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時間倒數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從我國中上英文課時,一堂四十五分鐘對我來說有如四十五小時那樣的長,那時候我就知道,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跑,真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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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半個月就要跟你見面了,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而每年我想的都不一樣,因為這不一樣的是許多已經改變的人事物,就好比去年年底時,一個朋友因為車禍而跟我說再見的事情,但他其實沒跟我再見,即使我每天都會在鎮上碰到他,很少聊天,很少招呼,直到某天他突然就這麼離開時,我才發覺,這人生其實跟我想的不一樣,即使我每年已經預先想了很多,可當我一但碰到時,我還是頓時覺得,啊靠,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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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三月一個朋友曾問我,為什麼沒有辦個生日派對來迎接你,我只是回說,沒有那個習慣,也許對某些人來說,生日就是要熱鬧喧囂的度過,可我低調習慣了,也安靜習慣了。當你要一個喜歡把麥當勞當早餐的外國人改吃台灣的永和豆漿時,他一定會說,還是吃麥當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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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好或不好,只是單純的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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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前幾年吧,在我二十一歲時,我突然想寫一封給未來的信,而這樣寫著寫著,沒想到都寫到二十五歲了,可其實我比較喜歡跟別人說,是的,我實歲二十四,這相差的一對我來說,是種微妙的區別,就好比一個女生已經實歲二十九,而虛歲三十了,我相信這二和三之間的數字,勢必要計較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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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的推進不單只有數字增長,相對的也是一種過程,特別是現在,當我聽說我的高中同學已經結婚,而且都生三個小孩時,我的反應是,「挖靠。」跟我說這消息的另個高中同學,當我們在聊起某某人現在怎樣時,一個不想去面對卻不得不面臨的事情卻勢必得接受,我們已經大學畢業,而我也當完兵,用最簡單的一句話就是,我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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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一直都不希望跟你相見,而當我這樣想時,咻一下的就這麼過去了,大家都說時間過的很快,而且是快的讓你難以置信,怎麼我才剛進大學而已,現在已經畢業了。而更扯的是之前在臉書上遇到以前的國中同學,她跟我說國中另個同學在上個月結婚的事情時,我的反應還是,「挖靠!」那個當初全班以為應該會晚婚,或者不太可能會結婚的人,沒想到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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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人家現在已經變成大正妹了。」國中同學這麼提醒著,要我區別以前國中時我們大家不看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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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下個月要迎接的你,我只能說,對於過去求學以來的路程,我並不是那個別人所以為很厲害,似乎是個想要做什麼都能做到的人,可我其實很清楚,你是個很叛逆的人,而這叛逆的並不是走差使壞,而是不斷去做別人眼中完全別於常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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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國小的你總是活在無數掌聲裡,因為你是個畫畫很厲害的人,可時間久了我才覺得,如果要用獎狀名次去斷定一個人的能力與否,其實很狹隘。而就這樣國小拿了一堆繪畫比賽上了國中之後,卻從此不再動筆,一直到現在我也找不出原因,於是你總跟別人說,你畫畫很強,不過只限於國小。上國中後因為一次意外,讓你開始覺得,寫作是件很有趣的事情,比起畫畫,如果能用文字讓人看到你的世界,那是更特別的,就這樣國中,高中在寫作慾望使然,以及因為這樣的慾望又得到許多掌聲之後,你便決定,寫作就是你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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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所以為的,你的叛逆總是讓人摸不著頭緒,正當高中畢業那年,別人以為你應該會唸中文系,甚至老師也看好你就是要唸中文系時,你卻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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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你有好多年時間其實不太敢回學校,因為你沒有臉去面對曾經對你期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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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機科去唸中文系,是件很特別的事情。」高中一個國文老師曾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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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其實沒有去唸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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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著,如果當初去唸了現在會怎樣,但我又想到,其實想再多,也無法對於現在去有些什麼不一樣,因為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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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二十五了,我認真的想過大學恩師說的一句話,「人生,有過就好,不要強求。」在別人眼裡人生似乎無比精彩的你,終於也到了這個時刻了,當你嘗試了許多你想做的事情之後,你也面對到一個分點了,那就是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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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國中那年練體育,曾經想過要一直當運動員,以後當體育老師,可這個「一直」其實很短,才七年時間就掰掰了,即使這七年裡你因此得到許多掌聲和榮耀,可終究只是過程,而不是結果;你也在大二那年接觸音樂,幫人寫歌、也找人表演,當有朋友跟你說,「我們以後玩音樂當職業好不好?」,而這個「以後」也很短,大四那年就掰掰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的叛逆,甚至叛逆到讓人覺得,你好像又更高一個層次了,在你大四以自己的小說拍成影片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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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已經夠了,當你一昧的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時,也該去想想未來,不只是你,還有未來的另一半,不管音樂做的再好,如果無法賺錢餬口,都是枉然;不論影片拍的再棒,如果無法賣座,那也是枉然,也許有人會說,所謂的創作是不該用金錢去衡量的,那只會顯的膚淺。可當你花了大半時間去架構一個東西,燒了金錢心力之後卻依舊餓肚子,那我想沒有人還可以去斷定膚淺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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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不該如此自私下去了,對於習慣用文字堆疊生命的你,也終於到了堆出一個分水嶺之時了,一直以來人們總是用你寫的文字去了解你,可我清楚,文字歸文字,現實歸現實,沒有寫作時,我只是一個超級老王路人甲而已,因為老王很常見,幾乎隨便抓一個都可以發現原來鄰居有個老王,而路人甲就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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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你其實很平凡,一但抽掉文字、音樂、影片之後,你還剩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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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悲觀,而是隨著年紀增長,你必須要去找一個可以支持你往後的點,也就是生活,所幸的是這些年來你總是把寫作當成興趣,而不是工作,因為興趣是發自內心,可工作是會倦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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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對於未來會跟你走下去那個未知的她,這些年來轉入進駐而後起身離開的人,我想就交給老天吧,即使你不想,可這也是你唯一選擇了,因為對於愛情,你其實也看了不少,而這不少的過程裡,也學會了許多事情,例如學會了,原來愛情是根本學不會也學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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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想,即使已經第二十四次了,我還是不知道怎麼去迎接你,嗯,人生有趣的就在於這邊吧,抱著並不期待的平常心去看待吧,對於成長,本該如此,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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