的風,是牆頭草,把我推入深淵裡。我抓著小草,懸掛在縫隙之間,下面有無數個濕空氣,抓住我的雙腿,把我向下扯去……。妳哀求著雷父罷手,然而雷父怎會如此善罷甘休?眼看小草就快拉不住我,快要跟我一起墜入地底的黑暗世界。風又來一次猛烈攻擊,我終於抵不住這波攻勢,墜落。沒想到我卻是墜在妳的眼淚上,原來是妳用眼淚填滿了無止境的黑。雷父眼看無法阻撓,氣得掉頭就走,留下風一個人唱獨角戲。

      妳的臉上有一抹憂心的灰,看了我好心疼。於是我用僅存的力量說:「只有與妳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這幸福……。」變闔上了雙眼。

      等我再次睜開雙眼,已經是隔天的傍晚。家人們守在我身旁,一看見我終於清醒,連忙問:「身體無恙?」我用無力的聲音回應:「一切安好。」我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才知道家人出外找尋我,發現我渾身冰冷躺在草原上,才連忙把我帶回家。然而就在他們關心我的同時,我看著窗外一片和煦的陽光,流露出落寞的眼神。

      直到現在,我依舊想著妳的倩影,從朝暾升起直至紅日落下。正當我想著妳的時候,妳就這麼來了,躲在我的背後,嚇了我一跳,我露出最燦爛的笑容,迎接妳的擁抱。我們的幸福,從那刻開始,不曾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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