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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篇: 愛無心

連夜的豪雨,你-還好嗎?

雖然這是分手後的第一百二十五天,我卻忍不住地在雨中想你。

猶記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足球場上。

那天的雨,下得滂沱,你的一記飛踢,為你的隊上劃下三連勝的新紀錄,完成了球賽。

你一時興起,展現倒掛金鉤的超完美表演,觀眾席上的人們全力喝彩,呼喊你的名,如癡如狂。

當然,它,也在我心上重重一擊。

就當全場歡呼聲此起彼落之際,你倉皇地跑向我,一臉愧疚,在見不著任何的醫護人員前來的焦急下,你遂抱起我,直奔向足球場外,獨留嘩然的大眾。

「妳醒了!」你說。

「謝謝你。」我虛弱的感謝著。

「不,是我的錯!我不該踢那一球,害你受傷了。真的,我真的很抱歉。」

我看著你誠摯的眼神,及溼透了的一身,愈發覺得你的可愛與善良。

我一直以為,受人喜愛的運動明星,大多驕縱愛玩;那時的你,反讓我感覺自己的思想邪惡。

「妳喜歡看足球嗎?」

我微笑搖頭,說:「這是我第一次來看足球賽。」

「和家人?還是男朋友一起來?我怎麼沒看到----?」

忽然一個你熟悉的聲音,從你背後大喊。

「你背對著我,怎麼看得到我?」哥哥揶揄著。

你訝異的回頭一望:「阿哲!是你!你們--。」

「是我妹。你真行,她才一下飛機來看我,就被你給修理了。」

「你別鬧了。」我說。

「放心!我和他是麻吉好兄弟,李凱恩,是不是呀?」

「嗯!不過-----」你打量著阿哲,笑著說:「是你妹?還是你的ㄇㄟ?」

「喂!我張宇哲ㄇㄟ雖然人山人海,但你別誤會,這位清秀佳人,是我如假包換的妹妹,她叫張怡如,現在---改叫張台如。」

「改名了?!」

「廢話!怡字的心,被你給撞了,現在不就成了台字,所以--你說,怎麼賠?」哥說。

你笑岔了,對著我說:「既然如此,張台如小姐,現在我,李凱恩的心,就是你的。」

你回了我哥:「現在,我不就成了-李凱因!」

兩人笑了滿懷。

我寧願你當時沒說那句話!因為,我當真了。

你總是笑我慢,做什麼事都慢慢來,就連吃飯這檔事,也總讓你看不慣。你說,一顆顆的米粒彷彿在我嘴裡翻過無數筋斗,才落得下喉,所以,你干脆親自餵我,而我,欣然接受。我把你的體貼,當作理所當然的,「愛」。

你也總笑我不自量力,竟想為身高185公分的你撐傘,你索性抱起我,兩人疊羅漢的撐傘法,現在回想起來,還真佩服你的臂力。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開始習慣你一切的付出,包括那回,你因比賽而錯過我的生日。我氣得在電話彼端,對你咆哮。當時的你,不知所措,只能無言。

也許,在一開始,我就心就不存在了。你遞補上的心,使我小心翼翼,惟恐一不留神,也會消失不見,在意過了頭,便造成你我日日加深的磨擦。

你從沒苛責過我,因為你從未真正和我爭吵過,而這次,你只是淡淡的對我說:「我把妳當妹妹看,好嗎?」

「我把妳當妹妹看,好嗎?」

這句話,讓我驚怵,悠悠說來,卻殺傷力無以比擬,而我竟回不出任何犀利的詞語!

「不是戀人,我們會更快樂。」你最後對我說的話。

分手後的第一百二十五天,窗外的雨滂沱,啜著咖啡的我,漸漸懂得,「愛」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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