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小孩的夢想

「唉～真是無聊的世界。」身穿高中制服的男學生手上拿著菸，趴在欄杆上看著遠方的風景逕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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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女聲，「什麼無聊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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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軒霆回頭一看，站在他身後的女孩留著微捲的頭髮，正用她那一雙靈活的大眼充滿好奇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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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這裡是頂樓耶！一般人不能上來的吧？」學校可是禁止學生到頂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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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甚滿意的道：「我是翁珮穎！你都可以上來了，為什麼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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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珮穎？是他想的那個翁珮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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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那個有著如妖怪般的天才頭腦，一入學就蟬聯全校冠軍的翁珮穎？」廖軒霆不敢置信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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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妖怪般的天才頭腦阿！我靠的可是百分百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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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像妳這種資優生怎麼會來頂樓？」他邊說邊吸了一口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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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珮穎對他抽菸的舉動極為不滿，一臉不屑的說：「難不成像你一樣拿著一根菸就可以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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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妳對我似乎很不滿？」他真不懂一個資優生幹麻學他這個壞學生爬上頂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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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知道吸煙的壞處嗎？不但會導致癌症、心血管疾病、中風、牙齒及手變黃變臭，男性失去性機能及生育能力的機會也會大增，而且平均壽命還會減少十三點二年呢！」翁珮穎有條有理的說著，真的！抽菸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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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軒霆因為她的話而呆愣住，她哪來的這篇理論？還減少十三點二年咧？她也知道的太詳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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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來說教的？反正身體是我的，不用妳雞婆。」不過被她這麼一說，只要一想到未來自己可能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看來他以後還是少抽一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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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身體是你的？拜託！吸二手菸的人更可憐好不好？你知道吸二手菸的人會怎樣嗎？會……」翁珮穎話還沒說完，就被廖軒霆給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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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我不抽了可以吧？」真要給她說下去，不知道她又要說什麼長篇大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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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軒霆把煙熄掉並丟進一旁的垃圾桶。「所以，妳現在可以跟我說妳這位資優生為什麼會來頂樓嗎？妳不怕被教官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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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先告訴我你的名字。」翁珮穎手扠著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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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軒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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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那個三不五時就會進教官室跟教官泡茶聊天的廖軒霆阿～」她點點頭，表示明白，「我來頂樓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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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廖軒霆張著大嘴驚訝的看著她。「好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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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你啊！我常看到你一個人偷偷摸摸的爬上來頂樓，想看看你來頂樓都在做什麼啊！」所以她就跟著爬上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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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廖軒霆現在可以判定這女的腦袋真的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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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都知道會挑戰校規，爬到頂樓這個禁區的人都是像他這種壞學生吧？像她這種看起來就是老師眼中乖乖牌的女生竟然會因為好奇而爬上頂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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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為什麼說世界很無聊啊？」翁珮穎還沒忘記她一開始問他的話，其實她原本只是想偷偷在他背後觀察他啦！不過聽到他說世界無聊，她就很好奇的想知道原因，所以就出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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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難道妳不覺得無聊嗎？過這種每天都差不多的平凡生活。」廖軒霆聳聳肩的道，世界真的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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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她好奇的問，無聊？會嗎？她覺得世界很有趣啊！每天都有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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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上學、教官室報到、吃飯、睡覺、背書包回家，真的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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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都沒用心看世界，如果你用心看，你會發現這世界很有趣的！」每天都有新問題、新發現，而且都會有不同的心情，這世界怎麼會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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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噹──」午休鐘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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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軒霆一臉不以為然的逕自往樓梯口走去，翁珮穎連忙跟上他的腳步，「你明天中午還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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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吧。」他每天中午都會來這裡報到的，不過她問這個要幹麻？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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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天也要來！」對方很快的就回應了他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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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廖軒霆心中想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這女的一定不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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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以後，每天一到中午的時候，廖軒霆和翁珮穎都會在頂樓聊天、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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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廖軒霆很無奈的看著身邊的人，第Ｎ次的問她：「妳真的不怕被教官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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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珮穎也第Ｎ次的回答他：「不怕，抓了就被抓了，偶爾當一下壞學生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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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神經病嗎？」他終於說出他心中一直想說的話，當壞學生？真愧她想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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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要多體驗不同的人生。」翁珮穎笑笑的說，「如果我被捉到，你會跟我一起受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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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一起。」他敢拍胸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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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說的話，翁珮穎心中充滿不解，「為什麼？你想丟下我落跑嗎？」朋友可不能這樣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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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軒霆撇著嘴看著她。「同學，妳知道如果我們都被抓到會怎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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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怎樣？一起被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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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是一起，教官、老師們一定會說翁珮穎是個乖學生，會去頂樓一定是被廖軒霆逼的。」他雙手趴在欄杆上說道，唉～這世界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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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珮穎學著他的動作趴在欄杆上，「你怎麼知他們會那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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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社會的黑暗面。」奇怪，樓下怎麼好像很熱鬧？廖軒霆仔細的瞧著樓下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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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面？什麼意思？」翁珮穎看他一直往樓下看，也跟著往他看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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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倒臥在地上，旁邊圍著一群人，倒臥在地上的學生身上有很多傷……是霸凌？！翁珮穎連忙轉身往樓梯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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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去哪阿！」廖軒霆連忙抓住她的手臂問，她該不會想衝去樓下阻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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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阻止他們啊！」她理所當然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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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妳一個女生下去可以幹麻？一起被霸凌嗎？」她不會用一下腦袋嗎？第一名的腦袋都裝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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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珮穎微慍的說道：「不然現在要怎麼辦？看著一件霸凌事件發生在眼前而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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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那麼說。」解決的方法有很多種，但絕不是一個人有勇無謀的衝下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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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跟教官說！」讓教官處理事情不就可以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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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抓住她的手，廖軒霆兩手環在胸前說：「跟教官說？妳不怕那些霸凌的同學知道是妳去跟教官說的而找妳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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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還可以怎麼辦？你去跟教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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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不會聽我說的，他沒懷疑我霸凌別人就不錯了。」學校的師長怎麼看他，他很清楚，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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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珮穎嘆口氣的對他說：「有時候我覺得你這人很悲觀，也許你在師長的眼裡真的是個壞學生，但不代表他們一定不會相信你的話阿！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對什麼事情都不相信，抱持負面的態度，這樣怎麼會過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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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幾秒鐘，廖軒霆拿起手機播出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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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給誰啊？」現在還有心情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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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看他跟教官熟到都有彼此的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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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教官報告完以後，他將手機放回口袋，繼續趴在欄杆上看著樓下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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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珮穎看著樓下的同學，又看向一旁的廖軒霆。「教官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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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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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點也不像壞學生。」翁珮穎輕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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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軒霆不置可否的看著他，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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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們都看到樓下有了騷動，原本霸凌的同學們全都一哄而散，緊接著便傳來教官的怒吼聲，「看吧！教官還是相信你的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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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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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懂為什麼全校的人都認為你是壞學生。」好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他一點也不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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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遲到、翹課、吸煙、上頂樓……還有個小偷父親！」廖軒霆淡淡的說著，因為有個犯罪的父親，讓他從小就被大家貼上小偷的標籤，每次只要班上同學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全班第一個懷疑的人絕對是他，不管他如何解釋，都沒有人會相信他，就連老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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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他的話，翁珮穎勾起嘴角的笑了，「小偷父親？看來我們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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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這回換他問她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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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也是個罪犯，而且是殺人犯。」她說話的語氣輕的就像在描述他人的故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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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她的口氣再輕，殺人犯這個名詞還是深深的震撼了他，殺人犯？他不敢相信一個師長口中品德兼優的資優女生的父親會是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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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很驚訝？也是啦！畢竟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翁珮穎輕笑著，「我親眼看見我爸爸殺了我媽媽，最後我爸爸自己也自殺了，是外婆把我帶大的，但我不氣餒，因為我知道我唯一能回報給外婆的就是認真讀書，多拿點獎學金減輕外婆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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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偉大。」除了偉大，他不知道他還能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他心中對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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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呢！對了，你的夢想是什麼？我的夢想是當個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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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以她那麼愛說教的個性還真適合她，「我要當警察。」他說出他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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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夢想，翁珮穎兩眼發亮的說：「警察？哇！那以後我就是律師，你就是警察，我們都要達成我們的夢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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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鐘聲便想起，他們兩個連忙又走下頂樓回到教室，回教室的路上，兩人的臉上都有著笑容，今天，又過了一個開心的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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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有沒有看錯？你真的是廖軒霆？今天沒遲到啊？」某位同學對著剛進教室的廖軒霆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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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而且廖軒霆你最近很少翹課耶！也都沒聞到菸味了！你改邪歸正了啊？」另一位同學也跟著起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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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同學們的言語，廖軒霆笑著說道：「我現在開始還要認真讀書，你們到時候成績如果被我拼過去，也別太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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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此時，全班的同學除了驚訝還是驚訝，那個令教官頭疼的頭號問題學生要認真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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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的廖軒霆想著那天翁珮穎對她說的話，她真誠的言語，讓廖軒霆心中有著從未有過的一股溫暖的感覺，警察這個夢想曾經是他想放棄的夢想，因為大家都說一個小偷罪犯的孩子怎麼可能成為警察？每當他說出他的夢想，大家都是以嘲笑的態度回應他，但聽到她說的話，讓他有種自己真的能成為警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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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軒霆來了沒？」忽然，教室門口傳出教官帶著著急和嚴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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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以往教官給大家的態度，感受到事情的嚴重，大家一致的用手指向廖軒霆，而他也主動起身走向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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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他教官連忙抓住他就走，一直到坐上教官的車，廖軒霆才開口問道：「教官，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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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臉色凝重的開著車，對著他說：「你認識翁珮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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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是她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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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出了車禍，醫生說可能撐不了多久了。」趁著等紅燈的時間，教官面向他說道：「她外婆說翁珮穎希望能在最後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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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車禍？廖軒霆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她會出車禍！更不敢相信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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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醫院，進了病房，四周白色的牆壁及悲傷的氛圍讓廖軒霆感到難受，走進病床，看著靠著氧氣罩才能免強呼吸的翁珮穎，他一手撫上她的臉，曾經非常有朝氣的臉龐，如今卻蒼白的像雪一般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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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翁珮穎張開眼睛，微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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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了？」他兩眼泛紅的問，面對自己的無能為力，他感到一陣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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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不行了……」她虛弱的回應著。「那個……你要好好……收著喔！未來……要當個好警……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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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刺耳的聲音環繞在整個病房，每個人開始激動的哭泣著、喚著翁珮穎的名字，只有廖軒霆呆愣的在病床旁，仍不想相信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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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這個是我們珮穎要給你的，她說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幾天前就寫好的，她要你好好收著的就是這個。」翁珮穎的外婆臉上雖然帶著眼淚，但看起來卻很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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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外婆手上的東西，廖軒霆不禁莞爾一笑，那是一張卡片還有幾本厚厚的參考書，沒錯！參考書？！大概只有她會給他這種生日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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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卡片，廖軒霆認真的看著卡片上的每個字，看完後他便抱著參考書與教官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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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教官關心地問到，雖然說他以前是個令人頭疼的學生，但最近他卻安份很多，長時間的觀察下來，他也明白這個同學的本質並不壞，只是受到周圍不好的環境而走偏，而如今，他結交到了好朋友，也認清了自己的目標，他相信現在的廖軒霆一定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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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教官的關心，廖軒霆第一次感覺到教官其實也沒那麼討人厭。「我很好，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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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的夢想是要成為一個警察？好好加油啊！」教官微笑的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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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他給教官一個打從心底最真摯的微笑，他相信他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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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後，廖軒霆實踐了他的夢想成為一位警察，而當初翁珮穎給他的生日卡片他依然保留著，因為那張卡片正是他實現夢想的原動力，她讓他相信只要有夢，不論你從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不論你的背景是什麼，即使有個小偷爸爸也沒關係，只要堅定且不放棄的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並且與朋友互相幫忙、鼓勵，他相信每個人的夢想都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