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否還會聽我說

【妳是否還會聽我說】      /羽蕭   Zepho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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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總是直到失去後才知道珍惜；直到珍惜後才發現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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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很愛妳……我不懂我到底做錯了甚麼，為什麼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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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一點半，我站在醫院的急診室裡，看著身下在病床上淚流滿面的你；你蒼白而顫抖的手想勾起我的指頭，但我只是握住病床邊的護欄，淡淡俯視著你，沒有一點想開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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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覺我對你一切行動的堅心拒絕，你憤怒地脹紅了臉，幾近以嘶吼的聲音朝我大罵：「難道看到我這樣子，妳一點也不會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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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嘴邊揚起一絲很淡的笑容，你沒有看見；就如同和你交往的這幾年，你從未注意我的表情有任何細微的改變，從未花心思去體會或了解我的想法或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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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哪邊比不上他！」你用力搥著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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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倒是勾起了我的注意，而我的笑容由不得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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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親愛的，你沒有哪邊比不上他，你只是早就失去我的愛，對你，早已失望到麻木，不再在乎；若非道德上我應該來見你一面，我根本不會在這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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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在笑甚麼……我討厭妳那樣笑、我討厭看到妳為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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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你討厭我因為他而找回了笑容、你討厭我因為他而找回了快樂──你討厭我快樂，因為除了你所給予的，你討厭我去擁有自己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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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曾否想過，你究竟給了我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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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曾否發覺，我從多久開始，就從沒再為你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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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離開我……我無法承擔失去妳，妳是我生命中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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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生命中的最愛？我喜歡笑，但是，拜託，別讓我對你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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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根本沒資格講那句話：如果我真是你生命中的最愛，你為什麼從來不尊重我、從來不在乎我、從來不關心我──我和你從來不是對等的存在，只是一個站在你所有格裡的一個東西、一個你可以拿出去炫耀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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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我感覺自己甚至不及一隻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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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的出現，你才有了危機感、拼命想討好我，死抓著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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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你真的有膽說我是你生命中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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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證明我比他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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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由不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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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是，我相信每個人都值得有第二次機會，但是你知道嗎，機會，是最奢侈的要求，因為給予的時間是永遠不會回頭的了，而你的出軌、你的欺瞞、你的謊言，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你算過了嗎？你有為我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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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甚麼都不用和我證明。證明甚麼，都沒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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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在我的眼神裡找到你自己的絕望，你頹喪地倒回病床上，從床底下的置物格中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記遞給了我，眼神像是乞求我能讀你的日記、聽你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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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機響了，是他，掛念著我的安危，叮嚀著我天雨路滑開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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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暖暖的一股感覺從心口裡冉冉而上，甚至連我是甚麼時候離開了醫院都不知道。往停車場走去的路上，那本沉沉的日記還在我手裡；太遲的字句終究是太遲，隨手一翻，我毫無掛念地將它丟入資源回收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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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不會再聽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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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總是直到失去後才知道珍惜；直到珍惜後才發現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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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希望你，這一次能夠學會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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