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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呀,農七月-3

有時候,太早上班也是種錯?

台北的夏日早晨,既使才七點,也已能使趕著上班的人們冒出一身悶汗。

畇蓁不愛黏呼呼的上班,加上夏天醒的早,所以梳洗過後就騎著摩托車,往學校出發。

這所北部著名大學,周邊絕不乏好吃的早點。特別是靠近牧場的路邊,有家店賣味美、便宜又肥碩的水煎包,常常才早上八點,老闆就笑嘻嘻說:「洗鍋囉。」看看時間,應該可以趕在客潮多時先買到煎包;畇蓁很自在、從容的,哼著歌曲往早餐店騎去。

「早啊!」老闆親切地笑著,

「妳是剛下班,還是要上班啦?」

因為工作性質,畇蓁跟夥伴們常常三更半夜還窩在實驗室;有時忙到天亮,就乾脆一起來吃早餐,吃完回家補眠。所以老闆對出入牧場人員動態的日夜顛倒,早已見怪不怪。

「上班囉,因為天氣熱,所以早起。」畇蓁笑回,

「   是啊,那今天也要加油喔。」老闆遞給水煎包,銀貨兩訖。

其實,清晨七點不到的牧場,空氣真的很好,也許是因為不臨重要道路,加上前有某科技大學擋著,所以算是塊清淨黃金處女地。

「啦啦啦」,哼著歌曲,開了實驗室大門,走到座位放下早點。畇蓁開始一天的前置。

畇蓁的辦公桌位於實驗室一角,桌子右邊有個小門,這是方便兩位教授互不干擾或便捷通行用。因為就位在自己實驗室內,所以連門都不用關了。畇蓁還是大掃除時才”看見”,原來還真是有門片的門哩。

「今天泡咖啡吧,還早,可以慢慢享受一下。   」拿起馬克杯,畇蓁往外邊飲水機走去,心情真的很棒。

「哎呀,忘了先洗杯子。」

嘟噥著,回頭一腳踏進實驗室大門,想就近門口洗手槽沖洗…..,

突然,畇蓁眼尾掃視,有個人從那小門走出,

「陳教授比我還早就來了?」心想,

轉過頭,正想開口問安,

只看見一個滿臉皺紋、長長鷹勾鼻,佝僂的老人出現在門口,表情兇惡的似在掃尋什麼。

他抬眼發現畇蓁一動也不動的瞠眼望著他,馬上露出雌牙暴怒的表情,似乎怪畇蓁不應該發現,壞了他的好事!

四目相對之際,畇蓁髮毛全身發刺!   像是被衝擊,迎受滿面、滿身針扎。

她鎮定的轉回頭,將手中馬克杯隨亂沖洗,然往後一步,退出實驗室大門….;因為此時,那老人伸出乾枯的雙手朝她移近,氤魊煙繞,無見下半身….。

早上八點。

「妳在幹嘛?」出聲的是指導學長,笑嘻嘻地看著她。

「學長,你八字很重,對吧?!   」

「怎樣?」

「   ………..。」

「不會吧?!   」

畇蓁望著學長傻笑。

「妳不會拿把手術刀丟他喔?!」

「最好有用啦!」畇蓁苦笑。

之後,學長陪畇蓁站在門外;

然後,夥伴們一個一個來了,也一個一個都站在門外….。

那一天,他們決定集體公休…..。

那,第二天,不上班不行吧?

據說,當天,人在台南開會的黃教授接到電話,聽學長敘說了早上這一段,晚上就飛車趕回台北;樓上留守的其他學長說,黃教授一進實驗室,就啥麼八國碗糕語言都出動了,渾罵了一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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