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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算數嗎?這愛情

第1次見面,你看著我說:「妳好小一隻啊。」

我笑著回答:「是啊,你站在離我30公分的地方看著我,我就得用45度角仰望你。」

那是晚上8點鐘,我生平第一次在香港接機,接的是你。

淺綠色的你,在人群中尋找一個-穿灰色連身裙、清湯掛麵、一直嚼口香糖的我。

我帶你去青衣-一個讓我聯想到青衫摰愛的地名,在這裡,我埋下你對我的意義。

我和你,來到-臨近藍巴勒海峽、正對船運碼頭、有一扇3米高對外窗、可以觀察港口貨櫃船運吞吐的29樓。你很體貼地讓我那距離你30公分時的45度仰角消失,相互凝視的你和我之間,只有分隔彼此靈魂的地平線。

一起在夢境中航海的你和我,共同擁有的地平線,被兩個人的現實生活屏蔽著。我和你,無從仰望,無由凝視,只有相思。

我從你那裡獲得了這輩子最多次數的「想妳!」,你把思念文字化,透過手機短信及MSN送達;我則把彼此交會時互放的火花,化為數字。

我讓你、我之間的故事,充滿數得出來的數字,是因為我明白:

即使你跟我的每1則故事,可以像亂數取號,找到1-9的任意組合,

但總有一天會歸0。

因為這是3人行,你瞞著我,我卻不想騙自己。

你對我的思念,我編號,我計次。

我告訴自己:我想你,於是你想我。很公平!

我想念我們的地平線:

陽光下是柏拉圖式的想念,而佛洛伊德說入夢後的想念是愛慾的華麗冒險!

我開始痛恨起-自己的內心世界裡,竟然白天黑夜都有你。

你是太陽,我是月亮,在我們的地平線上,卻還有別的行星繞著你運轉。

而我知道:吸引力的衰減與相隔距離的平方成正比。

你總說:「心與妳同在!」(我是精神上的近距離)

但你的空心軀體,留給陌生星球廝磨與碰撞。(我是實體上的遠距離)

我試著計算你、我之間的吸引力衰減值?

但,這愛情,能算數嗎?

你是我人生裡的一道習題-混雜著文學、哲學、數學,以及天文學。

我可以跳過不寫,但我好奇:你,這道習題,想教我學會什麼功課。

我需要你,不是因為愛情,而是,我對你有一種解題的需要。

我陷入「只有謎才能到達另一個謎」-這麼一種繁複的現代詩意象裡。

你把我文字化,我把你數字化。

我和你,談一場超現實的戀愛。

停不下來!

如果我得停下來,我該停在哪個數字呢?

那時候,你會用哪個文字來打動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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