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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欠打

根本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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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怎麼回家?」

      「只好淋雨了......」   他沒有回答獨自的呢喃,沒有理旁邊還在等著他回答的另一個人。伸出手讓雨點重打在手心上,力道讓自己的手有點感覺到痛。

      算了,他心想。

      「再見。」跟身旁那個人短聲道別,正打算走近如箭的雨點之中,一個力量拉住了他,使得他站不穩差點摔下去。

      「我載你回去。」那張冷臉沒有變過,語氣也冷傲的可以,不帶有任何多餘的情感,臉頰和嘴唇邊上還有剛剛被自己狠揍過幾拳的瘀腫,那個人也許就是這種硬脾氣吧,也不等自己反應,另一個男孩強拉著他的手,走出學校後門,再跑了幾公尺到一個不顯眼的小廟裡面。

      「怎麼載我回去?」他皺著眉頭看著他。

      「戴著。」他丟給他一頂安全帽,自己也戴上另一頂,牽起身那台擋車,什麼話也不說,坐上發動引擎。

     

      「上來。」有點命令的語氣,他將前面的罩子蓋下,另一個男孩遲了一下。

      「我?」

      「廢話。快上來!」他轉身看著自己,兩人距離有些近,這讓男孩感覺尷尬。

      「這樣子才不會有人認出我們。」語畢,他的大手一蓋將他安全帽前的罩子撥下來。

      「幹麻阿,怕什麼。」他的口氣似乎有些不耐煩。男孩嘆了口氣,有點不甘願的跨坐上去,他覺得莫名其妙,畢竟前一刻才跟他打一場架,現在卻要搭他便車。

      另一個男孩有點不屑的從後照鏡瞪著他,心想,這白癡是不相信我是吧。硬是衝下油門,騎的飛快。

男孩一開始有點重心不穩的往前傾,差點要抱住另一個男孩的後背了,他雙手擋住,為了扶穩自己,沒有辦法只好駝起背輕輕的靠著他。

      「喂!騎那麼快哪招阿!」男孩有點擔心的抱怨著,但另一個男孩不理他,不改他的速度,在雨中奔馳著。

      「有警察。」另一個男孩調皮的開了口,感到作賊心虛的人反而是坐在後座的男孩,他怕警察會看見他的臉,膽小的將臉埋在另一個男孩的身後。但其實根本就沒有警察。

      「笨蛋!」騎著車的男孩居然笑了,那笑聲像個小孩。

      「騙我!這渾帳!」被耍的男孩咒罵著,用頭撞了他的背。

      騎著車的男孩覺得他的反應真的很可愛,笑得更大聲。

      在身後的男孩俯身向前看見了後照鏡映出的他,他笑著的時候露出了稚氣的小虎牙。

他很意外,沒有想到他那張冷臉在笑的時候會這麼的像小孩子。

      在安全帽面罩裡的,是他的真心的笑,出自內心真實的。

      只是這個笑鮮少人看見。而在他身後的男孩也不知道,這個笑,是他給他的。

      他不知道,那個總是帶張冷臉的男孩從來也都沒有這樣笑過。

      騎了有幾段路了,雨重重擊落沒有停,打擊在雨路中的兩人,每落一滴便能感受到穿透似的刺痛。

      但是原本男孩每天覺得走的又長又疲累的路,變的短了些。

      到了家前的巷口,男孩把安全帽卸下還給了他,也是淡淡的一笑,對他說了聲謝謝。   轉身走進巷子的盡頭,那棟高聳卻沒有光線的華廈。他輕輕按壓著臉上掛著的瘀傷,那是和剛剛那個人不久之前才互相扭打過產生的。

      有時候緣分很莫名其妙,上一秒互不相讓,眼神都映著火光,厲厲的瞪著,彷彿要吃人似的拳頭你來我往,還把教室桌椅都給弄亂了,卻在下一秒因為一個小小的玩笑,彼此沒心沒肺的笑著,就好像那些爭吵扭打沒有發生過似的。

      關係也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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