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兄劫

明月高掛在夜空,在寥寥無幾的星光點綴下像是嘴角下彎哭喪的臉俯視著底下這片大地。與燈彩炫麗的城市相比,不遠的山路上雖然有幾盞路燈,依舊陰森恐怖。

「喜神過境,生人迴避...」平日的夜晚,在這通往城市的柏油路上,常常出現許多為了欣賞美麗夜景的情侶,今夜卻沒有任何一對出現在這美好的觀賞地。

「...天高地寬,各走一半」在這無人的夜裡,這條寬廣的大路上卻出現四個人影,這四個人影的出現伴隨著一陣陣的寒風,細看之下,大聲叫喊的是帶頭的人,後面三個人的姿勢與叫喊的人相比顯得僵硬許多。

此時有輛開著大燈的車子停在路邊,車主皺著眉頭從引擎上移開她的頭,納悶著剛剛明明有訊號的電話,突然的完全斷了線,車子無緣無故的熄火已經讓她夠頭大,現在出現這種天不應地不靈的情況,心中的怒火也不知道該往哪裡發洩。

「天阿,怎麼突然冷了起來」夜晚的蟲鳴顯示出現在正是夏季,正當車主轉身突然一陣風吹到自己身上,這時薄薄的外套像是在冬天一樣沒有多大的用處,搓著自己的雙臂思考著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

謝浩翔看前面轉彎的地方亮著光,原本以為這輛車子會和之前的情況差不多,最多擦肩而過,那速度下還不足以讓身後的屍體產生屍變,離燈光越近,才想到早該從身邊經過的車到現在還沒出現。

「牲畜,停下!」轉過身對著後面三個身穿壽衣的身形,個個頭戴壽帽前貼著一張黃符,謝浩翔從口袋拿出一張符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口中喃喃細語著咒語,手上的黃符應聲燃起,丟在前面,火焰像是有導引般將三具屍體圍起,兜起一層半透明的保護膜。

轉身朝燈光的地方走過一個彎道,一輛汽車停靠路邊,前面站著一個人不斷的搓著手臂左右望著。往車內看去,後座上坐著被長髮遮住面容,穿著灰色長袍的女子。

謝浩翔一看車上的女人眉頭不自主的皺了一下,那女人也注意到謝浩翔的眼光,漆黑長髮露出怨恨的眼神看著他,像是一種警告,警告著他別想壞她的大事。

謝浩翔決定不理會車上那充滿恨意的眼光,露出一些微笑走向車外的人,好不容易看清對方是位小姐,同時也感覺從車上散發的殺意一陣一陣的增強。

「小姐妳好,請問有需要幫什麼忙嗎?」謝浩翔突然的問候嚇到那小姐,不過對方馬上收拾起受驚嚇的心情,露出和善的笑容。

「啊!我正煩惱該怎麼辦,先生你好,請問你身上有沒有手機,我的車子好像拋錨了」小姐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車子。

謝浩翔剛剛仔細看了一下,對眼前的女人有些感到驚訝,他活到那麼大也沒見過一次被三隻鬼纏身,所幸威脅並不大,最多倒霉個幾月,主要的威脅還是坐在車上的那女鬼。

「真抱歉,我出來運動通常不帶手機的。我剛好會點修車,讓我看看吧」謝浩翔抓抓頭假裝不好意思的說著,看著被地面上出現的慘白且有許多疤痕的鬼手牽制著的輪胎以及在引擎蓋下露出飄動的毛,大概猜出怎麼回事。

沒想到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衰,除了身上和車內的四隻鬼外,還有讓車子故障的其它鬼怪。眼前的情形讓謝浩翔在心中盤算著。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請你等一下,我馬上打開車蓋」小姐聽完謝浩翔的話,高興的轉過身跑到車內拉打開車蓋的拉桿。

謝浩翔看小姐轉過身乘機從口袋拿起五張黃符,口中念著咒語,黃符發出微微光亮,向前射出五道光芒,三道打在女人的身上,被光打到的小鬼發出哀嚎消失,兩道射向抓著車輪的手,兩隻鬼手各被光打去三隻手指隨後也消失。

謝浩翔的舉動都被坐在後座的女鬼看在眼裡,那雙怨恨的雙眼充滿憤怒的血絲,散發的殺氣像是要將他刺出許多窟窿。

喀擦一聲引擎蓋的扣環鬆開,站在車前的謝浩翔食指與中指伸直合併成劍訣在車蓋上空畫鎮邪咒才打開車蓋。車蓋打開只見一張尖牙帶血腥味的大嘴對著他怒吼,圍繞在旁邊的毛髮因為剛剛的咒鎮得想動又不能動。

「那個...請問引擎出了什麼問題嗎?」小姐擔憂的在謝浩翔後面問著。

「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大礙,調整一下應該可以了」謝浩翔背對著小姐假裝著調整,一下看看水箱,一下又摸摸氣管,而原本用毛髮纏著引擎的鬼怪早在小姐下車時清除,現在除了和小姐聊天之外,還想著該如何處理車上的冤鬼。

左思右想了半天,自己的路程再不走也會拖到,最後決定還是用點委婉的方式告訴對方。決定好後,蓋下引擎蓋的瞬間一張消瘦、雙眼充滿怨恨與血絲的臉出現在面前,冰冷的雙手快速的抓住他的肩,漆黑的指甲一下嵌入謝浩翔的肉裡,似乎這是最後的警告。

謝浩翔的心跳被突然出現的臉孔嚇得停頓一下,三魂七魄被嚇得只剩一魂一魄,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僵硬住。

小姐看謝浩翔蓋下車蓋後沒有動作,叫了幾次對方都沒有什麼回應,走步上前輕輕碰一下謝浩翔的身體,謝浩翔身體一震,突然「哇!」了一聲向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啊!先生,你沒事吧」小姐看謝浩翔跌倒坐在地上,上前扶著謝浩翔身體,沒想到謝浩翔早已經全身冰冷,冒著冷汗喘大氣。

這...這該死的妖孽!謝浩翔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回過神,看見那女鬼帶著像是勝利一樣的笑容坐在車子內,心中的怒火熊熊燒起。

「我沒事,小姐,我看你印堂發黑天靈蓋無光,最近是不是常常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小姐聽謝浩翔突然說起這件事,眉頭不自主的皺了一下,想說謝浩翔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又說的那麼準確,自然而然將之前開始的時間和怪事一五一十的全說出。

「臭道士!已經警告過你,還敢壞我好事」說到一半,一陣陰風颳得小姐起大片疙瘩,銳刺耳的聲音從車內發出。

轉頭看向車子,身穿灰衣的長髮女鬼露出蒼白的臉龐,一張嘴裂到耳旁,露出滿嘴尖牙,本應該是雙美麗的鳳丹眼,受不了怨恨的承載而撐大,扯裂的眼角流著血,有種流血淚的感覺。原本看不到女鬼的小姐驚呼中慌忙摀起嘴巴,深怕女鬼的注意會轉到自己的身上。

「我正想說該如何向她解釋,自己現出原形正省去我不少力氣!」謝浩翔一看女鬼現出原形,腳踏八卦,左手從口袋拿出有個雷字的黃符,甩著右手,從右手戒指上發出規律的鈴聲,用種莫名的節奏念著「浩然正氣聚此地,與天借雷降妖魔。游魂善靈莫害怕,引此地氣護眾生」。

女鬼見謝浩翔開始做法,想也不想的尖叫著飛向謝浩翔,雙手暴漲的烏黑指甲帶著濃厚的血腥味朝著謝浩翔的頭部攻來。

下彎的月亮躲在烏雲後方,發出的光暈像是淚水浸透整片雲,替接下來發生的事感到傷心。一陣陣雷聲如同戰鼓敲打,一道閃電宛如猛獸從天際追出朝著目標:謝浩翔左手拿的黃符。

銳利的指甲距離不到三吋,謝浩翔張開雙眼,手上的黃符往女鬼射出。被黃符引導的雷跟著黃符打在女鬼的身上,女鬼被雷往後炸飛幾呎。

「嗚嗚~小智...是媽媽對不起你,當初不應該帶著你陪葬,媽媽的能力不夠啊,現在又沒能力救你出來...」遭天雷擊中的女鬼,試圖從地面撐起身子,想再次站起來,無奈試幾次都使不出任何力氣,低著頭落下眼淚哀怨的自言自語。

謝浩翔跟上前,右掌中有個雷字發著金光,抬高手臂準備給最後一擊,但聽見女鬼哭訴的內容,想到也許有人操控著女鬼,右手緊握拳頭將掌心雷的結構破壞。

轉過身讓小姐早點離開這地方,但對方經過剛剛的事情後害怕離開後又有鬼魂纏身,謝浩翔從懷中拿出三張驅魔符和一張平安符,並教導該如何使用那些符以確保她能平安度過這一晚。

「阿...這樣好了,如果之後還有什麼問題,打我的電話或是傳e-mail問我」謝浩翔看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猜想她應該還在害怕,隨手從口袋拿出一張黃符,跟小姐要支筆在黃符背面寫下自己的信箱和電話。

「恩...好...謝謝你」小姐接到那張黃符,趕緊將它收進自己的皮包內,跑向車子,快接近女鬼時腳步頓了一下,從女鬼旁邊繞過去,經過時不斷看女鬼又看謝浩翔,深怕女鬼會像剛剛一樣突然攻擊她。

引擎順利的被啟動,小姐高興得小小歡呼一下,開過女鬼還不忘用眼角看一眼,

經過謝浩翔時搖下車窗對他再次說聲謝謝。

看著對方的車子消失在前面的轉彎處,消失大燈的光線,這一段路一瞬間黯淡許多。謝浩翔轉身走向女鬼,途中在地上撿了幾片葉子和一枝樹枝,簡單的拼湊出小支燈籠。

「我看你似乎有冤情,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妨說看看,也許我能幫你完成」謝浩翔站在女鬼前面說著,女鬼一聽他願意幫忙馬上抬頭,正要伸手握著謝浩翔說謝謝,謝浩翔卻止住她的動作接著說「不過你目前要委屈點呆在這簡陋的魂燈內,而且等我將屍體趕到下一個休息站」。

「快做決定,我必須在天亮前趕到那!」謝浩翔看女鬼有些猶豫,於是用強迫的語氣催促著。

女鬼像是下定決心,點頭答應。謝浩翔看女鬼點頭答應,不浪費時間馬上抽出一張空白的黃紙,問了女鬼的名字與生辰八字,在黃符寫上並結合魂燈咒,再將那張黃符捲成燈心,放在由葉子與樹枝做的燈籠裡,口中念著咒語,劍訣在咒語結束時指向燈心,燈心像是接收指令瞬間起火,淡藍且溫度低寒的火焰燒著那燈心。

看趙雪進入手上的燈籠,走回剛剛停放屍體的地方,解除剛剛下的結界後大聲的說「牲畜!上路」。

一樣的夜景,同樣的四個人影行走在這大道上,偶而出現相同的口號,唯一不同的是在前面的人手中多出一盞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小燈籠。

「牲畜!停下」謝浩翔領著屍體進一間隱密的暗室內,若非相同行業或是屋主,基本上是沒有任何人會知道的。謝浩翔對著屍體施下法術,屍體自然的闔上整夜不曾閉過的雙眼,像是睡著站立靠在一面牆上。

看屍體沒有任何異處,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不少,看到從門口射近來的陽光,不自主為自己剛剛冒險的行動,多少有些後悔。

因為昨夜趙雪的事情足足延誤了一段時間,到達大城市外時謝浩翔趕緊打電話請了這間停屍站的主人。大城市的夜晚依舊不少人活動,不想讓屍體產生屍變,有時必須請停屍站的主人施法引路。

這家的主人正好是這附近妖怪的首領,謝浩翔看著比自己年輕許多的日本小夥子,不只一次懷疑過他的身分,但想到人類的壽命怎麼可以與妖怪相比,自然的釋懷不少。

百鬼夜行一直是種傳說,在這二十一世紀更是故事才可能會出現的詞。誰也想不到這曾令人好奇的傳說,此時變成趕屍匠在夜間城市裡遊走的方法之一。

「嘖嘖,如果再晚出發,我看今天的頭條新聞就是迷樣屍體突然出現在某某路上了」帶著日本腔調的話在謝浩翔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停屍的房間,謝浩翔往聲音源不好意思的抓頭傻笑,一張簡陋的桌子與椅子上坐著的日本少年,趙雪就站在那少年旁邊。

「總督大人別這樣麻~剛好順路就早點讓家人團聚」謝浩翔想也沒想的就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根本沒有對自己話裡的長輩盡該有的禮貌。趙雪正要幫他倒茶卻被謝浩翔拒絕。

「順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你來的方向又在這城市的北方,這就叫順路?哼,老朽來這一百多年還是不了解你們的語詞。還有,老朽不是說過甭提那稱號,直接叫老朽陸生就好」陸生諷刺的口吻讓謝浩翔吐了吐舌頭,陸生沒再說什麼,在桌上放下謝浩翔的房間鑰匙,自己走出房間。

謝浩翔看陸生走出去轉頭對趙雪笑了笑,請趙雪幫自己關上機關的門。

趙雪依照不久前的記憶關上這間密室的門,回到那茶水間時,謝浩翔已經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趙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回剛剛那盞小燈籠裡休息。

謝浩翔這一睡就是一天半,正好是隔天後的早上,一下子從夜貓子轉成平凡人的生活。

自從謝浩翔睡醒,整天早上就是出門,不到夜晚絕不回,這些動作趙雪都看在眼裡,雖然一直在屋內,被陸生呼喚來呼喚去,每次想到謝浩翔曾經答應過她,心裡也擔憂著自己的孩子,心中的怨恨又積起許多。

「你這臭道士!我的孩子現在可能就在受苦,你還每天出門去玩樂!」趙雪化成厲鬼,尖爪將謝浩翔和陸生共同吃晚餐的桌子一爪抓爛,完全忘記眼前的任何一位都有能力將她打得魂飛魄散。

謝浩翔和陸生像是沒事繼續吃著自己碗裡的東西,並聊著有關最近這城市發生的一切狀態,話題中心不外乎最近那裡開了家什麼店和廟裡的神明的八卦。

「你...你敢忽視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要殺了你!」兩個人的注意力不在趙雪身上,她更為憤恨的將利爪朝謝浩翔抓去,就離幾公分的距離,爪子像是碰到隱形的牆壁彈開,不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又舉起另一隻爪子抓去時發現那隱形的牆壁已經將自己困再一個空間,任憑她如何攻擊,四面無形的牆壁都沒有受損的跡象。

謝浩翔看趙雪被困住,馬上讚美陸生的結界術是如何的方便簡單,陸生接受著這讚美,還不忘諷刺著謝浩翔施法的時間與過程太過複雜,更直接的批評著那些術法在戰鬥上的無用性。

「呵呵...話說有兩個地方邪氣沖天,我記得之前我來的時候還沒有」謝浩翔聽見後無言的乾笑,卻突然換個嚴肅的口吻。

陸生一聽馬上改變剛剛的不屑輕挑的態度,嚴肅的氣氛瞬間充滿這整個空間。

「那是最近兩年突然出現的,老朽看過,學校那邊你甭擔心,不過那間廟實在太過分,整天盜屍煉魂殺妖,廟裡放下狠毒結界,老朽連邊都沒碰就得徹」陸生無奈的拉起袖子露出一直隱藏在長袖底下一片發著膿泡的創傷,肩頭像是被咬去一塊肉,傷口處不時有蛆鑽來鑽去。

「夭壽!這傷口對你來說應該好處理吧,怎麼...」一旁的趙雪看見陸生手臂上的傷口驚訝得說不出話。謝浩翔畢竟見過一些場面的人,正將心中的疑問說出時,陸生施展一下法術,傷口消失得無影無蹤,過沒多久陸生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好的皮膚脹大破裂流出紅膿,小蟲出現在已經被法術清潔過的肩膀上。

「降頭!」隨著謝浩翔的驚呼,今天的夜晚顯得特別沉重,一人一妖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失去施術者的結界自然而然的消失,趙雪的回憶卻還停留在那腐爛的傷口上,等自己回過神已經不知道經過多久,自個兒到處閒晃,經過陸生的房門前傳來哀嚎的聲音。

「趙雪?甭在外頭,老朽有話跟你說」本來不想打擾陸生而輕輕的飄過,但一到門口,房門沒開就傳出陸生的聲音叫自己,趙雪進去有些懷疑,陸生再次的呼喚才解開她的疑惑。

「老朽不妨直接進入主題,聽那謝猴崽說你孩的事,老朽也見你眼熟,到剛才想起你是新聞上那帶兒跳樓」陸生說到這,看一下趙雪被說到傷心處的表情「老朽經過那高樓過,在你跳後幾天那ㄦ漫延著與那座廟相同的邪氣,老朽想你們應該與那廟脫不了關係」。

緋紅大門透出陣陣威嚴,上面雖然沒有門神鎮壓四周惡鬼,但從門內散發出的邪氣已經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謝浩翔站在門前皺著眉頭一臉厭惡,一改之前運動服的裝扮,穿上一身灰袍,神似電影裡的道士。今天,是他師父仙逝前預言的那一天,說要是他度過這劫,也就是他出師的時候。

手上拿著今天一早陸生給的武士刀,上頭的符文在刀鞘內閃著紅光,像是等不及接下的戰爭。

「桀桀...外面的貴客,待在外面那麼久做什麼?」夾帶著詭譎笑聲從廟內傳出。一直在閉目養神的謝浩翔自然了解這般邀請,張開雙眼深吸口氣,雙手向前推開前面那沉重的大門。

大門一開,一票信徒朝最深處的中年男子跪拜,兩側排滿棺材,棺材上面的架子則擺滿罈子。

「哼!大師兄,你哪來的臉給人拜!當初師父早該殺你,以免危害眾生」。

「哈哈,是師父不知道將兩種道法結合的厲害性,你看看,現在你不也接收那老不死的武器?說到他,他的傷口還滿意嗎?那可是最低賤的腐蠱呢。哈哈」。

「哼!我今天就來替師父和陸生報仇」謝浩翔說完抽出手上的武士刀,刀上的符文大放紅光,照著四周一片腥紅。

「還是老樣子,動不動就靠你那天生優異的體術。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人的跪拜我的確受不起,但是低賤鬼魂的跪拜我可是受得起。哈哈」大師兄說完,本來在跪拜的「人」轉過頭,發著紅光的雙眼看著謝浩翔,離最近的鬼露出尖銳的指甲和尖牙,張口對他嘶吼衝過去。

「看在我們師兄弟的情份上,我再告訴你吧。這五鬼陣有著五種鬼,你就好好體會一下吧!」大師兄一說完身體像是被什麼拖拉往後延伸直到見不到人影,謝浩翔身後的門憑空消失,四周的景色開始扭曲,只剩下謝浩翔與面前不知道多少的厲鬼。

「嚇!」謝浩翔揮動手上的武士刀,一隻隻厲鬼通通在那把刀下解體,不時掌心雷發出陣陣金光把厲鬼炸得魂飛魄散。

大地突然發出「咚咚」低沉聲響,在厲鬼潮的後方出現三隻黑色巨人。粗壯的手臂足足有兩隻厲鬼大,更不用說那拳頭的力道是多麼驚人。

一陣刺痛從小腿傳來,謝浩翔低頭一看,不知道甚麼時候出現的小黑人用那一嘴利牙咬下一塊肉高興得發出哇哇聲。

「大力鬼!沒想到還有小鬼」謝浩翔憤怒的砍去小鬼的頭顱,又見到厲鬼中還摻雜著小鬼等待攻擊機會。

謝浩翔左砍右刺,猶豫著該不該用符咒發出強力的攻擊時,從天靈蓋傳來陣陣刺痛,下意識左翻身聽見「蹦!」一聲,大力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剛剛的位子並砸下一拳,那一拳的威力瞬間把周圍的小鬼和厲鬼消滅。

「該死!」謝浩翔心臟隨著那一拳的威力加快許多,右手臂被突來的厲鬼抓出傷痕,腿上也多出小鬼咬下一塊肉。

謝浩翔一個跳躍踩在厲鬼肩上,飛向一隻大力鬼,並從背包拿出一張閃著紅光的符。大力鬼看到他往自己的方向飛來,握緊拳頭朝他揮去,爆裂巨響帶著紅光,大力鬼的拳頭被謝浩翔炸得粉碎。

謝浩翔炸毀大力鬼一隻手臂,緊接著揮刀,大力鬼還來不及怒吼,頭顱早跟身體分家。謝浩翔的背又傳來相同的感覺,藉著快倒下的大力鬼身體向上一跳,巨大聲響再次響起,另一隻大力鬼把剛剛的身體打散。

「九煌龍炎!」在空中的謝浩翔雙手快速結印,右手拿出黃符,嘴中念著咒語。黃符燃燒的火焰突然變大,朝大力鬼的身體撲去。把大力鬼整個吞噬的火焰碰到地面散開成九路,所有鬼怪馬上發出哀嚎。

底下雖然清出一個空地,謝浩翔神色卻比剛剛還凝重。在不遠處,有兩隻上半身赤裸健壯的鬼拖著一口棺材的組合,不下十組,大力鬼也多出五隻正往這邊趕來。

「棺材鬼...」驚呼出那兩鬼一棺組合的鬼怪名稱,謝浩翔趕緊將神志放遠,尋找五鬼陣的陣眼。

謝浩翔一落地,厲鬼馬上衝上,不讓他有任何喘氣機會,謝浩翔只將手中一疊黃符向天一灑,落雷四起劈得周圍的鬼怪灰飛煙滅。

大範圍的法術雖然有效,但體力的消耗也不少。謝浩翔滴著斗大汗珠取出令旗,低聲一吼再次跳高射出手上七面令旗。

「天樞!」謝浩翔一落地鬼怪再次湧上,這次已經有三隻大力鬼趕到身邊,無奈這次謝浩翔不能離開太遠,勉強用掌心雷擊退大力鬼。

「天璇!」棺材鬼雖然移動得慢,但此時離他不遠,移動著棺材的鬼露出奸詐的笑容。

「天璣!」臉色已經蒼白喘著大氣,雖然擊退兩隻大力鬼但眼角餘光看到第五種鬼(食屍鬼)的出現。

「天權!」棺材鬼離謝浩翔六步距離就停下,他們拖著的棺材在劇烈震動下打開,一隻腐爛的大手帶著屍臭朝他而來。

「玉衡!」謝浩翔再朝天灑黃符並用刀擋下棺材鬼的攻擊,同時天雷打響整個空間。

「開陽!」棺材鬼的巨掌勾住刀身往自己的棺材拖去,小鬼和厲鬼看謝浩翔沒有心力防守,便加緊速度,大力鬼則熬過剛剛的雷擊舉起拳頭準備打下去。

「瑤光...起!」結實的一拳穩穩的打在謝浩翔身上,謝浩翔硬忍下這一擊含著血說出最後一個字並放開手上的武士刀,腳在地上用雙腳滑一個路線,踏特定的位置。

令旗放出金、銀、黑、白、紅、綠、藍七種顏色,每道光漸漸形成人形,各拿著不同武器,七個人開始掃蕩結界裡的所有鬼怪。

結界一破,周圍的環境變回原本的房間,不同的是旁邊的棺材和罈子像是經過一場大戰凌亂不堪。

「哈哈,看看你,多麼狼狽可憐啊!想要我直接送你見師父嗎?少做夢了!哼!我要讓你以似人似鬼的方式存在這世界上,就做你愛做的趕屍吧!」謝浩翔跪在大門門口手抓著胸口又吐了口血,大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面前,抓起他的頭髮說完後,右手在謝浩翔的胸口畫道符咒,將腳邊的黑色液體強行灌進口中。

「臭小子!你給謝猴崽喝什麼!」陸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謝浩翔昏著頭看向門口,只感覺有一陣邪氣從陸生旁邊的人散發出來,還沒仔細看清楚長相,視線已被黑暗襲擊。

「唉~」黑暗中出現一位老人哀聲嘆氣,謝浩翔先是驚訝,細看之下熟悉的面容與體態,淚水不自主的掉了下來。

「浩翔,別恨你大師兄,軍翔受到的委屈和心理上的折磨不是你所能想像的」老人停頓一下拍了拍謝浩翔的肩膀轉身,身後出現大師兄的身影,老人牽起大師兄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師父別離開我!」謝浩翔一直想叫師父卻一直發不出聲音,想投入師父懷抱的衝動也無法動彈,好不容易沉重的身體可以動,眼前卻是另一個熟悉的場景,身旁的邪氣馬上引起他的注意,轉頭就要抽符攻擊卻感覺到手臂上的刺痛,看過去卻只發現那只有陽光並,沒有任何他想像的鬼怪。

「看來所謂的似人似鬼是指你必須忍受陽光帶給幽魂的痛苦吧」陸生看謝浩翔醒來後的動作自己推論一番,謝浩翔懷疑的看陸生身旁的男生,陸生也大概猜出他的想法,簡單將身旁的男生,名叫雷薩斯就是之前口中學校散發邪氣的源頭介紹並說明一遍,再將他昏迷時他們兩是如何從大師兄手中救回他的經過全說一次。

「不過老朽對於那人死之前的舉動感到奇怪,為何他會像發狂一樣大笑?」聽到陸生的問題謝浩翔神情黯淡下來,想起在夢中大師兄那落默的背影。

幾天後夜晚謝浩翔不見趙雪的身影,想起還沒尋出她的孩子的蹤影,問起陸生,陸生搖頭無奈的說起趙雪的孩子已經被煉成妖童,再和雷薩斯一戰中出現,趙雪得知非常傷心,並不想見任何人。

謝浩翔替趙雪感到難過,但想起自己還有個顧客,與陸生告別後,將最後一隻殭屍帶回應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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