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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豐和日麗3:愛

我牽著駱駝在沙漠裡隨意晃著,風和沙塵在我身邊呼嘯而過,我瞇起了眼來忽然想起離開臺灣的那天。

那是一個不晴朗也不下雨的陰天,天空灰濛濛什麼都看不見,機場來去的人多,有舉著牌喊著名、擁抱親吻、落淚苦笑、歡喜大笑,太多太多。

我記得送我走的人是江洛君,他是孫志明的摯友,也是和我分離的愛人的摯友。

「江洛君,你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嗎?」我盯著他的眼瞧,卻沒見他眼底有情緒,他只搖頭,這讓我忽然想笑他白活了。

「你知道嗎?從頭到尾,孫志明就只愛徐敏柔,他只是不去正視。他說他愛我,也只不過是看見我的笑裡有徐敏柔的笑;他說他為我向命運低頭了……」鼻好酸好酸,我吸吸鼻又擦了擦眼角未能流出的淚水。

「其實他是低頭認了他愛她,你知道我是哪時發現的嗎?徐敏柔生產那天我是在的,我看著她被推出去又推回病房來,孫志明坐在床頭看著她昏睡,一次次俯下身吻上她的額,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喊著柔柔、柔柔……」頓了頓,又想起當時畫面。

「他愛她。」我想笑,但在江洛君眼中只看見憔悴。

「妳幹嘛陪到他離開?」江洛君皺起了眉。

「你總會遇到的,遇到一個你不想放手、願意犧牲自己去愛的人。」

他沒有應我,我也準備要登機了,我沒有再開口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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